海寇的大营建在一处隐蔽的海湾中,四面悬崖环绕,只有一条狭窄的水道可供船只进出。清晨的阳光照在港湾里停泊的大小船只上,泛起点点金光。
太子坐在码头边的木箱上,悠闲地咬着一只青翠的黄瓜。他身上穿着普通水手的衣服,和其他忙碌的海寇水手并无二致。只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时不时地打量着四周。
"林家的货都卸完了吗？"一个蒙面大汉走过来问道。
"回大当家的,"太子压低声音,模仿着江南口音,"粮食和兵器都在船舱里,要不要现在就搬下来？"
蒙面大汉点点头："先把兵器运过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这批兵器可是上等货色,得好好检查检查。"
太子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跟着大汉向仓库走去。他知道,这些海寇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从他们装卸货物时那几个隐藏的暗哨,到现在这个所谓的"检查兵器",处处都透着试探的味道。
进了仓库,大汉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也会玩这种把戏。"
太子咬了一口黄瓜,笑道："当家的好眼力。不过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何还要继续演下去？"
"殿下说笑了。"大汉眯起眼睛,"您送来这么多粮食兵器,我们怎能不好好款待？"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仓库中踱步。货物已经堆得满满当当,兵器箱整齐地码放在一边,粮食袋子堆在另一边。太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些货物,实则已经在心中计算着火势蔓延的路线。
"殿下真是好手段。"大汉突然说道,"明知我们已经识破,还要送这些补给来。莫非是想看看我们的老巢？"
"彼此彼此。"太子轻笑,"你们明知是个局,还非要把我请进来。说到底,不过是想趁机干掉我罢了。"
大汉负手而立,意味深长地说："殿下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何非要请您进来？"
"无非是想看看这个冒险闯进来的太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罢了。"太子咬了一口黄瓜,若无其事地说,"这两天我可是看得清楚,你们表面上装作不知道我的身份,暗地里却派人轮流试探。那个总爱摸刀柄的老四,还有天天在船边'巡逻'的小六,都是来查看我底细的吧？"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殿下好眼力。"
"你们也不差。"太子将黄瓜扔到一旁,"昨天故意在我面前说漏嘴,提到水师部署的事,就是想看我的反应。今天又特意让我经手兵器,无非是想试试我对各种兵器的熟悉程度。"
"既然殿下心知肚明,为何还要配合演下去？"
"这就要问问当家的了。"太子笑道,"你们明知我是太子,却还是让我看了这么多东西。莫非是准备把老巢一起端给我？"
大汉眼中精光一闪："或许是我们想让殿下带个话回去。"
"带话？"
"不错。"大汉踱到兵器箱前,"就说我们这些'海寇',其实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商路盐铁,哪一样不是被世家们垄断？我们想做点正经买卖,都没有出路。"
太子眯起眼睛："所以你们是想谈条件？"
"聪明。"大汉点头,"只要朝廷愿意给我们一条生路,这海寇的营生,我们也不想干。"
"可惜......"太子轻叹一声。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演技太差。"太子忽然说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种种举动都是在演戏？就连现在说的这些,也不过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罢了。"
大汉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殿下说笑了。"
"比如现在,"太子环视四周,"外面埋伏了多少人？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既然殿下都知道了,"大汉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都淋了油。"太子毫不避讳地说,"一把火就能烧个精光。你说,是我的火快,还是你的刀快？"
话音未落,仓库外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大汉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动手！"
几十个海寇破门而入,刀光闪烁。但见太子手腕一抖,一支火折子已经点燃,朝着粮食堆掷去。
"轰"的一声,火苗瞬间窜起。早已淋了油的粮食和兵器立时变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将整个仓库映得通红。
"拦住他！"大汉怒吼。
但已经来不及了。太子趁着海寇躲避火势的空隙,纵身跃上房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哨,吹出一声尖锐的啸音。远处立即传来回应的号角声。
"不好！有埋伏！"
海寇们乱作一团。太子趁着混乱,几个起落便冲出了仓库。港湾里早已备好了小船,只要划出水道,剩余的人就在外面接应。
"给我追！"大汉的怒吼声传来,"别让他跑了！"
箭矢破空而至,太子灵巧地闪避,一边撤退一边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丢向岸边的柴垛。熊熊火光腾起,将整个港湾映得如同白昼。
跳上小船,太子抓起船桨奋力划动。身后追兵的叫喊声和火势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他知道,这一趟虽然危险,但收获不小。不仅摸清了海寇的老巢,还趁机烧毁了他们的补给。
船只驶入狭窄的水道,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太子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提起十二分警惕。这段水道是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触礁。
果然,水面上突然窜出几艘小船,挡在去路上。太子冷笑一声,从船舱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油罐。海风呼啸,他将火油罐用力掷出,同时射出一支火箭。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映红了海面。那几艘小船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被火势波及,有的忙着救火,再也无暇阻拦。
太子抓住机会,驾着小船从火光中穿过。"小样，还想算计爷爷我"，太子满脸笑意，"嘿嘿，这回回去让崔狐狸吃个大惊，小爷我，机智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