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惆怅的很——装的。
盛夏暖拧着秀眉,神色古怪的看着江禹:“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你们就当我随口说着玩的,反正在场又没有外人。
会不会是宋雨薇喜欢你,想和你共进一步,假装走错房间——爸!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说了,我是说着玩儿的,就当为你们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
盛军伟嗔怒的伸出食指戳戳她的小脑袋:“你这脑瓜子里面都装的是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不许看了!”
盛夏暖抓住老爸的手,一本正经道:“我承认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狗血无比的书,但你必须得承认,有时候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比脑洞大开的作者写出来的东西还离谱。
有句话叫做什么,艺术来源生活,对吧?”
盛军伟说不过她,无可奈何道:“爸爸老了,说不过你了。”
盛夏暖不乐意了:“你哪里老了,我还盼着你给我找个妈,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玩的!”
江禹刚刚喝进嘴里的白开水,差点喷了出来。
他们父女俩日常斗嘴,还蛮有趣的。
就是包间内,猝不及防间,多了些许淡淡的伤感……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盛军伟没好气道:“吃吧吃吧,把嘴闭上。”
盛夏暖接话接的六的飞起:“爸,你糊涂啦?闭嘴怎么吃东西,从鼻孔吃吗?”
江禹努力憋住。
盛军伟投降了,对这个淘气女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转向江禹,慈祥可亲道:“孩子,好好吃饭,反正课逃都逃了,下午该玩就玩,该休息就休息,学校的事别去想,一切有我在。”
话音刚落,电话进来。
盛军伟出去接电话。
盛夏暖夹起一块小酥肉放进嘴里,趁机对江禹道:“现在知道我的靠山是谁了吧?是我爸。”
江禹微微一笑:“猜到了。”
盛夏暖又道:“你放心,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的靠山就是你的靠山,以后那个老王八,绝对不敢再继续找你麻烦。”
江禹由衷道:“万分感谢。”
盛夏暖不以为意:“你别总是这么客气,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真是不好意思了宋总,我现在没空……太不巧了,晚上已经有约了……最近比较忙,时间排满了……以后再说吧,不好意思,再见。”
盛军伟干脆利落的拒绝宋远山一起吃顿饭的邀请,面无表情来到一个方便说话的隐秘处,拨出一个号码,在电话接头的那一瞬间,身上不由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威压:
“通知一中,对一中一千万无偿捐赠暂停!一中方要原因,你就跟他们说,我盛军伟的女儿,还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
另外,王琳琳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嗯,我知道了,是我最近太大意了……和宋家合作项目,找个借口暂停……
晚上,把那送水工人带过来见我,就这样。”
盛军伟挂断电话重回包厢,立刻从威严的老板,切换到慈祥长辈模式。
盛夏暖和江禹不知聊到了什么,哈哈个不停。
包间里洋溢着轻松欢乐的气氛。
盛军伟眼角不由。
他希望女儿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自已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唉。
他调整一下情绪,笑呵呵的坐回去:“趁我不在,你们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盛夏暖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也没聊什么。
不过是聊到明天去上学,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站在制高点上肆意批判他人的老王八,会用什么姿态来跟他们道歉。
盛军伟先生一旦介入,老王八赵光找他们道歉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他们商量好了,不管老王八怎么示弱怎么忏悔,他们都口径一致,绝对不原谅。
不过盛夏暖比较善变。
她紧接着说道,如果他肯在自已的脸上画两只大王八,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高喊三声我是老王八,也许她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他一马。
她逗笑了江禹,也成功逗笑了自已。
江禹惊奇的发现,这真是个特别神奇的姑娘。
初次见面,她一介小女子,打趴下好几个醉汉,挽着衣袖,一边说别浪费她时间一边朝他走过来的的时候,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可怕气势,飒飞了。
他在上家留宿一晚,次日起来,她元气满满跟他打招呼说早上好的时候,分明又是个可爱的邻家女孩儿。
他离开时,她忽然说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时,细腻的温柔直抵人心。
转学第一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要跟他做同桌,率真直爽。
今天,赵光他们对他口诛笔伐时肆意抹黑,她拍案而起,为他力理据争时的满满正义……
她是一个多面,且每一面相处起来都叫人身心舒畅的……宝藏女孩。
没错,除了“宝藏”,江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词可以精准的形容出他眼中的盛夏暖。
他今生感受到的所有温暖,大都来自于她。
这样的女孩,怎么可以受奸人影响,在花一样的年纪,黯淡凋零?
你今日为我伸张正义,我明天护你顺遂无忧。
盛夏暖,不管你稀不稀罕,我罩定你了!
……
“江少爷,请上车。”
宋家的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
江禹朝车里望了一眼。
坐在后座上的徐白莲,摘掉墨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阿禹,上车,阿姨有话要对你说。”
江禹神色如常,“跟我说什么?说我有娘生没娘养缺少教养?没教养的,是故意揭我伤疤的你吧?”
徐白莲懒得再装了,把脸一沉:“小兔崽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当着大家把那晚的事宣扬了出来,你薇薇怎么做人?你诚心想要毁了她是不是?!”
一想到医院里刚醒过来便泪流不止,大吵大闹的女儿,徐白莲便头疼不已。
“想要毁了他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江禹讥诮反问。
徐白莲一惊。
这小子难不成知道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
“其实那晚的事,我也没打算再提,可阿姨放任身边的朋友骂我是白眼狼,为了自已的清白我不得不澄清,难道这也有错?”
徐白莲竟哑口无言。
心头升起一股邪火在体内横冲直撞。
可憋屈的是,她却不敢表露出来。
推开车门走到江禹的面前,抬头望着这个比自已高一头多的少年,徐白莲挤出一抹虚假的眼泪,哀求道:
“江禹,那晚的事情以及今天的事情通通都是阿姨的不对,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在阿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都会满足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再次当着你们班同学的面,所以你今天说的话都是你在胡言乱语,好不好?
薇薇是女孩子啊,传出去对她的名誉影响多大?你是男孩子,应该大度一点,对不对?”
望着徐白莲无耻的嘴脸,江禹回应她三个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