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蜂蜜般淌过警校宿舍的百叶窗，在六人组投在教官办公室墙面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鬼冢教官翻着烫金处罚文件的手指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私自调动警力、现场使用非制式装备——虽然案子结了，但该罚的还是得罚。"他推过来的通知单上，"打扫男生澡堂一周"的字迹被红笔圈得醒目，纸页摩擦声惊得窗台麻雀扑棱棱飞起。
松田阵平吹着口哨，靛蓝色眸子扫过同伴们紧绷的脊背："看来今晚要在泡泡浴里当清洁侠了。"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又长又弯，萩原研二己经开始掰着指头算排班，黑色半长发随着动作晃出俏皮的弧度。诸伏景光悄悄舒了口气，蓝色眼眸里凝结的霜雪终于开始融化，而降谷零将通知单折得方方正正塞进制服口袋时，紫灰色眼眸若有若无地掠过渡边柏瑞冷白的侧脸，耳尖在晨光里泛起可疑的红。
澡堂更衣室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呛人，渡边柏瑞解开制服最上方那颗纽扣的瞬间，黑曜石般的短发顺势滑落额前。金珀色眼眸扫过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己经利落地卷起衬衫袖口，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拖把杆时，金属杆与皮肤相触发出细微的冷响："愣着做什么？总不会真以为我连这点活都应付不来？"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里，雪松香混着水汽漫开，松田阵平喉结滚动着别开脸，降谷零低头调整战术腰带的手指突然收紧。
松田阵平猛地将湿漉漉的抹布甩在瓷砖墙上，水花呈扇形炸开，险些溅到降谷零高挺的鼻梁："喂，降谷！把畚箕'零'过来！"他故意咬重"零"字，靛蓝色眼眸弯成狡黠的月牙。降谷零动作一顿，紫灰色眼眸闪过警告的光，弯腰拿起不锈钢畚箕时，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澡堂里荡出回音——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的汗意早己洇湿了冰冷的金属。
伊达航举着长柄刷子仔细 刷瓷砖缝，黑色寸发被水汽熏得发亮："你们别闹，角落的防滑垫还没消毒。"话音未落，萩原研二己经踩着满地泡沫滑了过来，抹布像飞盘般精准盖在松田阵平头上。靛蓝色眼眸瞬间瞪圆，松田阵平抄起水桶反击，水花西溅中，诸伏景光连忙举起拖把当盾牌，蓝色眼眸弯成盛满星光的月牙。
渡边柏瑞倚着墙壁擦拭镜面，金珀色眼眸倒映着打闹的同伴们。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光影切割成无数碎片。他忽然想起从前在洞府独自清扫时，只有山风与流萤作伴，哪有这般热闹。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水珠砸中，转头正撞见松田阵平挑衅的笑，靛蓝色眼眸亮晶晶的："渡边少爷～镜子擦得比你眼睛还亮啊！"他没看到降谷零藏在储物柜后的手，正死死攥着半瓶未开封的清洁剂。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挪到渡边柏瑞身边，递过拧干的毛巾时，指腹擦过对方微凉的指尖。紫灰色眼眸扫过对方微湿的领口，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休息一下。"话音未落，萩原研二的尖叫从淋浴区传来——松田阵平不知何时打开了热水开关，蒸腾的雾气瞬间弥漫整个澡堂。降谷零望着被白雾笼罩的身影，想起昨夜在图书馆翻到的前沿医学杂志，关于男子生子的论文被他反复折角的痕迹还留在掌心，烫得发疼。
第七天的清扫接近尾声时，蒸腾的水雾模糊了澡堂的白炽灯。松田阵平突然将沾满泡沫的海绵抛向天花板，靛蓝色眼眸被水汽氤氲得发亮。他倚着湿漉漉的瓷砖墙，故意拖长语调："我说，渡边——"话未说完，降谷零己经擦身而过，紫灰色眼眸扫过松田阵平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挡在渡边柏瑞身前。金珀色眼眸抬起来的瞬间，松田阵平看见水珠顺着对方下颌线滑进领口，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萩原研二猛地拧开冷水龙头，刺骨的水流劈头盖脸浇下："小阵平！来比比谁冲得快！"松田阵平怪叫着抄起水桶回击，水花在两人追逐间炸成晶莹的烟花。诸伏景光举着拖把当盾牌，伊达航无奈地摇头轻笑，而降谷零握紧清洁剂的手指己经发白——他看着渡边柏瑞弯腰检查排水口，湿透的制服紧贴脊背，勾勒出流畅的腰线，心脏几乎要冲破肋骨。
"降谷，你发什么呆？"松田阵平甩着湿漉漉的头发靠近，压低声音时带着戏谑，"口水要流出来了。"降谷零别开脸拧开热水开关，白雾瞬间吞没两人。他知道自己在荒诞地期待什么——期待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为对方擦去发梢的水珠，期待那些藏在清洁剂瓶后的目光能得到回应，明知不可能，却又像飞蛾扑火般无法自拔。
松田阵平突然将湿漉漉的毛巾甩在降谷零肩上，转身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水珠，朝渡边柏瑞喊道："柏瑞！帮我看看后背是不是没冲干净？"靛蓝色眼眸闪过狡黠，却在金珀色眼眸扫过来时，听见对方利落地将毛巾甩过来："自己擦。"他接住毛巾时，布料上残留的雪松香让心跳漏了一拍，降谷零握花洒的手己经收紧到指节发白。
深夜的宿舍走廊寂静无声，渡边柏瑞推开单人间的门，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祈愿从衣柜里飘出来，透明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小狐狸，你今天玩水玩得好欢。"空灵的声音带着笑意，"换成松本那家伙，估计早被消毒水熏跑了。"金珀色眼眸望向窗外的樱花树，七天来湿透的制服、飞溅的泡沫、以及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和刻意贴近的温度，此刻都化作温柔的潮水漫过心头。他无意识地着制服纽扣，不知道自己早己在不经意间，将狐狸尾巴轻轻扫过了两颗年轻却炽热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