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瑶嗅着百合,嘴硬地别过脸。
"你身边围着那么多贵女,要是她们都不理你,难道都要带着飞来飞去?你家屋顶怕不是要成集市了!"
谢承渊瞧着她气鼓鼓的侧脸,低笑出声,眸光温柔得像浸了春水:"整个京城,我只带林姑娘一人上过屋顶。"
"我又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撇撇嘴。
他忽然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姑娘可要我发誓?"
林星瑶耳尖霎时泛红,猛地转过头去,发梢轻轻扫过他鼻尖。
谢承渊低声诱哄:“我只想和林姑娘看月亮。”
林星瑶嘟囔:“我恐高……”
话未说完,腰间突然一紧。谢承渊足尖在地面轻点,裹挟着她腾空而起 ——
“啊!”
转眼间,两人己落在观星阁的屋顶上。
林星瑶吓得五指紧扣他后颈,整个人像藤蔓似的缠在他身上,发间银饰蹭得他下颌发痒。
他手臂收得更紧,胸膛震动时嗓音落满星光:“有我在,别怕。。”
夜风拂过,星河在天幕上璀璨闪耀。
林星瑶慢慢放松下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林星瑶小声惊叹:“好美……”
谢承渊却未看天上明月,目光始终凝在她脸上,轻声哄道:“姑娘,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
语气柔软,带着几分真切的恳求。
谢承渊目光落向她腰间晃悠的丑老虎香囊,眉梢微挑。
忽而从袖中取出个绣着银丝云纹的香囊:“这个,给姑娘。”
香囊针脚细密,缀着圆润明珠与流苏,精致中透着几分笨拙。
林星瑶接过惊叹:“真好看!”
随即眯眼警惕:“该不会是哪个贵女送你的吧?”
谢承渊闻言一怔,忽然将额头轻轻抵在她肩头,闷声笑了起来:"原来在林姑娘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
他抬眸时,下颌几乎擦过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今日那些贵女送的香囊,我一个也没接。"
林星瑶心脏咚咚狂跳,结结巴巴道:"我、我又不懂这些!谁知道要送香囊…… 你要是非要,我、我可没有!" 说着就想把香囊塞回去。
谢承渊一把扣住她手腕,指尖轻轻她掌心,语气带着委屈:"二哥那只丑老虎你都收了,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肯要了?"
林星瑶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梗着脖子喊:"要、要是你亲手做的…… 我就收!"
谢承渊忽然贴近,指尖 "不经意" 擦过她腰间晃荡的丑老虎香囊,低笑出声:"二哥这手艺…… 当真是独树一帜。"
指尖在那团歪扭的绣线 "老虎" 上点了点,恰好蹭到她腰侧的痒痒肉。
她笑着扭身躲开:"他、他那是有心意!"
话音未落,谢承渊突然将她往怀里一带,两人呼吸瞬间交缠。
他眸光深沉如夜,首首望进她眼底:"那我的心意呢?"
林星瑶慌忙推开他,抓起香囊往腰间一挂:"我收下了!就、就是收个香囊而己!"
"是是是,"
谢承渊低笑出声,眸中漾着细碎的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绕上她腰间的丝带,动作细致得像是在系一枚传世珍宝。
"姑娘收的是香囊,不是我的心意。"
林星瑶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忘了。
谢承渊系好香囊,指尖还抚着她腰间两个香囊 —— 谢承霄的丑老虎和他的银丝云纹。
他低声哄:“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你不理我时,我整日都没心思…… 今天宴会上,满脑子都是你。”
林星瑶的心被他这副模样揉得发软,鬼使神差抬手想触他脸颊,却被他顺势攥住手腕,贴在自己脸上轻蹭。
他嗓音温软得像浸了蜜糖:“好么,林姑娘?”
林星瑶的脸瞬间红透,猛地站起身:“知、知道了!我走了!”
谢承渊一把拉住她,忍笑道:“林姑娘,这可是观星阁,很高的。”
夜风拂过,林星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屋顶上,顿时僵在原地。
谢承渊揽着林星瑶的腰,衣袂翻飞如墨蝶展翅,从观星阁檐角翩然飘落,稳稳停在御花园的牡丹丛旁。
夜风微凉,沾着露水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轻轻摇曳。林星瑶刚落地,还未站稳 ——
“唰 ——!”
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风声猛地袭来!
谢承霄额角渗出汗珠,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施展轻功狂追至此。
他一把扣住林星瑶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冷厉地盯着谢承渊,质问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谢承渊唇边笑意清浅,袖摆轻扬间透着从容。
“二哥何必着急?不过是赏月罢了。”
语气温和似春溪流淌,眼底却隐着锋芒。
林星瑶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个……我腿软,能先坐下吗?”
可她的话语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很快被两道对峙的目光淹没。
谢承霄冷笑一声,指尖力道更紧:“赏月还要搂腰抱臂?”
林星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谢承霄,你轻点!”
谢承渊眸光陡然一沉,上前半步挡在她身前,声线依旧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二哥,松手。”
谢承霄的目光掠过林星瑶绯红的面颊,又落向谢承渊含笑的眼尾,冷声嗤笑:"这是…… 和好了?"
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漫出来。
他的视线陡然下移,猛地定格在她腰间并排晃动的两只香囊 —— 一边是自己绣得歪歪扭扭的 "丑老虎",另一边却是精致得晃眼的银丝云纹香囊。
"三弟这手艺倒是 ' 精湛 '。"
谢承霄盯着那云纹香囊,特意在 "精湛" 二字上咬得极重,尾音带着刺人的嘲讽。
谢承渊从容拂了拂衣袖,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那只丑老虎:"不过是闲暇时胡乱缝的,倒是二哥这 ' 匠心独具 ' 的虎纹……"
他顿了顿,笑意里藏着针尖,"当真是京城独一份的妙手。"
谢承霄指尖着她腰间那只歪扭的丑老虎香囊,眼神陡然锐利:“今日宫宴上,满场贵女围着三弟献殷勤,想必收了不少精致香囊吧?”
谢承渊淡笑摇头,眸光却在转向林星瑶时漫上温柔:“一个未收。往后…… 除了林姑娘的。”
这话如同一记闷棍砸在谢承霄头顶,他猛地转头瞪向林星瑶,牙关咬得咯咯响:“你竟送了他香囊?!”
林星瑶惊得瞪大眼,手指慌乱地绞着衣角:“我、我哪会绣那个呀!缝衣服都能扎到手呢……”
谢承渊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叩了叩她腰间那只银丝云纹香囊:“不碍事,我可以等。”
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溢出春水。
谢承霄顿时黑了脸:“等什么等?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穿针引线!”
“谢承霄!”
林星瑶霎时炸毛,叉着腰瞪他,“你少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