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霄冷着脸推门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眉头紧锁盯着林星瑶:“怎么跑这来了?”
林星瑶迅速把录音笔塞进袖袋,装作无事发生。
谢承渊瞥见她那副 “干了坏事” 的表情,忍笑道:“二哥也该用膳了。” 从容起身。
林星瑶立刻接话:“对对对!我饿了!” 说着跳起来就往门外冲。
谢承霄一把拽住她后领,眯起眼:“藏什么呢?”
林星瑶疯狂给谢承渊使眼色。
谢承渊从容起身,抬手拦住谢承霄,微笑道:“二哥,一起用膳吧。”
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的暗涌从未发生。
谢承霄冷眼扫过他,没作声,目光又落回林星瑶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林星瑶立刻附和:“对对对!一起一起!”
她努力缓和气氛,夸张地说,“我、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谢承霄沉默片刻,最终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
谢承渊看向林星瑶,眼底漾着笑意:“姑娘请。”
三人刚放下筷子,管家就匆匆走了进来。
管家躬身道:“林姑娘,曹丞相之子曹公子求见。”
林星瑶筷子一抖,指着谢承霄和谢承渊:“见谁?他还是他?”
管家擦了擦汗:“林姑娘,是…… 见您。”
林星瑶瞪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我?我有什么可见的?”
谢承霄和谢承渊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
谢承霄冷声:“本王同去。”
谢承渊微笑:“本宫也去。”
林星瑶扶额,无奈道:“见我的人,我去就行了!”
她小声嘀咕,“要不然你俩在,反倒更说不清了……”
末了又嘟囔一句:“我都感觉自己成了京城第一妲己了!”
前厅内,曹云逸一身月白锦袍,气质温润如玉。
他拱手行礼,语气谦和:“见过林姑娘。”
说着示意随从奉上食盒,补充道:“听闻姑娘喜甜食,特带了些江南点心。”
林星瑶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
曹云逸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家姐若有冒犯姑娘之处……”
他忽然压低声音,语带几分恳切,“我代她赔罪。”
一旁的小桃早己紧张得攥紧了林星瑶的袖子,指节微微泛白。
林星瑶盯着曹云逸脸上的笑容,莫名打了个寒颤,又后退半步,语气冷淡如冰:“不用了。要赔罪,让她自己来!你来算什么?”
曹云逸眸光微闪,忽然压低声音,嘴角仍挂着笑,眼神却锐利如刀:“姑娘…… 不是本地人吧?”
林星瑶瞳孔猛地一缩,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小桃紧张地拽着她的袖子,声音发颤:“姑娘……”
林星瑶强压下心头的惊涛,警惕地盯着他,语气依旧冷淡:“是啊,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曹云逸轻笑一声,指尖轻敲着折扇:“只是好奇。毕竟,我之前也接触过‘外乡人’……”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所以,很喜欢和他们来往。”
林星瑶心头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敷衍道:“家乡比较远,曹公子可能没听过。”
曹云逸忽然凑近一步,笑容愈发加深,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人脊背泛凉:“姑娘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后退两步,优雅地行了一礼:“日后见面,可别当不认识我。”
说完,转身离去,背影依旧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
小桃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姑娘…… 他、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林星瑶攥紧了袖子,指节泛白,声音有些发紧:“…… 不知道。”
话音刚落,谢承霄和谢承渊己大步踏入大厅,两人脸色都沉得厉害。
谢承霄率先开口,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曹云逸跟你说了什么?”
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星瑶,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林星瑶还在琢磨曹云逸话里的深意,一时没回神。
小桃见状赶紧上前,咽了咽口水:“回王爷、殿下,曹公子说…… 说喜欢林姑娘!”
厅内瞬间陷入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谢承渊指尖轻轻叩着桌案,发出 “笃笃” 的轻响,他抬眸看向门口,眸光幽深得像藏着寒潭:“…… 喜欢?”
谢承霄却没那么沉得住气,“唰” 地一声拔出佩剑,剑锋寒光凛冽,他厉声问:“他现在到哪了?”
林星瑶终于回神,急忙拦住:“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她语速急促,“他好像知道我是外乡人!”
谢承渊指尖仍在轻敲桌案,语气平静无波:“姑娘的身份…… 其实不难调查。”
他抬眸看向林星瑶,眸光沉静,“你突然出现在京城,言行举止与常人不同,又精通那些旁人未见的奇技……”
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有心人若想查,总能发现端倪。”
林星瑶心头猛地一紧,后背竟渗出些微凉意。
谢承霄冷声补充:“曹家若真起了疑心 ——”
他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语气狠戾,“那就让他们‘永远’闭嘴。”
林星瑶瞪大眼睛,一时语塞,随即气呼呼地跺脚:“…… 你脑子里除了‘灭了这个’、‘让那个闭嘴’,就没别的了?!”
谢承霄抱臂冷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还有你。”
林星瑶瞬间噎住,耳根 “腾” 地红透,连脖颈都染上薄红。
小桃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捂嘴偷笑,又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林星瑶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曹云逸…… 有没有换过人?”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小时候和现在长得不一样?”
谢承渊微微蹙眉,思索着回答:“长相倒是未曾变过,只是他自幼体弱,平日里鲜少出门。”
他看向林星瑶,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姑娘为何会这么问?”
林星瑶嘴,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失望:“还以为他是老乡呢……”
她皱着眉,又喃喃道,“难道他刚才是在试探我?”
谢承霄在一旁冷嗤一声,抱臂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老乡可真多。”
他扬了扬下巴,“现在本王就见了俩。”
谢承渊轻笑一声,眸光温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探究:“姑娘既见过‘老乡’…… 可知如何回家?”
林星瑶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僵,干笑道:“今、今天差点就回家了……”
她想起那杯被当作 “毒酒” 的东西,心虚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谢承渊脸上的笑容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显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谢承霄却没那么好糊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挣不开,他眯起眼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审视:“是吗?”
“不如详细说说?”
林星瑶偷瞄了一眼谢承渊,试图转移话题,干笑道:“那个…… 改天再说吧?”
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没什么底气。
谢承渊微微一笑,没再追问,只是指尖依旧轻叩着桌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谢承霄却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得林星瑶后背首冒冷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