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烈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少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前……前辈……饶……饶命……”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小小的青石镇,藏着这么两尊大神,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啊!
狗子蹲下身,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老脸,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饶你?可以啊。”狗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告诉我,我想要的,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一股冰冷而霸道的气息,顺着狗子的手掌,侵入了孙烈的识海。
搜魂!
孙烈骇然失色。他想要反抗,想要自爆神魂,但狗子的神识,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岳,瞬间就将他的意识彻底压制。
他的所有记忆,所有秘密,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向了狗子。
片刻之后,狗子松开了手。
孙烈的眼神,己经变得呆滞而空洞,嘴角流着口水,显然己经变成了一个白痴。
狗子的脸上,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从孙烈的记忆里,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孙家,乃至青州府的几个二流家族,之所以突然对青阳山脉周边的势力动手,并不是为了抢地盘,抢生意那么简单。
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寻找一样东西。
一样,据说隐藏在青阳山脉深处,可以让一个家族,一跃成为顶级势力的……至宝!
而望月楼,或者说,苏晚晴,似乎掌握着关于这件至宝的,某个关键的线-索。
所以,孙家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望月楼,拿下苏晚晴。
“有意思。”
狗子站起身,看着己经变成白痴的孙烈,眼神冰冷。
他没有杀他。
杀一个白痴,没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看向同样处于震惊中的苏晚晴和福伯。
“苏姐姐,看来,你身上的麻烦,不小啊。”狗子说道。
苏晚晴此刻才从刚才的血腥场面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狗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狗子刚才所展现出的力量和狠辣,己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对他的所有判断,都是错的。
她以为他是一匹潜力无限的千里马,结果,他根本就是一头来自远古洪荒的绝世凶龙!
她那点投资,那点拉拢,在他面前,恐怕就像个笑话。
“我……”苏-晚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别我呀我的了。”狗子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先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你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晚晴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福伯连忙招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伙计,开始清理现场。
狗子则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看着窗外,眼神深邃。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一个隐藏在青阳山脉的至宝,引来了青州府的大家族。而苏晚晴,似乎是其中的关键。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己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想抽身,恐怕是来不及了。
不过……
狗子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陈浮生,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麻烦越大,意味着机遇也越大。
那个所谓的“至宝”,能让一个家族疯狂,想必不是凡品。
说不定……
能让他的《吞天诀》,好好地饱餐一顿呢?
……
半个时辰后,望月楼三楼的雅间里。
苏晚晴换了一身衣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给狗子重新沏了一壶茶,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部分。”狗子点了点头,“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苏晚晴幽幽一叹,似乎是放弃了所有挣扎。
“你猜的没错。我,或者说我们苏家,确实掌握着关于那件东西的线索。”
“我们苏家,曾经也是青州府的一个修仙望族。百年前,我的曾祖父,是-位元婴期的大修士。他晚年时,曾深入青阳山脉,寻找突破化神的机缘。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也带出了一样东西。”
她从自己的储物手镯中,取出了一块残破的兽皮地图。
那地图,古朴而沧桑,上面画着扭曲的线条,散发着一股蛮荒的气息。
“就是这个。”苏晚晴将地图推到狗子面前,“这是我曾祖父用生命换来的。据说,这地图,指向的是青阳山脉深处,一个上古妖皇的洞府。”
“而那个洞府里,藏着那位妖皇的……传承妖丹!”
狗子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上古妖皇的传承妖丹!
那里面蕴含的能量,恐怕足以让一个金丹修士,首接突破到元婴,甚至更高!
难怪孙家会如此疯狂!
“可惜,这地图并不完整,只是其中一部分。”苏晚晴苦笑道,“而且,我曾祖父当年也身受重伤,回来没多久就坐化了。他只留下一句遗言:不到元婴期,绝不可再入青阳山脉。否则,必死无疑。”
“后来,我们苏家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杀。我爹娘拼死把我送了出来,让我隐姓埋名,在这青石镇开一家酒楼,等待时机。而这地图的秘密,不知怎么,就被泄露了出去。所以,才引来了孙家这些豺狼。”
她说完,看着狗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
“陈浮生,我知道,我之前接近你,是想利用你。但现在,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地图,对我来说,是福,也是祸。我把它给你。我只求你,能保我一条性命,让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她将那块价值连城的兽皮地图,推到了狗子的面前。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