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虫谢鄂
房虫谢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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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星骸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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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房虫谢鄂
作者:
快乐的老顽童
本章字数:
1338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失控翻滚的“家园号”,终于在一片死寂的虚空中耗尽了最后的动能,如同搁浅的巨鲸,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静止。舰舱内,浓重的血腥味、熔金焦糊味和绝望的气息凝固成冰。唯一的声响,是幸存者们压抑的呼吸,以及谢鄂左臂伤口处,暗红逆血混杂着橘黄契约光屑滴落在冰冷星骸甲板上的…滴答声。

那声音,如同丧钟的余韵。

谢鄂躺在血泊中,意识在剧痛与冰冷的契约侵蚀边缘沉浮。左手掌心那个被强行撕裂的孔洞,仿佛连接着虚无的深渊,冰冷粘稠的契约残余如同跗骨之蛆,持续地、缓慢地侵蚀着他的生命力和意志。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灵魂被撕扯的钝痛。那块沾满他鲜血、冰冷死寂的“院”字门牌碎片,就落在他染血的右手边,如同嘲笑。

霍夫曼耗尽最后的精神力,勉强启动了最低限度的维生系统和舰内照明。昏暗的光线下,众人如同劫后余生的幽灵,脸上交织着虚脱、麻木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丫丫…丫丫体温在回升!”柱子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怀中的女孩,虽然依旧昏迷,但胸口那点微弱的橘黄火星,在契约之针被拔除、算盘声消失后,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甚至…极其微弱地明亮了一丝。冰冷的死寂感消退,属于丫丫本身的、微弱但纯净的生命气息在缓缓复苏。

“青蚨之种…或者方舟意志的残留…在自我修复?”霍夫曼疲惫地分析,但眼中毫无喜色。丫丫的恢复,更像是风暴眼中短暂的平静。更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王谢堂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那个焦黑的“院”字烙印,颜色似乎更深了。契约空间的破碎并未完全抹除它,它像一道丑陋的伤疤,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灵魂上被刻下的“抵押”印记。他看向谢鄂掌心那恐怖的孔洞,眼中世家子弟的麻木被一种更深的、感同身受的寒意取代。

陈念慈跪在谢鄂身边,用撕下的衣襟蘸着冷凝液,徒劳地擦拭着他左臂的狼藉。冰冷的契约光屑与滚烫的逆血混合,形成一种诡异的、如同熔岩冷却后的暗金与橘红交织的粘稠物质,覆盖在伤口周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看着谢鄂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死死攥着那根己化为凡铁的熔金缝衣针的左手,心如刀绞。

“谢鄂…坚持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

“滋——滋啦——”

霍夫曼面前那台彻底黑屏的碎片屏幕,突然爆出一阵剧烈的电流噪音!随即,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屏幕猛地亮起一片刺眼的雪花!雪花中心,一个极其微弱、但稳定异常的信号源,如同黑暗海面上的灯塔,顽强地闪烁着!

“信号!有…有信号了!”霍夫曼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是…是之前契约空间崩塌时…我捕捉到的那个坐标涟漪的…最终指向!”

他布满纹路的手指颤抖着,将信号源投射到勉强还能工作的主屏上。坐标点被放大,其周围的空间参数如同被无形之手梳理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秩序井然的稳定状态。更令人震惊的是,坐标点附近的空间背景辐射读数…低得不可思议!仿佛一片被精心“清扫”过的宇宙净土!

“不可能…这片星域…理论上应该是混乱的坟场边缘…”霍夫曼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困惑,“除非…除非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维持秩序’…或者说…‘打扫干净’了?”

“星骸摇篮…”一个沙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

是谢鄂!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主屏上的坐标点。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穿透了虚弱的表象。

“什…什么?”柱子没听清。

“娘…最后…那个针线包…”谢鄂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不是…攻击…是…指路…指向…债主…真正的…‘摇篮’…”

他染血的左手,颤抖着抬起,指向主屏上的坐标点。掌心的孔洞随着动作,又渗出暗红与橘黄的粘稠液体。

“‘本金’…没收回…‘账房先生’…被打扰…”谢鄂的声音冰冷而空洞,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它…需要…新的…‘秩序’…需要…新的…‘抵押品’…去…填补…那个‘摇篮’…”

众人瞬间明白了!那所谓的“星骸摇篮”,根本不是什么避难所!它是房虫之王被打扰后,需要重新“整理”的账本核心!是它收割、筛选、储存“优质抵押品”的宇宙级仓库!而他们这群刚刚撕毁了部分契约、身上还带着“抵押印记”和“契约伤口”的幸存者,就是它急需的…新货!

“引擎…引擎还能动吗?”王谢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决绝,他看向霍夫曼。

霍夫曼绝望地摇头:“推进器核心…熔金脉络被抽走大半…星骸骨架结构濒临崩溃…我们…动不了…”

“家园号”彻底瘫痪了。他们成了这片死寂虚空中,等待“账房先生”上门收货的…囚徒。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沉重。希望如同舷窗外的星光,遥远而冰冷。

“看…那是什么?”陈念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她指向谢鄂左手掌心那个汩汩冒血的孔洞边缘。

在暗红逆血与橘黄契约光屑交织的粘稠物质覆盖下,那孔洞边缘的皮肉上…不知何时…极其缓慢地…浮现出了一行字!

那字迹极小,扭曲,如同用最细的针尖蘸着冰霜刻上去的,散发着纯粹的、冰冷的契约气息:

“债主居所:星骸摇篮,丙字库,第三万七千六百西十一号格”

地址?!

那个被谢鄂强行拔除契约之针、打乱了算盘的“账房先生”…竟然…在谢鄂的契约伤口上…留下了它老巢的详细地址?!

这算什么?!挑衅?还是…新的契约邀请?!

谢鄂看着掌心血肉中浮现的冰冷地址,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他染血的右手,缓缓地、艰难地…伸向旁边那块同样沾满血的、冰冷的“院”字门牌碎片。

“霍夫曼…”谢鄂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家园号’…还有…多少…能用的…星骸骨?”

霍夫曼一愣,随即明白了谢鄂想做什么!他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尾部…还有几根…相对完整的…星骸巨骨支撑结构!但剥离它们…舰体会立刻解体!”

“拆!”谢鄂的命令冰冷如铁,不容置疑。

在霍夫曼和柱子拼尽全力的操作下(王谢堂也挣扎着帮忙),“家园号”尾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几根巨大的、暗金色的星骸巨骨被强行剥离下来,飘浮在舰体周围的虚空中,如同几根巨大的…棺材钉。

谢鄂挣扎着,在陈念慈的搀扶下,挪到一块相对平整的、被剥离下来的星骸巨骨残骸旁。这块残骸,是“家园号”曾经龙骨的一部分,上面还残留着熔金脉络烧灼的痕迹。

他沾满血污的左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按在了那块冰冷的星骸骨表面!掌心那个汩汩冒血的孔洞,正对着骨面!

暗红逆血混合着橘黄的契约光屑,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浸染了暗金色的骨面!剧痛让谢鄂眼前发黑,但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以那不断渗出的、混合了自己生命与契约诅咒的“墨汁”为颜料,以掌心的孔洞为“笔尖”,在那巨大的星骸骨上…一笔一划…刻下了那个冰冷的地址:“债主居所:星骸摇篮,丙字库,第三万七千六百西十一号格”。

每一个扭曲的字符,都浸透了他的血与痛,都烙印着契约的冰冷与他的滔天恨意!

刻完最后一个字,谢鄂几乎虚脱。他染血的右手,猛地抓起旁边那块冰冷的“院”字门牌碎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它…楔入了星骸骨上地址末尾的空隙处!

“院”字碎片如同墓碑上的铭牌,死死钉在了那行血淋淋的地址旁!

做完这一切,谢鄂的身体软软倒下,被陈念慈紧紧抱住。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完成了某种仪式的冰冷平静。

他染血的左手无力地垂下,掌心的孔洞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暗红与橘黄的粘液。那孔洞深处,似乎…极其微弱地…倒映着舷窗外无尽的黑暗,以及黑暗深处…那个名为“星骸摇篮”的坐标点。

“家园号”残骸在虚空中静静漂浮,如同巨大的棺椁。

那块刻着血淋淋地址、钉着“院”字碎片、如同墓碑般的星骸巨骨残骸,在“家园号”旁边缓缓旋转。

它,成了指向“债主居所”的…死亡路标。

谢鄂靠在陈念慈怀里,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冰冷地滑过:娘…你的地址…老子…寄过去了…

刻着血淋淋地址、钉着“院”字碎片的巨大星骸骨墓碑,如同指向地狱深渊的路标,在“家园号”残骸旁无声地旋转。舰舱内死寂如墓,只有谢鄂左臂伤口渗出的、暗红与橘黄交织的粘稠液体滴落声,如同生命在契约侵蚀下的倒计时。

霍夫曼、王谢堂、柱子,所有的目光都凝固在那块漂浮的墓碑上,又绝望地扫过彻底瘫痪的星骸方舟。引擎熄灭,熔金脉络枯竭,骨架呻吟着最后的裂痕。他们成了虚空中的囚笼,等待“账房先生”循着地址上门,将他们打包送往那个名为“星骸摇篮”的永恒货架。

谢鄂靠在陈念慈怀里,意识在剧痛与冰冷的虚无间沉浮。掌心的孔洞仿佛连接着一个贪婪的深渊,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抽走一丝生命力,留下更深的契约冰寒。娘留下的那根熔金缝衣针,冰冷地躺在他染血的右手边,如同毒蛇褪下的皮。

时间在绝对静止中流逝,每一秒都像永恒。

突然!

“滋…滋啦…”

并非来自霍夫曼的屏幕,而是…虚空本身!

在“家园号”与星骸墓碑之间的绝对黑暗中,空间毫无征兆地…折叠了!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就像一张无形的巨大纸张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准地折起一道锐角!折叠的空间瞬间形成一个狭长的、边缘闪烁着冰冷橘黄契约符文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并非璀璨星河,而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凝固的秩序!

那是无穷无尽的、如同蜂巢般排列的、巨大无比的…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其材质与构成虫巢王座的门牌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坚硬!格子内部,隐约可见形态各异的巨大“物品”被凝固其中——有残缺的星舰残骸,有冻结的星球核心,有如同琥珀般封存的巨兽骸骨…甚至还有…凝固的、表情扭曲的人形光影!它们无一例外,都散发着被彻底剥夺了时间、空间、乃至存在意义的…死寂抵押品的气息!

星骸摇篮!丙字库!

那通道,就是通往这个宇宙级仓库的…库房门缝!

一股无法抗拒的、纯粹物理层面的引力,如同宇宙巨神的吸尘器,瞬间笼罩了“家园号”残骸和旁边漂浮的星骸墓碑!舰体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被强行拖拽着,朝着那冰冷的库房门缝…滑去!

“来了!它…它来收货了!”柱子抱紧丫丫,声音因恐惧而失真。

“动不了!完全…无法抵抗!”霍夫曼徒劳地拍打着操控台。

王谢堂看着自己掌心加深的烙印,眼中是彻底的死灰。

陈念慈死死抱住谢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正在被契约侵蚀的生命。

就在“家园号”舰首即将被吸入那冰冷门缝的刹那!

“丫丫——!”柱子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只见昏迷中的丫丫,胸口那点微弱搏动的橘黄火星,在靠近库房通道的瞬间,骤然…明亮!并非温暖的复苏,而是一种冰冷的、被强烈吸引的共鸣!她小小的身体在柱子怀里猛地绷首,皮肤下残留的青蚨纹路如同过载的电路般疯狂闪烁!

更诡异的是,谢鄂右手边那根冰冷的熔金缝衣针…竟也微微震颤起来!针尖指向那敞开的库房门缝,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渴望?仿佛找到了归宿!

娘…的针…在…呼应库房?!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谢鄂混沌的意识!娘最后留下的东西…竟然与这债主的仓库…有关联?!

绝境之中,一个比疯狂更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迸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谢鄂仅存的意志!

“柱子!针…给我!” 谢鄂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柱子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将那根震颤的熔金针抓起,塞进谢鄂勉强能动的右手!

谢鄂染血的右手死死攥住冰冷的针,剧痛让他的手臂剧烈颤抖。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块正被引力拖拽着、即将先于“家园号”被吸入库房门缝的星骸墓碑——那块刻着血淋淋地址、钉着“院”字碎片的巨大骨片!

“霍夫曼!王谢堂!柱子!用…你们所有的力气…把那块骨头…给我…推进去!对准…门缝!” 谢鄂的咆哮带着血沫飞溅!

三人瞬间明白了谢鄂那疯狂的计划!没有犹豫!霍夫曼和王谢堂扑向舰体残骸上还能勉强操作的姿态调整喷口(虽然能量近乎枯竭),柱子则怒吼着,用血肉之躯狠狠撞向那块漂浮的巨大骨片!

嗡!嗤——!

微弱的姿态喷口喷出最后的气流,柱子用肩膀顶着冰冷的星骸巨骨,三人合力,在恐怖的库房引力中,艰难地、一点点地…将那块刻着地址的墓碑…调整了角度!让它不再是被动吸入,而是…主动地、笔首地…射向库房门缝的中心!

就在星骸墓碑即将没入门缝那冰冷橘黄符文的瞬间!

谢鄂动了!

他用尽毕生的力气,在陈念慈的支撑下,猛地将攥着熔金缝衣针的右手…狠狠刺向自己左手掌心那个汩汩冒血的孔洞!

噗嗤——!!!

冰冷的针尖,再次精准地刺入了那连接着契约深渊的伤口!

“呃啊——!!!” 比上一次更剧烈的、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让谢鄂眼前一片血红!但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拔出,而是…用针尖…勾住了什么东西!

他感觉到针尖在孔洞深处,勾住了一缕…粘稠、冰冷、散发着纯粹契约气息的…橘黄色“丝线”!那是契约伤口深处残余的、属于“账房先生”的法则之线!

“娘…你的针…借我用用!” 谢鄂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用尽最后一丝意志,驱动着那根冰冷的熔金针,如同最疯狂的裁缝,以自己掌心的契约伤口为针眼,以那缕被勾出的橘黄契约之线为“线”…猛地将右手向外一扯!

嗤啦——!!!

一缕散发着冰冷契约光泽的橘黄色“丝线”,被熔金针…生生从谢鄂掌心的孔洞中抽了出来!如同从伤口里抽出一条活着的、剧毒的寄生虫!

剧痛让谢鄂几乎昏厥!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着那块即将消失在库房门缝中的星骸墓碑!

就在墓碑前端彻底没入冰冷符文的最后一刹那!

谢鄂染血的右手,如同甩出致命飞镖的刺客,将熔金针连同那缕刚刚抽出的、还在剧烈扭动的橘黄契约之线…狠狠甩了出去!

目标!星骸墓碑上…钉着的“院”字碎片!

咻——!

熔金针带着那缕冰冷的契约之线,化作一道微弱的橘黄流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墓碑末端钉着的“院”字门牌碎片!

针尖…并非穿透碎片,而是如同缝衣针找到了布眼…极其诡异地…“缝”了进去!那缕被抽出的契约之线,如同找到了新的载体,瞬间缠绕、勒紧,将熔金针与那块冰冷的“院”字碎片…死死“缝合”在了一起!

下一瞬!

轰!

星骸墓碑连同其上被“缝合”的熔金针与“院”字碎片,彻底消失在冰冷的库房门缝之中!门缝边缘闪烁的符文猛地一亮,随即…通道瞬间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股恐怖的引力骤然消失!

失控的“家园号”残骸在虚空中猛地一滞,如同被丢弃的垃圾,继续无助地漂浮。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舰舱。

所有人都如同被抽干了灵魂,瘫倒在地,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剧烈喘息。柱子怀里的丫丫,胸口火星平稳,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谢鄂倒在陈念慈怀里,左臂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暗红与橘黄的粘液汩汩涌出,染红了陈念慈的衣襟。他右手无力地垂下,掌心那个孔洞边缘,因为强行抽线,皮肉翻卷,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他脸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库房通道消失的方向,燃烧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期待。

霍夫曼挣扎着爬到还能工作的屏幕前,调取最后的记录。屏幕上回放着那惊心动魄的最后一秒:熔金针带着契约之线缝合在“院”字碎片上,随着墓碑没入库房。

“你…你做了什么?”霍夫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谢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只有紧贴着他的陈念慈才能听见:

“把…把‘债主’的…门牌…和它自己的…契约线头…用它的针…缝在一起…送进…它的…库房…”

他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让它…自己…去…对账…”

星骸摇篮,丙字库,第三万七千六百西十一号格。

冰冷的金属格壁无声滑开,接收新的“抵押品”。

一块巨大的、刻着血淋淋地址(“债主居所:星骸摇篮,丙字库,第三万七千六百西十一号格”)的星骸骨片,被无形的力量放置其中。

就在格壁即将关闭的瞬间。

钉在骨片末端的那块“院”字碎片上,那根熔金缝衣针…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针体上,一缕细微的、橘黄色的契约之线…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缓缓地…从“院”字碎片内部…探出了头。

它无声无息地…搭在了冰冷的金属格壁上。

然后,如同拥有生命般,开始沿着格壁内部…缓慢地、贪婪地…蔓延。

“丙字库…第三万七千六百西十一号格…资产登记…异常…”

库房深处,某个冰冷的、由凝固算盘珠子构成的意识节点,发出了无声的警报。但警报的优先级…被一股源自核心契约法则的、更古老的“入库完成”指令…强行覆盖了。

那缕橘黄色的契约之线,在无人察觉的库房深处,悄然开始了它的…寄生与篡改。

虚空中,“家园号”残骸无声漂流。

谢鄂掌心的孔洞,依旧在缓慢渗出混合着暗红逆血与契约冰屑的粘液。

那粘液中,似乎…也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新生的…橘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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