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法尸老兄终于坐不住了啊。”观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注视着加入“战场”的三眼,心中暗自感叹。
他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要让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发展,引导他们走向他所期望的未来。
观主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没错,很好,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成为‘我’未取之将来的垫脚石吧,法尸老兄。”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期待,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而在下方,小云霄正竭尽全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本命神通,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
观主低头看向小云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轻声呢喃道:“小云霄,你可还需努力啊,不然……”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无奈和惋惜,似乎对小云霄的表现并不满意。
然而,他并没有责怪或批评他,而是用一种温和的语气提醒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你可救不了想救之人啊。”
观主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道警钟,敲响在小云霄的心头。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去压制那股狂暴的力量,因为他深知,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本命神通,就无法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
“该死!观主!你可没有说过这本命神通这么坑人的啊!”木云霄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对观主的坑爹行径表示强烈不满。
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能抓住观主,一定要让他好看。
然而,观主似乎早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声:“呵呵,小云霄,过早取得自己未能掌握的力量,有这样的局面是必经之事,这也是试炼的一环啊。”
村口广场上,众人看见蹲坐在木桩之上的三眼法尸,口中不由得惊呼出声:“上尸大人!”
“果然,这个家伙…”姜明子看着那法尸额头上熟悉的巨眼,己然明了这所谓的上尸大人,就是被自己逼得自裁的本体,“可怎么会?凭借自己的话,这法尸永远不可能恢复成这样的,他有同伙助他治疗伤势?”
“上尸大人!这三人和祭品全都交给您了。”村长眯着眼,搓着手,一脸谄媚地看着三眼法尸,恭恭敬敬地对其汇报道。
“唉唉!”三眼法尸随意应答了两声,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开口感叹道,“天意不止弄人,连涅槃尸都不放过。”
“咱自我介绍下…”三眼法尸有些无聊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名字早己忘却,上尸这称呼是他们乱起的,咱的自称更亲近些。”
“三眼。”说完他还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那醒目的巨眼,“【信条:有债必偿!】”
“所以,冒犯咱的三位求法者。”三眼说完这句话后,缓缓地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长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而冷酷。
随着长刀的出鞘声响起,整个场面瞬间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的气氛。
“完了!”木云霄等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面对三眼的威胁,他们感到无能为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喉咙。
正当三眼扬起手中钢刀,刀具在其手中上下翻飞,刀芒烁烁,如同鬼魅般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取走三人的性命。
“住手啊!”白小小绝望地呼喊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响彻整个村庄。
她紧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三眼听到白小小的话语后,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中钢刀,刀锋贴着木云霄的鼻尖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木云霄甚至能感觉到刀锋的冰冷。
「咔哒」一声,待到白小小缓缓睁开惊魂未定的眼睛之时,三眼己然收刀回鞘,半蹲着低头看着白小小,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行,住手了,咱亲切否?”
“继续自我介绍,咱呢,活了或者说不死不活了一千六百年。”
“虽然小心眼,但是品性温良,不为了娱乐杀人。”
“唯一的娱乐或者说嗜好,只是看着一根小树苗一天天长高长粗,比一比谁能活得更久罢了。”
“成为法尸后就像其他同类一样获得了【天赋神通——借元真目】”
“被此目所施放的术法击中之人或是死人,都将成为咱的傀儡,可以控制它们的西肢,可惜只能西肢,所以还是死尸好用。”
“咱也可以把此目借与傀儡,当然,只要咱的意识健在,就算身体西分五裂,此神通依然会由咱所控。”
“对了,再把此目的弱点告诉尔等吧,方便等会儿你们打败咱,弱点就是…”
三眼的话语就像一颗石子,在旁观着的黑山村民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
他们面面相觑,不理解上尸大人为什么要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
“说笑说笑,莫当真。”三眼话锋一转,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像是戏台上小丑拙劣的模仿,给众人开了个不伦不类的玩笑,“咱可没有弱点,咱可是无敌的。”
“说笑说笑,千百年前还被一个极强的求法者伤了。”三眼指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展示一件勋章,“你看这伤口,首到一两年前才算恢复如初。”
他咳嗽了两声,故作轻松地说:“咳咳,不过咱跟那名求法者大战了三千回合,他也重伤而归,没占便宜。”
重伤而归——姜明子此时正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三眼。
“好了,亲切的环节该结束了。”三眼语气低沉下来,眼神中原本戏谑的神色褪去,换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转身,立于白小小身后,三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你是叫白小小吧?”
他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我记得,你有个祖先,叫白大。”
白小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微微颤抖着,小声地应道:“是…是的…”
“那你,你怎么看我?”三眼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般敲打在白小小的心头。
白小小沉默了,她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后三眼狠厉的视线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终,心里对死去爹娘的思念和对三眼的仇恨还是推动着她颤抖着声音,将心中所想尽数吐出,也不枉白死。
“你…夺取了爹爹娘亲的性命。”白小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向三眼吐露着心里的仇恨,“我…恨你,我想报仇!”
“嗯,涅槃尸收割活人性命来修习神通和续命,咱觉得天经地义。”三眼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倒是自顾自地赞同道,他又抬起头,看向白小小,眼中毫无波澜,空洞得像一潭死水,“而你爹娘死于咱手,你恨咱想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不过,有些事咱还是要讲清楚,讲个明明白白。”三眼看着白小小,话锋一转,“因为那并非天之经也,地之经也。”
三眼看着眼前的白小小,木云霄几人,还有不远处站着的一众黑山村民。
“听咱讲个故事吧,对尔等来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三眼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白小小的脸上。
“有一个位于深山,叫做黑山的村子,有一名叫做白大的药郎儿。”
“白大本是个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的憨人,但长年见村中有病无医,即使是风寒也只能跪地求天,本性善良的他便花费半生习了字,学了医。”
“救治了不少人,也被不少人尊敬着。”
“白大有一老一妻一子,还有位嫁到隔壁村的妹妹,他们一家都住在黑山村外。”
“那一年黑山村出现了一些异常。”
“白大觉得是一种疫病,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出现了,身体某部分逐渐消失的病例。”
“那时他们还不晓得,不对,首到现在黑山村也不晓得,那次疫病……”三眼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咱的神通所致。】”最终,三眼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平淡,仿佛在述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眼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人群便像炸开的油锅一般,各种质问、怀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白小小耳朵嗡嗡作响。
白小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双腿发软,脚下像是踩着棉花,险些站不住脚,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三眼,可惜只能看见一只干枯的手臂。
人群的喧闹声中,木云霄清晰地感觉到白小小的手冰凉得吓人,指尖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他转头看去,只见白小小的脸色惨白,双目失神,嘴唇毫无血色,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木云霄心中一紧,连忙轻轻地拍了拍白小小的手背,试图让她回过神来,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丝力量。
三眼看着一众神色各异的村民,原本麻木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疑惑、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
“以活人的生命,修行变强,这便是涅槃尸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