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塔身时,混沌塔化作流光融入他的体内,断刃上的 "困龙" 二字变成了 "镇魔"。周小豪望着掌心的塔纹,知道从此之后,他不再是周家的棋子,而是能掌控魔域与灵脉平衡的棋手。
蜘蛛和刺目兽的尸体逐渐风化,露出底下的传送阵。周小豪踏上阵眼的瞬间,听见塔灵在识海低语:"记住,真正的镇魔者,不是对抗黑暗的人,而是让黑暗也能照亮前路的人。"
传送光芒亮起的刹那,他看见圣都方向腾起黑雾,而混沌塔的流光正在他的血管里奔涌,像极了母亲当年为他织的那条红绳 —— 看似束缚,实则是最温暖的守护。
周小豪的指尖划过胸口,那里原本狰狞的伤口正在渗出金粉,像撒了把碎钻。他望着掌心倒映的塔影,突然发现睫毛上凝结着血晶 —— 那是小塔与他神魂共生的结晶,在晨光中折射出九道微光,每道都连接着脑海中的塔层。
"第一层塔门关着的,不知是谁的记忆。" 他喃喃自语,指尖触碰眉心,塔影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形,第一层门缝里漏出的绿光。
大火的焦味比预想中更早传来。周小豪在树冠间飞跃时,看见远处的禁卫正在布置火攻阵型,他们手中的火把缠着蛛丝,每簇火苗都跳动着人脸轮廓。他摸向腰间的神龙腰带,却发现带扣上的龙纹正在吸收他的体温,变得滚烫。
"这不是普通的火。" 他在树干后喘息,看着禁卫点燃的草丛瞬间化作火海,火焰竟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是用墨玉蛛的毒液催化的魔火。"
神魂突然不受控制地飘离肉身,周小豪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在树下抽搐,而意识却沿着火浪的方向飞去。他看见周继海站在山巅,手中握着刻满咒文的骨笛,每吹一声,就有新的火舌窜起,那些火舌的尖端,是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用修士的魂火引动魔火..." 他的意识穿过火墙,看见被点燃的不仅是森林,还有埋在地下的尸骸,"周继海,你竟然用禁术制造焚心劫。"
肉身突然传来剧痛,周小豪猛地睁眼,发现左手正按在一块燃烧的炭木上,皮肤被灼出焦黑的塔形纹路。更惊人的是,伤口渗出的血液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凝结成微型塔状,自动扑灭火苗。
"小塔在保护我。" 他起身时,发现鞋底的草灰自动聚成箭头,指向东北方的溪流 —— 那是地图上标记的 "不归河",传说河水能洗净一切魔气。
然而当他抵达河岸时,看见的不是清水,而是沸腾的血河。对岸的草丛里,禁卫的甲胄缝隙中伸出蛛形肢体,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魔火,手中的弩箭尖端淬着自己的血液 —— 原来周继海早己算准他的路线,用血水布下了天罗地网。
"逃不了就战!" 他握紧腰间的断刃,却发现刀柄己经与掌心的塔纹融为一体,断刃自动出鞘,刃身上浮现出流动的血篆,正是小塔第一层的镇魔咒文。
大火在身后逼近,周小豪突然福至心灵,将断刃插入血河。奇迹般地,河水掀起巨浪,竟将所有弩箭冲回,而他的血液在水面上画出九座浮桥,首通对岸的山洞。
"这是... 塔的能力?" 他跃上浮桥时,听见塔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第二层塔门悄然开启,里面封存着周家初代家主的战魂,他们的兵器虚影悬浮在空中,每把都刻着与他相同的断纹。
山洞内的温度高得惊人,周小豪用断刃劈开石壁时,发现岩石中竟嵌着前朝修士的骸骨,他们的姿势都是指向洞底。当他挖到第十具骸骨时,断刃突然发出清鸣,石壁后露出刻满咒文的青铜门,门上用精血写着:"焚心劫起,困龙升天。"
身后的火浪轰然涌入,周小豪不得不推门而入。门内是座圆形祭坛,中央摆放着水晶棺,棺中躺着的青年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胸口插着断刃,断刃的纹路与他手中的完全一致。祭坛西周的墙壁上,用魔纹刻着周家三十八代家主的生辰八字,其中他的生辰被用鲜血圈住。
"原来我才是焚心劫的祭品。" 他的血液滴在祭坛上,所有生辰八字同时亮起,水晶棺自动打开,棺中青年的断刃飞入他的体内,与小塔产生剧烈共鸣,"周家每代都会培养一个 ' 火种 ',在焚心劫来临时献祭,换取魔域百年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