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安黎庄州牧府,议事大堂。 军事部署的余音尚在,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临的凝重与肃杀。
荀彧待众将散去,只留下核心智囊团成员(荀攸、郭嘉、戏志才、徐庶)以及田丰、沮授两位内政重臣后,方才上前一步,对陈宇拱手道:“主公,方才所议,皆为守御之策。然乱世之中,进取亦是关键。彧有一计,或可为主公再添一臂之力,且兵不血刃!”
陈宇剑眉一挑:“哦?文若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荀彧目光投向地图上太行山脉蜿蜒如龙脊的阴影地带:“太行山深处,盘踞着两股势力——张牛角、张燕(褚飞燕)!此二人麾下黄巾余众,号称百万,虽多为流民裹挟,但其中不乏精壮敢战之士,且熟悉太行山地理,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们昔日皆尊奉天公将军张角为主,对太平道有着天然的认同与归属。”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宇,带着深意:“如今,主公府中,正有一位身份极其特殊之人——州牧夫人张宁小姐!她不仅是主公爱妻,更是天公将军张角之女,太平道公认的圣女!其身份地位,在黄巾旧部心中,尤在张牛角、张燕之上!若由夫人亲自修书,以圣女身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许以主公招安之诚意——承诺妥善安置其部众,分予田地,使其安居乐业;择其精锐,纳入我军编制,给予军功晋升之途;其首领张牛角、张燕,更可授以将军之位,统领旧部,为国效力!此等恩威并施,加之圣女感召,彧以为,招安此二部,大有可为!一旦成功,主公不仅可消除太行山心腹之患,更能凭空增添数万熟悉山地作战的精兵,更能收拢太行百万流民之心!此乃一举三得!”
堂内众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郭嘉抚掌笑道:“妙!文若此计,首指人心根本!利用夫人身份,事半功倍!若能成,太行山便成主公后花园矣!”
戏志才也点头:“确是高招!不费一兵一卒,化敌为友,壮大己身!”
陈宇更是心中激荡!张宁的身份,他一首视为珍宝,却从未想过能如此运用!他当即拍板:“此计大善!文若,你即刻拟好招安条件细节,务必优厚,显我诚意!我这就去后院,与宁儿商议此事!有她出面,此事当可成!”
“主公英明!”荀彧躬身领命。然而,他并未退下,反而神色一肃,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那个包裹着明黄锦缎的沉重木匣,双手高捧过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庄严:“主公!此乃文若逃离洛阳前,先帝于弥留之际,单独召见,亲授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匣子上!明黄锦缎……这颜色本身就带着难以言喻的威压!
陈宇心中猛地一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这是……”
荀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此乃——天子六玺!”
“什么?!” 整个议事大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五个字震得头皮发麻,呼吸停滞!
田丰、沮授这两位老成持重的谋臣,瞬间脸色剧变,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荀攸、郭嘉、戏志才、徐庶,这几位智计百出的青年才俊,此刻也全都目瞪口呆,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
天子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这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是正统的象征!是传国重器!
陈宇更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几步抢到荀彧面前,双手微微发颤地接过那沉甸甸的木匣。他缓缓揭开锦缎,打开匣盖——
六方温润古朴、雕刻着盘龙纽、散发着无上威严的玉玺,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丝绸衬垫之上!那独特的玉质、那传承数百年的形制、那象征着天命所归的厚重感,无需任何证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蕴含的惊天分量!
“先帝……竟将此物托付于你……交予我……”陈宇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他瞬间明白了灵帝临终前那复杂而绝望的托付,这不仅是重器,更是烫手山芋,是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源头!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与激动!
“天佑主公!天佑幽州!”田丰激动得老泪纵横。
“此乃天命所归之兆!”沮授声音发颤。
“主公!此物在手,大义名分尽在掌握!”郭嘉眼中闪烁着洞穿未来的锐芒,“何进所持,不过一纸矫诏!论正统,谁能及我幽州?!”
“然此物亦是双刃剑!”荀攸迅速冷静下来,“消息若泄露,主公便是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的靶心!需慎之又慎!”
陈宇缓缓合上匣盖,那沉重的分量仿佛压在了他的心上,也点燃了他眼中从未有过的野望火焰。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恢复了沉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断:“文若,此功,当记你首功!此物……干系太大!今日在场诸位,皆是我肱骨心腹,当知此事绝密!此匣暂由文若保管于府内最隐秘之处,非我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至于如何运用……”他环视众人,目光深邃,“还需从长计议!此物,当在天下大乱,亟需定鼎乾坤之时,方显其无上威力!在此之前,它就是我幽州最深沉的底蕴!”
众人齐齐肃容,躬身应诺:“臣等明白!定当守口如瓶!”
巨大的冲击让陈宇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惊天的消息,同时也记挂着招安张牛角、张燕之事。他让智囊团继续商议玉玺的保密与未来运用策略,自己则怀揣着对太行山招安的期待和对张宁的思念,快步走向州牧府后院。
穿过熟悉的回廊,来到张宁居住的院落。院内静悄悄的,只闻风吹过光秃树枝的轻响。陈宇心情放松下来,甚至起了几分与爱妻玩闹的心思。他记得张宁有午后小憩或沐浴的习惯,此刻时辰正合适。
走到房门外,果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哗啦作响。
“宁儿这小妮子,果然在沐浴……”陈宇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连日来的紧张和刚才的震撼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想象着张宁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玩心大起,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屏住呼吸,猛地一把推开房门,带着捉弄的笑意喊道:“宁儿!为夫来……”
然而,他后面的话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张宁那熟悉的窈窕身影,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浸泡在浴桶中的女子!水汽氤氲中,只见她肌肤胜雪,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背上和胸前,一张清丽绝伦、此刻却写满惊骇的侧脸猛地转了过来,那双如同秋水剪瞳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羞愤!
“啊——!!!”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瞬间响起,带着少女特有的惊慌和无助!
陈宇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大脑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里面沐浴的竟不是张宁!这女子……是谁?!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貂蝉带着歉意的惊呼:“哎呀!文姬妹妹!我忘了给你拿替换的……呃?!夫……夫君?!”
貂蝉抱着一叠干净衣物出现在门口,正好撞见陈宇呆立当场,而浴桶中的少女正双手环胸,羞愤欲绝地将整个身子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泫然欲泣、充满控诉的眼睛。
陈宇瞬间明白了!貂蝉口中的“文姬妹妹”,那清丽脱俗的气质,还能有谁?老师蔡邕的掌上明珠,才名冠绝京华的——蔡文姬!
貂蝉快步上前,挡在浴桶前,又急又气又好笑地瞪着陈宇:“夫君!你……你这是做什么呀!文姬妹妹今日来府里陪我说话,用午膳时不小心将汤羹洒在了身上,我才带她来我这里沐浴更衣的!宁儿妹妹去纺织厂了,不在房中!你……你还不快出去!”
陈宇此刻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后退,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蔡……蔡小姐!我……我以为是宁儿……我……我这就走!这就走!”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靠在门外的廊柱上,心脏还在狂跳不止,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屋内,隐约传来蔡文姬压抑的啜泣声和貂蝉温柔的安慰声。
陈宇懊恼地一拍额头,心中哀叹:这下可好,招安黄巾的事还没跟宁儿说,先把自己老师最宝贝的女儿给得罪惨了!这乌龙闹得……真是……他此刻只想立刻找到张宁,躲进她的纺织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