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和宣传部部长张副厂长,正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
两人面前的烟灰缸里,己经堆满了烟头。
气氛有些凝重。
就在刚才,他们也听完了那段广播。
说实话,两人都被震撼到了。
作为厂里的高层领导,他们听过的报告、广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们感觉……心头一热。
“老张啊。”
杨厂长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开口。
“这个广播稿,是你们宣传部谁写的?”
张副厂长苦笑了一下。
“厂长,您这可问住我了。我只知道,这是小陆……哦不,是陆副部长安排下去的工作,具体是谁执笔,我还真不清楚。”
“陆明轩?”
杨厂长的眼睛亮了一下。
“又是他?”
对于这个年轻人,杨厂长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从一开始的广播站规划图,到后来的举报信事件,再到这次空降了一个部长千金……
陆明轩这个名字,似乎总能和“出人意料”西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杨厂长摸着下巴,沉吟道。
“以前的宣传工作,要么是念报纸,要么是喊口号,干巴巴的,工人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今天这个,不一样。”
“是啊。”张副厂长深有同感,“接地气,有人情味儿。我刚才从车间门口路过,看到好多老工人的眼睛都红了。这效果,比我们开十次动员大会都强!”
“把陆明轩叫来。”
杨厂长当机立断。
“我要亲自问问他。”
……
陆明轩走进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张副厂长正满脸堆笑地给他续水。
这待遇,让陆明轩心里跟明镜似的。
“小陆来了,快坐。”
杨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
“今天的广播,你听了没?”
“听了。”陆明轩点点头,坐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杨厂长追问。
陆明轩想了想,很谦虚地说道:“还行吧,主要是安然同志的调研做得扎实,播音员同志的感情也比较到位。”
他轻描淡写地就把功劳分了出去。
这话听得一旁的张副厂长,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看看,看看人家这觉悟!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还不贪功。
这小子,能处!
杨厂长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穿了陆明轩的心思。
他心里暗笑,这小子,滑头得很。
不过,他也不点破。
“广播稿是你指导的吧?”
“提了点不成熟的小建议。”陆明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什么‘不成熟的建议’?”杨厂长来了兴趣,“说说看。”
陆明轩就把自己对安然说的那套“骨头”和“血肉”的理论,又复述了一遍。
当然,语气更加官方,更加理论化。
听得杨厂长和张副厂长,连连点头。
“有骨头,有血肉……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杨厂长一拍大腿。
“我们以前的宣传工作,就是只有骨头,没有血肉!所以才生硬,才打动不了人!”
他看向陆明轩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小陆啊,你这个思路,给我们厂的宣传工作,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啊!”
这顶高帽子,可不小。
陆明轩赶紧摆手:“厂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点分内的工作。”
“诶,这不是分内工作。”杨厂长摆摆手,“这是创新!这是人才!”
他转向张副厂长:“老张,你可是挖到宝了!宣传部有小陆在,我放心!”
张副厂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
“都是厂长您领导有方!”
三人又商业互吹了一番。
最后,杨厂长拍了板。
“小陆,这个‘有血有肉’的宣传模式,非常好!要继续保持下去,形成一个系列!”
“我给你个任务。”杨厂长看着陆明轩,“接下来,你们宣传部要以此为核心,拿出一个系统的、全面的宣传工作改革方案来。要让咱们轧钢厂的文化宣传,走在全市,不,是全国的前面!”
这可是个天大的任务。
换了别人,要么当场吓傻,要么激动得语无伦次。
陆明轩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厂长。保证完成任务。”
那份淡定和从容,让杨厂长和张副厂长,都暗自佩服。
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陆明轩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文化传播”类成就,极大提升了轧钢厂工人群体的精神面貌和集体荣誉感,属于“利国利民”行为。】
【奖励“笔墨能量”50点。】
【当前剩余能量:150点。】
哦?
还有意外收获。
陆明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这“有血有肉”的宣传工作,不仅能收获领导的赏识,还能补充能量。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心情不错,吹着口哨,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一棵大树下,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是娄晓娥。
她今天穿了一件时髦的布拉吉连衣裙,在这灰扑扑的工厂大院里,显得格外亮眼。
看到陆明轩,她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来。
“陆大部长,可算把你等到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娄大小姐今天有空来视察工作了?”陆明轩笑着回应。
“少贫嘴。”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我可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厂里的大红人。一篇广播稿,把我们杨厂长都给镇住了。”
“消息挺灵通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娄晓娥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
“说吧,找我什么事?”陆明轩问。
娄晓娥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陈默那边,来消息了。”
陆明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怎么说?”
娄晓娥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他说,上次你画的那批货,在黑市上,己经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