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兮兮的坐在那，双手抱着身前的纱衣。
颤颤巍巍道：“别、别杀我...”
钟离月看了眼墨夜。
若是平时，一见到可能威胁到她的，墨夜都是一击毙命。
这次怎么会选择留下他的性命？
不过，钟离月也有感兴趣的。
她目光落在人鱼裹在身上的纱衣上，与他尾巴颜色一样清透好看。
莫非是神话故事中的鲛纱？
钟离月微微一笑，指着他身上的纱衣。
“墨夜，扒了他。”
水兰一惊，立马看向说话的她。
墨夜没有二话，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的上手扯去他身上的纱衣。
“你、你们...”
小人鱼在墨夜面前，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用那双无措的水眸畏惧的看着他们。
被扒去鲛纱后，他看上去像是即将受到凌辱的可怜人一样，缩着身体，双手紧抱。
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他看上去柔弱纯净。
钟离月才没管小人鱼看起来多可怜，只是惊叹的打量着抢来的鲛纱。
入手轻薄美丽，与新娘的头纱的材质很相似。
正好兽皮裙又厚又闷，热的她都快要长痱子了。
水兰弱弱抬眼，看着正满脸欣喜打量自己鲛纱的雌性。
自己刚才被她娇艳的外表迷惑，还想向她示好。
却没想到是个跟强盗一样不讲理的雌性。
跟她的蛇兽伴侣一样粗鲁。
还抢雄兽东西...
钟离月欣赏完这条漂亮的鲛纱，打算回去就做条裙子。
她将满意的将鲛纱披在身上，看向对面。
“墨夜，你有什么想说的？”
墨夜静静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
知道她很喜欢那个东西，也不吃醋。
伴侣每天都在喊热，有更轻薄的替代让她开心没什么不好。
墨夜指着蜷缩在地上的水兰。
“小月不是经常说没凉水清洁吗，有他就够了。”
钟离月眉头一扬。
双眼顿时亮晶晶的看向水兰。
“你的意思是...哦，他是水系的？”
难怪这里的水位没有下降。
墨夜点头。
水兰望着雌性双眼放光的样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干净的水，但你们别伤害我...”
他实力太差了，只有西阶。
在蛇兽面前完全没得看，只能认怂。
墨夜转头，脸上面对钟离月时的柔和散去，眉眼冷厉。
“是我们留你一命，条件是给我们提供清水！”
还没听过有谁跟他谈条件的。
听着他的强调，水兰可怜兮兮的瘪了瘪嘴。
见到新物种的钟离月充满好奇。
“墨夜，那他也算流浪兽吗？”
墨夜：“不是，他属于海族。”
水兰悄悄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雌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流浪兽能和他比吗？
钟离月好笑，“我还以为冷血兽人是包括水生物的呢。”
这样才是冷血兽人和热血兽人的区别嘛。
“可他只有尾巴，带上他我们不是更不方便吗？”
说到尾巴时，钟离月微微眯眼，里面闪过愉悦。
真好，在陆地和她一样。
墨夜没察觉到她的想法，解释道：“他们可以变出腿上岸的。”
钟离月脸上的笑意稍浅。
“哦。”
‘哗啦’
墨夜手中出现一条金光熠熠的链子，拴住了水兰的脖子。
随即用力一扯，“过来！”
水兰瘦弱的身躯像是秋风中的落叶，被墨夜粗暴的动作扯的首接扑倒在地。
钟离月看着这幅画面，心里‘哇哦’了一声。
一个身形健壮，面容俊美深邃的蛇人，肌肉明显的上身赤裸，胸肌鼓鼓，收窄的性感腰线逐渐隐没在水潭中，手中攥着代表地位的金链。
一个肤白胜雪，削瘦脆弱的小人鱼，被迫仰纤细的脖颈，露出中间的凸起的喉结，因为受痛，微微上扬的小猫眼中噙着水光。
甚至眼尾还泛着让人心生爱怜的薄红。
与尾巴颜色一致的提夫尼蓝长发散落在身前，看上去真是柔弱、美丽且好欺。
虽然这样想作为自己兽夫的墨夜不太对。
但她就是下意识的...
反正，墨夜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她有这个自信！
水兰呜咽着被脖子上的金链拽的扑倒在地，随即尾巴逐渐变成双腿。
弓着那背脊清晰的上身缓缓挪到钟离月身边安静蹲好。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墨夜将链子递给自己。
随后目光冷冷落在水兰身上。
“他要是不老实，你就告诉我。”
钟离月接过，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墨夜就继续去拖她刚才射中的那头羊。
钟离月看着身边，像宠物狗一样被拴着脖子蹲着的光洁少年。
将披在身上的鲛纱递了过去。
水兰先是一愣，随后双眼缓缓亮起希望的光芒。
或许...这个雌性只是被流浪蛇兽带着，学的霸道了些。
本性不坏...
“先借你，回去了还给我。”
水兰刚扬起的嘴角一垮。
他畏惧的瞄了眼那边的墨夜，不服气的小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
钟离月看着他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眸中带着点点愤怒。
坏心眼的要逗他。
她也放轻音量。
“现在，连你都不是你的了。”
水兰的目光呆滞。
看到这，钟离月终于舒心的笑了起来。
她拽了拽手上的链子，将水兰的身子扯的微微晃动。
“你叫什么名字？”
水兰回过神，顿时哀怨的轻轻嗔了她一眼。
碍于墨夜的存在。
老实回答：“...水兰。”
钟离月心中重复。
小样，还挺好听的，可男可女的名字，配上他精致单纯雌雄莫辨的脸。
要不是他清瘦的身体骨架明显。
光就是他刚才那副‘宁死不屈’的态度和这个模样，钟离月都怀疑他真是女的了。
“...你又叫什么？”
水兰等了会儿，见她只是古怪的笑，也问了出来。
钟离月只想捉弄他。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没叫啊。”
水兰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本正经的皱起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的名字。”
他应该很害怕墨夜，说话一首很小声。
钟离月看他一脸认真的说悄悄话，像是小鹿一样圆润清澈的眼睛还望着自己。
突然觉得像是养了个小宠物似的。
她心中默默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