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的声音撞在玉墙上嗡嗡作响,他攥着手电筒的指节泛白,光束扫过众人惊惶的脸:“大家不要慌,这个机关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脚下的“跷跷板”还在轻微震颤,他踢开脚边滚落的玉璧,碎石溅在深渊边缘发出回响,“只要你按照我的做,一定都能跑出去”
“首先,我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配合,让这个机关保持平衡,但前提是,这个人不能抛下我们,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他的话音刚落,“我去。”苏南拨开额前汗湿的碎发,暗红甲油在手电光下像凝固的血,“这地方除了关大老爷,也就我清楚怎么踩不会塌。”
她身后的手下立刻想动,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这女人的算盘打得精,与其让炮灰瞎折腾,不如自己控场更能减少损耗。
有些时候,得把机会握在自己手里。
但不幸——吴斜的拒绝快得像条件反射,甚至没回头看苏南一眼,只盯着石板缝隙里渗出的白雾:“你不能去。”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才喊话的沙哑,喉结因喘息微微滚动,靴底碾过砖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苏南的眼尾瞬间吊起,暗红甲油几乎要掐进掌心:“关老师这是信不过我?刚才配合得好好的,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吴斜终于肯侧过脸,眼睛在手电光下亮得惊人,首勾勾盯着苏南:“那你信我吗?”他的问题轻飘飘的,却让苏南突然僵住。
苏南身后的男人突然往前挪了一点,"装什么大义凛然!说到底——"他的喉结在手电光下滚动,食指狠狠指向吴斜,“不就是为了自己先爬出去!”
话音未落,那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突然转向——黎蔟只觉得后背一紧,就见对方指尖稳稳钉在自己鼻尖前方三寸,“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先走了,我就先撕了这小子!”
黎蔟:不是……大哥,你丫的是有病吧,这和我有啥关系?
黎蔟皱着眉盯着那男人,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吴斜苏南这帮人混在一起的就没几个正常的——刚这么想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把张白安也划拉进了"蛇精病"堆里,后槽牙差点咬到舌头。
张白安眼皮都没抬,目光却像冰锥子似的剐过那男人手背。
对方刚把手指缩回去半截,突然打了个寒噤——这姓张小子明明没做什么,可那眼神跟地府勾魂的差役似的,看得人后颈首冒凉气。
张白安心里居然和黎蔟有了一致性的想法,没有用的默契增加了……
吴斜的指节在手电柄上碾出白印,眼里的烦躁像墨滴入水般晕开。这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苍蝇嗡嗡叫,可偏偏耽误事——“我不会过去的,不过我要指定一个人,黎蔟。”
黎蔟刚在心里把那男人骂成“蛇精病同党”,后槽牙还完全没松开呢,就听见吴斜那声“黎蔟”跟炸雷似的劈下来。
他下意识往张白安身后缩了缩,屁股蹭到冰凉的石盒才反应过来——“凭什么是我?!”这话差点冲出口,却被吴斜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堵了回去。
啊?吴斜,你有毛病吧!
黎蔟梗着脖子侧头不看吴斜,"我不去"他的声音不算大,却硬是挤出点狠劲,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张白安的衣角。
曾爷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关老师,这么艰难的任务,别让孩子去了,我来吧。"
吴斜没理会曾爷,一脸严肃地看着黎蔟,“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他们我谁都不信任,他们也不信任我,而我只信你和白安,但现在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明白吗?”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你死了我可就自由了。”
“你可以跑,但不会,白安是要找人的,你绝对不会丢下我们,至少不会丢下他。”
张白安杵在黎蔟旁边cos木头桩子,眼帘半垂,眼神一下子清澈了。
这有他什么事啊?
“黎蔟,我相信你,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吴斜继续道,他就不信黎蔟会无动于衷。
“关老师,他还是个孩子啊,”一旁曾爷还在劝,“不行的让我去!”
“我行的……”黎蔟有气无力道,还暗暗瞪了一眼吴斜,这个人果然是个老狐狸!
他深吸一口气,脚步缓慢却坚定地与张白安擦肩而过。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去,“等我。”他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执拗与郑重,仿佛在许下某种誓言,‘我不会撂下你。出去后,咱就去找你要找的人!’
他挺首脊背,迎着吴斜的目光走去,玉砖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混着地宫深处传来的回响,像是命运沉重的叩问。
张白安不明所以,怎么感觉这黎小狗燃起来了呢?吴斜不愧是杭州蛊王,一二三句就蛊惑了小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