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暴前的香气

清晨的香草巷被昨夜的雨水洗刷得清新宜人，空气中弥漫着的泥土与草木清香。 林昭推开铺门，迎面扑来的风中夹杂着几缕晨露的味道。 昨夜的那场雷雨仿佛只是过眼云烟，而他，己经站在了新的起点上。 “早啊，林昭。”尤利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后跟着三名身穿法袍的年轻人，皆是魔法学院的学生。 “我们几个听说你这儿有‘清醒薄荷露’，都想试试看。” 林昭怔了一下，随即露出微笑。 他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不动声色地开启了系统扫描。 【薄荷叶 + 迷迭香：精神集中 + 7%，记忆力提升 + 4%】 他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昨晚初步配比出的基础配方。 虽然效果不错，但还不够稳定，产量也有限。 但现在有了订单，就必须尽快优化。 “请稍等，我马上调制。” 林昭转身走进后堂，手中动作熟练地取出干薄荷叶和迷迭香，放入研磨钵中，轻轻碾碎。 同时，他再次启动系统的「香料亲和度扫描」功能，试图找出更优组合。 【龙舌草（新鲜） + 薄荷叶：魔力波动 + 5%，情绪安定 + 3%】 【鼠尾草（干燥） + 迷迭香：注意力持续时间延长 + 10%】可以融合进原配方。”林昭低语， 他迅速调整比例，加入微量龙舌草汁液，并以鼠尾草粉末封底。 香气在瓶中缓缓升腾，带着一丝清冽与甘甜，隐隐透出令人安心的气息。 前厅的尤利安等人正低声交谈，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让人心神一震，仿佛头脑都被洗涤了一遍。 “哇……这是什么味道？。”一名女法师忍不住吸了口气。 林昭端着五瓶成品走出，递到他们面前，“每人一瓶，请勿一次饮用过多。” 尤利安接过瓶子，轻轻摇晃，碧绿的液体在阳光下泛起微光，“多少钱？” “试用免费。”林昭微笑，“反馈最重要。”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打开瓶盖轻嗅一口，顿觉神清气爽，思维清晰如镜。 “这……比学院里的提神药剂还有效！”尤利安惊讶道，“你真是调香师？不是药师？” 林昭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 他心里明白，系统带来的不只是便利，更是突破传统认知的可能性。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门外的脚步声突兀响起，沉重且急促。 林昭眉头一皱，透过窗缝望去，只见阿疤带着三个地痞模样的人堵在门口，眼神阴狠。 “哟，生意不错嘛？”阿疤一脚踹开半掩的门，冷笑道，“林小老板，最近发财了？也不孝敬孝敬街上的兄弟们？” 尤利安等人脸色一变，纷纷站起身，但林昭摆手示意他们别冲动。 “配方交出来。”阿疤冷笑，“不然——这店就别想开了。” 林昭表面镇定，内心却己悄然启动系统的情绪扫描功能： 【目标情绪：愤怒（90%），恐惧（10%）】 他心中一动，悄悄从柜台下取出一小瓶昨日刚调配的“镇定鼠尾草香”，不动声色地点燃。 淡紫色的烟雾悄然升起，在空气中无声扩散。 起初没人察觉异常，但不过片刻，阿疤原本紧绷的脸色竟微微松动，呼吸频率放缓，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放慢了几分。 “操……”他挠了挠头，怒意似是被无形的手压制住，语气也少了些戾气，“你们这香……有点邪门。林昭淡淡一笑，“小店靠的就是这点手艺。” 阿疤瞪着他看了几秒，最终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算你小子走运！以后再让我看见这么多人进你家门，老子拆了你招牌！” 三人灰溜溜地离开，留下一阵略带焦躁却逐渐平息的空气。 尤利安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好奇。 “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尤利安忍不住问道，“那香味……好像真的影响了他的情绪。”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收起香炉，目光深沉地望着门外渐远的身影。 调香不仅是辅助…… 它，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一种控制人心、改变局势的力量。 他低头看着手中尚未售出的最后一瓶“清醒薄荷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风暴将至，而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尤利安和几个法师学生还在铺子里，迟迟没有离去。 他们围坐在木桌旁，反复嗅着手中那瓶“清醒薄荷露”，仿佛在确认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 “真的……真的能影响情绪。”一名风系女法师低声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刚才几乎要出手了，但那香气一飘出来，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不只是冷静。”尤利安接过话头，语气认真，“更像是——被控制住了，却又不觉得抗拒。” 林昭站在柜台后，一边整理刚刚使用过的香料，一边默默观察他们的反应。 他心中隐隐有些得意，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情。 系统给予的能力，正在一点点改变他对调香的认知。 过去，他只认为这是一门生存手艺；而现在，它更像是一种可以影响人心、操控局势的力量。 “林昭，你这个配方，我们想长期订购。”尤利安终于开口，语气坚定，“学院里有不少法师需要这种提神稳定情绪的香剂，尤其是考试前。” 林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问题，但产量有限，我会逐步提升。” 几人闻言，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纷纷留下联系方式，并主动提出预付定金。 送走他们后，林昭关上铺门，靠在门后深吸一口气。 夜色己悄然降临，街道上的喧嚣渐渐归于寂静。他走到后院的小炉边，点燃一根香柱，缓缓闭上双眼。 香味氤氲而起，带着淡淡的鼠尾草与迷迭香的气息，混入夜风中，轻轻飘散。 他脑海中回响着白日阿疤离开时那句“有点邪门”，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它可以是力量。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足以让敌人胆寒的力量。 思绪翻涌间，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调香师的等级体系虽低，但如果将香料与魔法结合呢？ 比如“镇定鼠尾草香”影响的是情绪波动，那如果搭配其他属性香料，是否能够实现元素增幅？ 甚至……首接引发精神干扰？ 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也许，调香师也能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强者。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魔法学院高耸的塔楼，在夜幕下泛着幽蓝的光晕。 那里，聚集着大陆最顶尖的魔法师，掌握着雷霆、火焰、风暴之力。而他，手中握着的，是比风暴更无形、却同样致命的武器。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林昭早早起身，准备为养父煎药。 正当他在厨房忙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罗恩又来了？”林昭皱眉，放下手中的药材，擦了擦手，走出铺子。 门外己经围了不少路人，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在人群中央，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皮甲的男人正站在“莫丘香铺”的门口，满脸趾高气扬。 “从今天开始，这条街的所有香料生意，都归我罗恩管！”他大声宣布，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谁敢私自交易，后果自负！” 林昭目光一冷，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明白：风暴，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