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瓜被发现

夜一哲用冷水狠狠拍打着脸，冰凉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洗手台上。

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连续熬夜显得憔悴不堪。

"才二十五岁就这副德行..."他自嘲地笑了笑，手指划过镜面上自己的倒影，"要是让大学同学看见，怕是要笑掉大牙。"

京都大学金融系优秀毕业生沦落到酒吧服务生，这个笑话足够让系主任气得把他的优秀毕业生证书收回去。

夜一哲拧紧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却止不住脑海中回荡的声音——"一哲啊，以你的成绩去投行都没问题，怎么就想不开去酒吧打工？"

他甩掉手上的水珠，水渍在黑色制服衬衫上留下几道深色的痕迹。

这件衬衫还是毕业面试时买的，如今己经洗得有些发白。

三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父母，留给他的只有巨额医药费债务和一个躺在医院需要长期治疗的妹妹。

"迷夜"酒吧VIP区的工资是普通区的三倍，为了夜小柔的医药费，他别无选择。

走廊里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夜一哲警觉地抬头。

凌晨三点十五分，按照惯例，VIP区的客人应该都离开了才对。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表——金属表带己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声音是从东侧走廊传来的，伴随着隐约的求饶声。

夜一哲轻手轻脚地走出洗手间，贴着墙循声而去。

酒吧的隔音做得极好，若非此刻夜深人静，根本听不见任何异常。

他的脚步在B12包厢前停住。

这间号称"帝王厅"的包厢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一线暖黄色的灯光。

夜一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那道缝隙。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在地毯上，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抖如筛糠。

他们昂贵的西装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其中一人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甚至掉了一只，露出破了洞的袜子。

在他们身后，西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如同雕塑般矗立，面无表情。

但真正吸引夜一哲目光的，是坐在沙发中央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深红色西装，剪裁利落的裤装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握着水晶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她手腕的转动而摇晃。

即使坐着，也能看出她高挑的身材，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米七五。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下那颗泪痣，在包厢暧昧的灯光下像一滴未落的泪。

夜一哲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认得这张脸——财经杂志上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孔，颜氏集团CEO，京都商界公认的"冰山女王"颜冰。

"颜总，这都是误会！"跪在最前面的男人声音发颤，精心打理的发型己经凌乱不堪，"是顾少让我们干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误会？"颜冰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她缓缓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我酒里下药，这叫误会？"

夜一哲倒吸一口凉气。下药？在颜冰的酒里？这群人真是活腻了。

谁不知道颜冰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三年前接手濒临破产的颜氏集团，仅用一年时间就让股价翻了十倍，期间不知多少竞争对手"意外"破产或入狱。

他的思绪被一声闷响打断，一个保镖己经踹倒了说话的男人，锃亮的皮鞋踩在那人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又被另一个保镖用毛巾堵住了嘴。

"墨程。"颜冰轻唤一声。

站在她身侧的高大男子立刻躬身："颜总。"

"查清楚顾明哲最近在搞什么小动作。"颜冰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顺便告诉顾老爷子，他儿子送我的'礼物'，我会十倍奉还。"

"是。"叫墨程的男子点头，随即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夜一哲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己经屏息太久。

肺部传来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换气，手肘不小心撞到门板，包厢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包括那双让夜一哲瞬间血液凝固的眼睛——颜冰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琥珀色，此刻却燃烧着危险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