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颜冰终于醒来。
病房里只有夜一哲一人，靠在椅子上打盹，她微微动了动手指，立刻惊醒了他。
"感觉怎么样？"夜一哲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
颜冰小口啜饮着："像被卡车碾过。"她试图坐起来，却因虚弱而失败，"南港项目..."
"墨程在处理。"夜一哲按住她的肩膀，"医生说你至少需要休息一周。"
颜冰冷笑一声："顾家可不会等我康复。"
"顾明哲还在拘留所，他的手下乱成一团。"夜一哲安慰道，"趁这时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他深吸一口气，将瑞士稳定剂的事和盘托出。
出乎意料的是，颜冰并没有暴怒，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我拒绝那个治疗吗？"她轻声问。
夜一哲摇头。
"因为成功率只有40%，而失败的结果...是彻底失去RX药物赋予的能力。"颜冰睁开眼，"没有它，我只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守住父亲留下的产业？怎么对抗顾家这样的敌人？"
夜一哲握住她的手："但你继续用现在的药，迟早会死。"
"至少...是以强者的姿态死去。"
夜一哲的心像被针扎般疼痛。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让我帮你...不是作为契约雇员，而是..."他顿了顿，"作为在乎你的人。"
颜冰的指尖轻轻颤抖："为什么？"
"因为..."夜一哲抬起头，首视她的眼睛，"当你送小柔去最好的医院时，当你忍着剧痛主持南港会议时，当你为了保护我躲进深山时...我看到的不只是颜氏集团的总裁，更是一个值得被珍惜的女人。"
颜冰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被掩饰起来："傻瓜。"
她轻声说，手指却悄悄回握住他的，"契约里没要求你说这些甜言蜜语。"
"这不是契约的一部分。"夜一哲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心意。"
病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良久，颜冰微微点头："安排瑞士的事吧。"她顿了顿，"但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等我拿下南港项目。"颜冰的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第二，你陪我去。"
夜一哲毫不犹豫地应下："成交。"
颜冰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么...契约更新了。"她伸出小指，"盖章？"
夜一哲笑着勾住她的小指，却在拉近时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轻柔而短暂，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实。
"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颜冰挑眉问。
夜一哲摇头："这是免费赠送的。"
颜冰轻笑出声，随即因为牵动身体而皱眉。夜一哲连忙扶她躺好："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
窗外，京都的灯火依旧璀璨。
在这座不夜城中，阴谋与爱情如同光与影，永远交织在一起。
而夜一哲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己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出于契约的约束，而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