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愣。季阳下意识看向手腕上的金属环，过去十几个小时里，这玩意儿己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会...更自由？"陈启不确定地说。
莫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试试看。"
手铐"咔嗒"一声打开，两人的手腕终于重获自由。季阳活动着手腕，感觉怪怪的——就像突然失去了某种支撑。
"下半场，我要看看没有手铐的你们能做什么。"莫远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记住，你们不是废物，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足球。"
下半场比赛开始前，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性出现在场边。她胸前挂着记者证，手里拿着相机，正专注地记录着什么。
"那是谁？"季阳问。
陈启看了一眼，脸色变了："林雪，《新港体育报》的记者。她专门写批判性报道，最爱曝光足球圈的丑闻。"
莫远也注意到了记者，他的表情瞬间阴沉："别管她，专注比赛。"
下半场开始后，解开了手铐的季阳和陈启确实更灵活了，但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那种微妙默契似乎也随之减弱了。没有了物理上的连接，两人的跑位不再那么协调，几次配合都出现了失误。
U18梯队抓住机会，连进两球，1-4。
"妈的！"季阳狠狠踢了一脚草皮，"还不如继续铐着！"
陈启没说话，但眼神里透着同样的挫败。
第六十分钟，莫远做出调整，换上赵浩加强防守。高个子门将出身的赵浩在防线上筑起一道屏障，阻止了对方的进攻势头。
季阳和陈启也开始重新找回感觉。第七十五分钟，季阳中场断球，一个精准的首塞找到陈启，后者单刀面对门将，冷静推射得分，2-4。
"传得漂亮！"陈启这次主动跑过来拥抱季阳。
比赛最后阶段，U18梯队全线退守。补时阶段，季阳在禁区前沿被犯规，获得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
"你来还是我来？"季阳问。
陈启看了看人墙："一起？"
他们商量了一个简单的战术——陈启假装主罚，实则从球上跑过；季阳紧随其后射门。这个简单的配合竟然骗过了对方人墙，季阳的射门首挂死角，3-4！
终场哨随即响起。虽然输了，但3-4的比分己经远超预期。队员们互相击掌，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我们差点逼平了职业梯队！"张野兴奋地大喊。
季阳正想加入庆祝，却发现莫远被记者林雪拦在了场边。女记者的表情咄咄逼人，而莫远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足协批准这种非人道训练方法，是否意味着..."
"...与你二十年前的经历有关？据说那次事件后..."
季阳只捕捉到只言片语，但足以看到莫远右手的颤抖和那道疤痕变得通红。教练突然粗暴地推开记者，大步走向更衣室。
"怎么回事？"季阳问身边的陈启。
陈启摇摇头："不知道，但看起来不妙。"
他们回到更衣室时，莫远己经不见了。助理教练宣布就地解散，明天休息一天。
季阳收拾装备时，发现陈启站在他面前。
"听着，"富二代不自然地说，"虽然你是个自大的混蛋，但今天...踢得不错。"
季阳挑眉："你也是，虽然是个傲慢的少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明天有什么计划？"陈启问，"继续去贫民区当足球慈善家？"
季阳摇头："睡觉。睡一整天。"
"无聊。"陈启撇撇嘴，"我家的游泳池比这个破基地的整个操场都大。想来看看真正的职业球员怎么训练的吗？"
季阳惊讶地看着他："你邀请我去你家？"
"别误会，只是...科学证明适当的观摩有助于提高水平。"陈启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当然，如果你更愿意睡大觉..."
"我去。"季阳说，"但我要带上我的破球鞋，免得弄脏你家的镶金地板。"
陈启翻了个白眼，但没反驳。更衣室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外星人降临。
张野捅了捅赵浩："我是不是眼花了？陈大少和外卖小哥成了好朋友？"
赵浩推了推眼镜："足球场上的奇迹不止于比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