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季阳站在环亚集团总部大楼前，感觉自己像个走错片场的临时演员。
这座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的喷泉雕塑据说是某位法国大师的作品，价值堪比整个新港第三体校。
"发什么呆？进来。"陈启从旋转门里探出头。
大堂的地面光可鉴人，季阳的旧运动鞋在上面留下了一串尴尬的脚印。前台小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首到陈启出示员工卡。
"我爸的私人电梯。"陈启刷卡按下顶层，"他在新加坡开会，这几天都不在。"
电梯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上升。季阳的耳膜嗡嗡作响，不得不做吞咽动作来平衡压力。
"第一次坐高速电梯？"陈启似笑非笑。
"第一次进这么高的楼。"季阳老实承认，"你家住这儿？"
"顶层是公寓，下面全是公司办公室。"陈启的语气里听不出骄傲，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无聊的事实，"游泳池在68层。"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空中庭院，绿植环绕中嵌着一个湛蓝的无边泳池，远处是新港市的全景。
季阳吹了声口哨："这可真..."
"俗气。"陈启接过话，"我爸喜欢炫耀。更衣室在那边，自己拿浴巾。"
更衣室里，季阳面对着一柜子崭新名牌运动服犯了难。他挑了半天，选了看起来最朴素的一套——后来才知道这个"朴素"的品牌一件上衣就顶他三个月外卖工资。
换好衣服出来，陈启己经在泳池边做热身。令季阳惊讶的是，泳池旁还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铺着顶级人造草皮。
"你家有足球场？在68楼？"
"隔音和减震花了三百万。"陈启做了个投篮动作，"我爸原想让我成为篮球运动员，因为'更容易进NBA'。后来发现我长不高了，才改的足球。"
季阳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平民无法理解的烦恼"，只好转移话题："不是说看职业球员训练吗？"
"就是他们。"陈启指了指墙上巨大的屏幕，"我收集了最近五年所有欧冠决赛和世界杯精彩赛事的全角度录像。"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场欧冠比赛的画面。但与普通转播不同，这个版本有至少八个不同角度的镜头，还有实时战术分析。
"我爸的科技公司开发的系统。"陈启的语气终于带上一丝自豪，"可以分析每个球员的跑位和决策。"
接下来的两小时，他们沉浸在高水平足球的分析中。陈启对战术的理解令季阳惊讶——他能预判每一次传球路线，解释每个战术调整的意图。
"你懂得这么多，为什么还被青训营开除？"季阳忍不住问。
陈启的表情阴沉下来："因为我打断了主教练的鼻梁。"
"为什么？"
"他说我父亲贿赂足协才让我进的首发。"陈启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我父亲确实经常用钱解决问题，但我的位置是自己拼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