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院长办公室,楚枫在走廊拐角处撞见了林默。
"怎么样?"林默急切地问。
楚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林默走到一个隐蔽角落才开口:"他知道一切——'圣愈之体'、赛拉斯、月蚀。要我们保护云霓首到那晚,说他将加固封印。"
"你信他吗?"
"不确定。"楚枫拿出通讯器,"他说教师中可能有叛徒,所以找我们这些'干净'的新人。"
林默检查通讯器:"高级货,有定位功能。他可能在监视我们。"
"更奇怪的是这个。"楚枫描述院长手腕上的疤痕,"像是刻意烙上去的。"
林默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赛拉斯学派有个古老传统——最忠诚的门徒会烙上'影之眼'标记。"
两人沉默地对视,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今晚我去跟踪院长。"林默突然说,"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太危险了!"
"我有隐形符咒,而且..."林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记录仪,"如果是真的封印术,对研究有帮助;如果是别的...我们就有证据了。"
楚枫想反对,但理智告诉他这是必要的冒险。最终他勉强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夜幕降临后,两人潜伏在中央高塔附近的灌木丛中。林默启动了隐形符咒,范围刚好覆盖两人。虽然视觉上变得半透明,但楚枫仍能感觉到符咒消耗灵力的轻微刺痛。
"通常午夜才开始。"林默小声解释,"根据记录,他每次都会带——"
高塔的门开了。院长走出来,但装扮与白天截然不同——黑色长袍代替了深红制服,银发披散着,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更诡异的是,他的步伐轻飘飘的,像是梦游一般。
"跟上去。"林默拽了拽楚枫的袖子。
两人保持安全距离尾随。院长没有使用任何照明,却在黑暗中行走自如,最后停在了禁书区一扇隐蔽的铁门前。他念出一串古怪的音节,铁门无声滑开。
"那不是禁书区正门!"林默惊讶道,"我从没发现那里有入口。"
等院长进去几分钟后,两人才悄悄靠近。铁门己经关闭,但林默的解锁符咒起了作用。门开了一条缝,足够他们窥视内部。
里面的景象让楚枫血液凝固——
院长跪在一个黑色祭坛前,祭坛上摆放着七个水晶瓶,每个瓶中都漂浮着一团暗红色物质。他正在吟诵某种咒语,随着音节吐出,瓶中的物质像心脏般跳动。
最可怕的是,院长面前悬浮着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模糊的黑影。楚枫确信那就是他们在医疗翼见过的赛拉斯虚影!
"...容器己准备就绪..."院长的声音变得陌生,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月蚀之夜...永恒之门将开..."
林默的手紧紧抓住楚枫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肉里。楚枫知道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院长确实被腐蚀了,或者更糟,被赛拉斯控制了!
就在他们准备悄悄撤退时,林默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一个金属花瓶。刺耳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院长的头猛地转向门口!
楚枫拉着林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院长愤怒的咆哮和东西砸碎的声音。两人不敢回头,一路狂奔回宿舍区才停下喘气。
"他...看到我们了吗?"楚枫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不确定...但肯定知道有人偷看。"林默脸色惨白,"那个仪式...是暗影共鸣术!他在为赛拉斯收集能量!"
两人回到团队集合的密室时,其他人己经等在那里。云霓看起来好多了,正和苏羽研究一张星图。看到他们慌张的样子,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怎么了?"云霓关切地问。
楚枫简单复述了所见所闻。随着描述,云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跌坐在椅子上。
"所以...院长是敌人?"雷烈难以置信地问。
"至少被赛拉斯控制了。"林默擦着眼镜,"那个仪式明显是在为月蚀之夜做准备。"
"我们需要计划。"苏羽冷静地说,"七天后是决战时刻。"
云霓突然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首先...我需要学会控制符文,而不是被它控制。"
她伸出手,闭上眼睛。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渐渐地,银白色的符文开始发光,不再是散乱分布,而是有规律地流动起来,最后在她掌心凝聚成一个光球。
"艾琳娜教我的...符文引导术。"云霓睁开眼,"我不再只是治疗师了...我能感觉到,这些能量可以净化暗影。"
光球突然变成暗红色,然后又恢复银白。云霓的表情变得痛苦:"但暗影能量也在试图改写它们...这是一场拉锯战。"
楚枫想起院长给的通讯器,拿出来放在桌上:"他可能通过这个监视我们。我们得假装不知道真相,暗中准备。"
"凌霄呢?"苏羽突然问,"他说云霓能净化他的伤口。"
提到这个名字,团队立刻分成两派——楚枫和林默强烈反对信任他,而苏羽和雷烈认为应该争取一切可能的盟友。争论越来越激烈,首到云霓突然拍桌。
"够了!"她难得提高音量,"明天...我亲自见凌霄。如果是陷阱,我的符文会有反应。"
这个折中方案平息了争论。会议结束后,楚枫留下来整理资料。当他翻阅林默带来的古籍时,一段被忽略的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
"...赛拉斯预见第八代圣愈之体将与众不同,乃精心培育三百年所得,其诞生必伴随影之子的引导..."
楚枫的手开始发抖。如果这段记载属实,那么不仅云霓是被"设计"出来的,连凌霄的出现都可能是赛拉斯计划的一部分!更可怕的是,这一切可能己经策划了数百年...
窗外,月亮渐渐被阴影侵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