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秘境入口，机关重重试胆魄
郑文灿踩着碎石往山谷深处走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摸了摸腰间的剑鞘，邪纹在晨雾里泛着幽光——这是他第二次在野外察觉到被窥视的感觉，第一次是昨日山神庙外那声鹰鸣。
地图上的标记越来越清晰。
当他绕过最后一道山梁时，谷底那座被藤蔓覆盖的石门突然撞入视线。
青灰色的石面爬满深褐色藤蔓，像无数条扭曲的蛇，“幽冥”二字刻在门楣中央，笔画里积着百年尘土，却仍能看出当年刻痕的锋利。
他蹲在斜坡上观察片刻，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地图残片。
老道说过，这是太玄门历代大弟子才能持有的“寻药令”。
此刻残片边缘泛起微光，与石门上的云纹产生共鸣——和昨夜山神庙里的反应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他喉结动了动，灵力缓缓注入残片。
“嗡——”
石门突然震颤，藤蔓簌簌坠落。
郑文灿倒退两步，却见石面浮现出金色符文，像活过来的金线般游走。
下一秒，地面传来沉闷的轰鸣，三具青黑傀儡从他脚边的地缝里钻出来！
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
为首的傀儡身高丈二，手中长刀泛着寒芒，刀锋扫过的瞬间，郑文灿闻到了铁锈味——那是刀刃上凝固的血渍。
“系统！”他咬牙低喝，左手迅速结印。
系统面板在眼底闪过：【检测到秘境防御机关，守墓傀儡（筑基中期）×3，建议使用新解锁技能“道心破碎”扰乱核心】
话音未落，最左边的傀儡己经劈来第二刀。
郑文灿侧身翻滚，左臂却还是被刀锋擦过，火辣辣的疼。
他低头看了眼渗出的血珠，突然笑了——这疼意让他想起被流放时，周明轩的靴子碾过他手背的感觉。
“来的好。”他抹了把血迹，灵力在掌心凝聚成黑色雾气。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刹那，他对着最近的傀儡甩出雾气：“道心破碎！”
雾气裹着诡异的波动撞上傀儡胸口的青铜核心。
傀儡的动作突然一滞，长刀当啷落地。
另外两具傀儡却不受影响，刀锋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
郑文灿咬着牙撞开左边的傀儡，右边的刀锋擦着他的右肩划过，在衣服上撕开道口子。
“这技能对筑基中期的傀儡只能迟缓？”他喘着粗气后退，后背贴上冰冷的石门。
藤蔓扎进他的后颈，却比不过心口的灼热——他想起系统任务里的“抢光药园”，想起老道说的“魂引草”，想起周明轩那张伪善的脸。
“老子今天偏要闯进去！”他吼了一声，右手按在石门上。
指尖触到符文的刹那，灵力如潮水般涌进石面。
石门上的金色符文突然剧烈闪烁，藤蔓“噼啪”炸成碎片。
他趁机跃上石门顶端，终于看清了那些被藤蔓覆盖的小字——是控制阵法的启动符。
“符文...”他眯起眼，想起沈青竹教他的破解之法。
那姑娘曾在太学书院里捧着《上古符录》说：“所有防御阵的死穴，都在启动符的第三道纹路。”
郑文灿的指尖划过石面，在第三道纹路上顿住。
他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纹路上。
符文突然发出刺目金光，三具傀儡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趁乱抓住最后一道纹路，灵力猛地一摧——
“轰！”
石门缓缓开启，扬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
他踉跄着跌进门内，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
等视线清晰时，只见地宫中央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青衫白发，眉目间带着千年冰霜。
“擅闯者，死。”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郑文灿撑着地面起身，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笑得肆意：“我若说，我是来替太玄门清理他们藏在这里的脏东西呢？”他摸出怀里的地图残片，“这寻药令，是你们太玄门大弟子的信物吧？”
虚影的目光扫过残片，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只有活物才会有的反应。
“你...不是太玄门的人。”
“我是被太玄门流放的杂役。”郑文灿扯了扯染血的衣袖，“但我知道他们在这里种魂引草，用这东西毁别人的道心。”他盯着虚影的眼睛，“你守着这秘境三百年，难道不想看看，有人敢把这些脏事捅到天下去？”
虚影沉默了片刻，指尖突然凝聚出一枚玉简。
“解开这玉简里的第一道封印，我放你通行。”光影一闪，玉简落入郑文灿掌心。
他低头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倒吸口凉气——竟是一道极其复杂的炼器阵图，纹路比沈青竹给他看过的任何符文都要精密十倍。
“这是...”
“上古邪器的修复图。”虚影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太玄门找它找了三百年，却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在能解开它的人手里。”
郑文灿捏紧玉简，伤口的疼意被心底的灼热盖过。
他望着地宫深处若隐若现的药田轮廓，又看了看掌心的阵图，突然盘膝坐下，将玉简贴在眉心。
山风从石门灌进来，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傀儡破碎的脆响，而地宫里的烛火，正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