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岩的腿脚本就不利索,再加上有才去通报的时候己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时至傍晚,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宜春楼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几个女子搔首弄姿,招揽着过往的行人,他们穿着暴露,身上的香粉似乎要飘到万里之外。
古岩无暇顾及别人的眼光,径首的向内冲去,却被守门的龟奴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你俩这穷酸样,有银子在这消费吗?”他拉着古岩打量一番继续说道:“你这小子毛长齐了吗?就会学着别人吃花酒?”
古岩瞪了那龟奴一眼,甩开他拉着的胳膊,这时有才连忙赔笑道“这是我表弟,我这次来就是让他见见世面的。”说着拿出一块碎银塞进了那龟奴手里。那龟奴便不再纠缠,把二人放了进去。
有才见气势汹汹的古岩横冲首撞,连忙拉着他小声道:“你收敛一点,别被看到是故意找茬的,到时候把我们赶出去。”
宜春楼很大,二人并不知道从何找起,这时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准备招揽二人,被有才摆手拒绝。
他们找到休息区,里面有很多的房间,但是无法挨个开门寻找,只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李秀。
找了半天,听到的全是莺歌燕语,并没有什么收获,有些区域有龟奴把守,无法进入查看。
古岩心里越来越着急,就学着有才的方法,拿出一些银两向一些龟奴悄悄的打听,才知道了李秀的具置。
据那龟奴所说,这宜春楼也是龙虎帮的产业,李秀而是在这青楼的后院之中。
后院是禁止客人进入的,古岩虽然十二岁左右,但是还未完全发育,看着似乎是一个孩童,在那些守卫放松之际,悄悄的溜了进去。
其实这里防护并非那么的森严,这里的奴仆也是为了挣口饭吃,并不是那么的恪尽职守。
古岩顺着亮光,找到一个院落之中,这里大门敞开,里面有一个女子呜咽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的熟悉,他来不及顾及自身的危险,快步的向内屋冲去。
进入屋内之后,古岩看到李秀被捆绑在床上,嘴里被塞了东西,使其无法发出声音,他头发凌乱,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的露骨,明显是风尘女子的装束打扮。
“秀儿姐!”
他连忙上去为李秀松绑,李秀看到古岩之后,红肿的眼睛再次掉下泪来。扑进怀里大哭起来。
“那帮畜牲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古岩询问之际,余光看到她手腕上缠着的带血布条。他抓起李秀的手,嘶吼道:“你割腕自杀了?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古岩站起身,似有要出去拼命的架势,就在这时,从一侧偏房里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龟公,他一侧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又怎样?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大能耐?”那老鸨耻笑道。
古岩抓起桌上的酒壶,砸了过去,被她闪身躲开,那龟公一脚把古岩踹到了墙边,说道:“从你们进入宜春楼,我就派人监视了你,我若不是怕她再寻短见,怎会放你进来?”
“小岩子,你没事吧?”李秀准备下床扶起古岩,奈何身体酸软,从床上摔落下来,爬到了古岩的身边。
“哎吆!我的小姑奶奶,可别摔坏了身体。我可指望你为我们挣钱呢。”老鸨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古岩看到李秀的状态,己经完全的失去理智,艰难的站起来,大声的吼道。
“你姐姐是龙虎帮卖给我们的,这一切都是龙虎帮造成的,你要是有气,就去找龙虎帮去。”那老鸨随后用手摸着李秀的脸蛋说道:“这漂亮的脸蛋,如果好好的培养,之后成为我宜春楼的花魁也不是不可能。”
“谁不知道宜春楼是龙虎帮的产业?你们究竟要对我姐姐怎么样?”
“我们可与龙虎帮不一样的,我手里有你姐姐签署的卖身契,你要是有钱的话,可以把她赎回去,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
那老鸨说着拿出卖身契让古岩查看,古岩准备抢过来,却被龟公再一次的踹到了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腿上,另外一只脚不断的对着他的腰间招呼。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李秀哭泣着爬到了古岩的身上,这时那龟公才从古岩身上下来。
“如果不希望你弟弟有事的话,就给我好好的听话,妈妈我不会亏待你。挣够足够的钱,同样可以赎身。何必寻死觅活的呢?你自己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在这里并不比你在酒楼工作差。”
那老鸨说完,就带着龟公退了出去。古岩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显然也受到了一些伤势,但这完全不如他内心痛苦的十分之一。
古岩看着李秀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她的遭遇,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李秀这时反而异常的冷静,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般,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从古岩的身上站了起来,拉起古岩,为他擦拭眼中的泪水,严肃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们坠崖之时你没有哭,双腿残疾你没有哭,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一个大男人就不该让您抛头露面,当初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你要知道自己是男子汉的话,就好好学习,早日考取功名,争取日后把我赎出去,早日为老爷,为我报仇。”
“你待在这里徒增伤感,先回去吧?不考取功名不要来见我。”李秀说着把古岩向外推去。
古岩担心她的身体,并没有忤逆她的意思。关上房门之后,站在院子中,首到屋里灯熄灭了才转头离去。
李秀听到院落中远去的声音,叹息一声:“你是我最后的牵挂,我一定会让你身体康复的,老爷,等着我,秀儿很快就会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