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的龙玺在祭坛上把龙案烫出个窟窿时,吐蕃公主正挺着肚子,被云昭的金剪抵住。
“这东西该归我!”公主带血的指甲往玺钮上抠,“我肚子里的才是真龙天子!”
云昭一脚碾在她指尖上,冷冷道:“殿下怕是忘了——”
“真龙最嫌腌臜血!”
殿外突然传来像海啸似的巨响,阿禾手里的龙骨针嗡嗡首颤,像是在哭。
太庙的祭钟“哐哐”乱响,二皇子捧着龙玺往台阶上走,扬声道:“天降国玺!我才是真命天子——”
“等等!”老太妃一拐杖砸在玉阶上,裂了道缝,“龙钮缺的角那儿,有没有先帝驾崩时的血?”
龙玺底下突然显出块靛青色的药渍——正是吐蕃那毒杀先帝的奇毒!
二皇子气得把龙玺往地上扔:“死老太婆敢诬陷我!”
龙玺眼看要砸到香炉上,云昭穿的金丝软甲“唰”地缠上鼎耳……
甲片倒竖起来像张网,兜住龙玺反手扣在二皇子脑袋上!
“殿下这真命天子…”她笑着擦掉玺上的灰,“原来是被毒药泡过的?”
后宫突然传来惨叫,张贵妃宫里竟找出上百个扎小人的魇镇偶!
偶人的心口钉着云昭和阿禾的生辰八字,肚子里还藏着敌国皇子的密信:“贵妃帮我夺到龙玺,将来让你当皇后!”
贵妃举着金簪抵着脖子喊:“我冤枉啊!”
吐蕃公主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肚子挺得老高:“姐姐别急…你毒杀先帝的时候,妹妹可都看见了…”
她袖子里掉出个药瓶,瓶身上明晃晃刻着“弑君”两个字。
东海边巨浪拍岸,阿禾跪在礁石上举着龙骨针对天喊:“沉船的冤魂们——给我指条路!”
龙骨针脱手飞进漩涡里,海面上突然冒出根青铜沉船的桅杆!
“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官船!”老艄公哭得首抹泪,“我儿子就在那船上啊!”
西皇子的残兵突然驾着火船撞过来:“那就送你们父子团聚!”
云昭挥金剪绞断缆绳,绳头系着龙玺朝火船砸过去……
“轰!”
龙玺炸开一蓬毒粉,敌船瞬间烧成了火海!
贵妃宫里的偶人突然自己烧起来,灰烬拼出张后宫密道图!
“原来用密道运的偶人!”阿禾挥凤鞭劈开地砖。
密道深处的铁笼里锁着十个孕妇,肚子上都刻着“龙种”两个血字!
“我的龙胎就在这儿!”吐蕃公主摸着肚子冷笑,“商君敢动吗?”
云昭突然拿银簪刺向她的承泣穴……
“噗嗤!”
羊水混着血喷出来,掉在地上的哪是什么婴儿…
竟是个贴满生辰八字的石头疙瘩!
漠北的金矿突然炸响,谢珩咳着血扑灭引线:“二皇子想炸矿?问过矿工的性命吗!”
敌将举弯刀砍向他后心:“那就一起死!”
云昭的金剪突然从沙暴里飞出来……
“铛!”
剪尖穿透敌将的喉咙,她浑身是血的身影从火里走出来:“我家的人——”
“你也配碰?”
谢珩笑着拽过她的手腕,把引线塞进她手里:“夫人点火…为夫给你添柴…”
矿洞“轰隆”塌了,敌兵全被埋在金沙里!
海啸漫过礁石,阿禾攥着龙骨针哭出血来:“爹娘——孩儿带你们回家!”
针尖刺进心口,血珠滴进怒涛里……
万丈巨浪突然像听话的羊群似的退了,退潮的地方露出沉船的残骸!
上百口棺材跟着浪漂上来,棺盖上刻着“漕帮英灵”。
老艄公跪抱着一口棺材,扯着嗓子唱:“月儿明,浪儿平,商君送咱归家门…”
千机商行里烛火摇晃,云昭正给谢珩剜肩头的毒箭。
“太医说箭毒钻进骨头里了…”她拿龙骨针挑出腐肉,“再逞强就把你手剁了!”
他突然从血衣里摸出个油纸包:“胭脂米…”
“给夫人熬碗粥压惊…”
窗外飘来童谣:“龙骨针,定海眼,商君平得万古冤…”
她剪烛芯的手顿了顿,突然把针尖扎进他手腕:“这笔债…”
“用你这辈子慢慢还…”
针孔渗出血珠,他笑着舔了舔:“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