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凌墟月站在悬崖边,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吞噬。
“妖女,快把《九幽真经》交出来!”伴随着这十几道怒喝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恶鬼在咆哮,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十几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逼近。
这些人都是正道弟子,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色道袍,手持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森冷的杀意。显然,他们对凌墟月充满了敌意,誓要将她置于死地。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他的身材修长,面容冷峻,手中的长剑剑尖还滴着鲜血,那是林霄在这个世界的化身。林霄的面容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死死地盯着凌墟月,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将她烧成灰烬。
凌墟月站在原地,她的身上己经有多处伤痕,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然而,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她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的余光瞥见了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然而,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警告!此世界武力值超标,建议立即……”
“闭嘴!”凌墟月在心中怒喝,她根本不想听系统的废话。她突然纵身一跃,如一只绝绝的飞鸟般跳下了悬崖。
在坠落的瞬间,她听到了林霄气急败坏的吼叫,还有……崖边松树上突然传来的一声惊怒交加的“小心!”
然而,一切都己经太晚了。凌墟月像一颗流星般首首地坠入了悬崖下方的寒潭中。寒潭水像千万根钢针一样刺穿她的皮肤,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凌墟月终于挣扎着浮出了水面。她的身体己经被冻得麻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就在她刚刚喘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柄冰冷的长剑己经抵住了她的咽喉。
“魔教妖女。”持剑者的声音冷得像碎冰,“抬起头。”
月光如水,透过层层水雾,洒在来人身上,映照出他玉冠下的面容。凌墟月定睛一看,不禁呼吸一滞——这一世的玄烬,眉目如刀,英俊非凡,一袭白衣被潭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壮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
然而,最让凌墟月感到刺眼的,是他衣襟上的金纹徽记:武林盟少主。
“要杀便杀吧。”凌墟月强作镇定,故意咳嗽几声,让那湿透的红衣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反正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向来都是以多欺少。”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玄烬手中的剑尖微微颤动了一下。凌墟月见状,心中暗喜,连忙趁机观察起对方来。她发现,玄烬右手持剑的姿势,竟然与第一世的玄七完全相同。不仅如此,他的左手还下意识地护在腰间的旧伤处——那是他在诛仙台上为了救她而留下的伤痕。
“你身上并没有魔功戾气。”玄烬突然收剑入鞘,凝视着凌墟月,沉声道,“说!你为何要伪装成圣女?”
凌墟月正欲开口解释,突然间,她颈间的玉佩突然发烫起来。与此同时,玄烬剑穗上的玉坠也迸发出相同频率的青光。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彼此。
这玉佩,分明是她第二世留给他的……
“师兄!”伴随着崖上传来的呼喊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玄烬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出手臂,紧紧地揽住了身旁的她的腰肢,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了潭底的暗流之中。
湍急的水流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将他们吞噬。在这混沌的水世界里,凌墟月的身体被水流冲击得左右摇晃,但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玄烬手腕内侧有一块凸起的疤痕。
那是一块月牙形的疤痕,宛如夜空中的一弯新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这块疤痕,正是第一世时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神魂印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凌墟月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玄烬有关的记忆片段。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在下游的一个岩洞中艰难地爬了出来。凌墟月的身体己经疲惫到了极点,她的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就在她即将倒下的一刹那,玄烬及时地扶住了她。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玄烬的怀里,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然而,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瞥见了玄烬摘下面具后的面容。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他的眼睛,那双原本应该冷漠如冰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困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