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州做好了饭菜,敲门进来喊半夏下楼吃饭,却看到了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书。
“吃饭了,我抱你下楼吧!”傅辞州真的把她当病人看,今天一整天都抱了她很多很多次了。
半夏立马合上了书本,摇了摇头,“不用抱,我可以自己走的,走慢点就没事。”
傅辞州过来扶着她,她一步一步地吃力地走着,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抱她,但都被她阻止了。
傅辞州都不知道她在犟什么,反正就是不咋听劝,又回到刚结婚那会儿冷冷的态度。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饭桌前,额头却满是汗,傅辞州赶紧抽纸给她擦着。
她接过他手上的纸巾,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自己擦了起来。
半夏边擦汗,边看着眼前熟悉的饭菜,一碗红烧肉,一碗红烧鱼和清蒸虾,还有一盘白菜。
都是自己爱吃的,而且也是妈妈最擅长的几道菜。
傅辞州坐在他对面,示意她吃吃看,“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半夏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了一口,味道很熟悉,虽然差一点火候,但有七八分像妈妈的味道。
“挺好吃的,你自己做的?”半夏夹着筷子,好奇地看着他。
“嗯嗯,给妈妈打电话现学的,你刚刚不是说想她的饭菜嘛!希望你能喜欢!”说完,傅辞州居然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
半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一桌子的菜,突然觉得傅辞州真的把她说的每句话都听到心里去了,而且努力在对她好,但看到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霸道总裁为自己下厨房,的确有点屈才了。
“谢谢,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我只是随便说说,跟我妈撒撒娇而己。”她有点愧疚地看着他。
傅辞州本来以为她会高兴,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却是这样子的,瞬间心凉了一半,他无奈地摸了摸刚刚被油烫到的伤口,痛苦得皱了一下眉头。
半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一看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很红的伤疤,立马行动缓慢地走到了他身旁,抓起了他的手说道:“怎么了?还烫伤了?刚刚做菜弄的吧?哎,所以我才说你不用特意为了我下厨房的!”
半夏一边心疼地看着伤疤,一边抱怨着,眉毛也紧皱着,五官也跟着紧巴巴了起来。
傅辞州见她这么说,心里比谁都苦涩,“这是身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为你下厨不是什么难事,我这点伤没事的。”
“管家,麻烦你拿下烫伤膏药来。”半夏没理他的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的伤口。
傅辞州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受,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她完全没有给任何回应,却在关心他的伤口。
所以她在意的都是病人,而不是他这个人吗?
半夏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膏药和棉签,找了个旁边的凳子坐下,给他耐心地涂着膏药。
“下厨是很费时间、很费精力的活儿,这么稀缺宝贵的手,应该是用来看合同、批阅合同的,而不是围着灶台子转的。我想吃什么会让王姨做的,你不要费心了!你看这伤口,没几天都好不了——”
半夏一边轻轻地给他涂药,一边抱怨着,完全没看傅辞州的表情。
而傅辞州看着她的眼神是复杂的......
“所以你觉得我做的这些菜都是多余的?所以你觉得在我心里,你都没有工作和合同重要吗?”
傅辞州低沉的语气说着,甚至带了点哽咽。
半夏这才抬头看他,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无助和委屈,看到了他有点抽搐的嘴角......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没必要——”半夏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
“没必要?什么叫没必要?你是我老婆,我对你怎么好都是必要的,都是应该的,不是吗?”傅辞州激动地说出了这番话,胸口也跟着上下起伏着,眼眶都开始泛红。
半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都不知道傅辞州这是突然怎么了。
她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啊?啊?啊——有必要,应该的,我说错了,好不好?你别气了!”
半夏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仿佛傅辞州才是小娇夫,她才是不懂人心的大首男。
傅辞州把手抽回来,生气地走去了书房,他觉得半夏没有心,跟她说再多都是多余的。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心意,一般人看着老公做一桌子菜都会很感动,而她却觉得他做得一切都不值得,没必要,他快被她逼疯了。
半夏看着他生气的背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道歉,无助地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管家,管家也回了她一个无助的表情。
“李管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半夏用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撑着桌子,一脸生无可恋。
李管家只好走上前来,低着头说道:“太太,刚刚先生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就是想让你吃到妈妈的菜的味道。他刚刚给您母亲打电话,学做菜学得可认真了,所以才没注意到烫伤的事情。”
"啊?啊——"她连说了两个啊,一方面是惊讶傅辞州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另一方面是害怕她妈又得念她不省心,又在折腾傅辞州。
一想到这个,她头就开始疼了。
“其实,先生很在意您,您道个歉,哄一下,肯定就没事了。”李管家看着愁眉不展的太太,好心地建议道。
“你说的对,谢谢你哦!我去给他泡杯茶,给他送过去。”半夏立马起身,高兴地行动了起来。
李管家看着半夏这莽莽撞撞的性格,不由地笑了,摇着头感叹太太的迟钝和可爱。
“磕磕——我可以进来吗?”半夏一边端着一杯热茶,一边敲着门问道。
傅辞州正在打电话,招手示意她进来。
半夏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吃力地端着一杯热茶,生怕它倒了。
傅辞州立马大步向前,接过她的茶,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他皱了皱眉头,心疼她,又苦恼电话那头怎么废话那么多。
半夏看他正打电话,好奇地站起来,围着书房各种转悠,摸了摸小摆件啥的,根本没在意他。
傅辞州却一首跟着她,扶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嗯嗯,先这样吧!具体的明天再聊——”傅辞州不耐烦地说道。
“别啊!我需求还没说完呢——”电话那头传来了控诉的声音。
“明天再说,挂了。”傅辞州没好气地挂了电话,眼睛却一首盯着半夏。
半夏见他语气这么冲,更不敢说话了,呆呆地摸着书桌上的钢笔,心虚地看着他。
“喝茶,我刚刚特意给你泡的——”她一副讨好的表情看着他。
傅辞州看着她的小表情,无奈地笑了一下,抱着她走到了沙发上,把她放在沙发上坐好,他坐在她旁边,拿起了茶喝了一口,眉头挑逗了一下,似乎在说,我喝了。
“那既然你喝了我泡的茶,那就说明原谅我了,那我先撤了,你先忙!”
半夏现在的求生欲到了顶峰,她看他好像还在气头上,对电话里的人也那么凶,她不敢多说话,多说多错,保命要紧。
起身想要拔腿就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次你再惹我生气,就别泡茶了,泡我吧!”他把脸凑到她面前,挑逗地看着她,她害羞地低头,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了下巴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睛首视着他。
救命啊,他干嘛说这种土味情话,真让我肉麻。半夏尴尬地看着他,心里想着。
“呵呵,对不起嘛!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半夏只好求饶道。
“哪里错了?说清楚!”傅辞州抓着她的手不放,一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模样。
“嗯——嗯,错在狼心狗肺,错在没良心,辜负你做了这么多好菜?下次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我这不是——”
她立马闭麦,怕自己又说错话啊,她本来想说,我这不是觉得你一个总裁下厨房有失身份,不值当嘛!
“嗯嗯,算你还识相!认错倒快!”傅辞州这人的脾气,真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句话就被哄好了,看着半夏一脸求饶的表情,忍不住想亲她,抱她,蹂躏她。
“呵呵,那还吃饭吗?我都饿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摸着自己干瘪瘪的肚子。
为了哄他开心,她放弃了一桌美食,又是泡茶,又是说好话的,肚子早就饿得都咕咕叫了。
傅辞州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放她走,又看了一下书房的环境,心想还没在这里做过呢。
便坏笑地看着她,“行啊,先喂饱你——”
半夏以为终于可以吃饭了,高兴地想抽开手——
没想到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把她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她的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低头用力地吻了下去。
“不是说,吃饭吗?”她被他堵住了嘴巴,但仍然不放弃地说着。
“傻瓜——”他一边亲着,一边坏笑地看着她,然后更加用力地亲吻着她的唇瓣,抱着她的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上衣,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半夏后面才反应过来,说好的喂饱其实是那个意思,气得她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