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厌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小女孩："我记得...彩虹蛋糕。"
"你记得？"程景琛眼睛一亮，"那是你三岁生日，我偷偷带你出来，因为母亲不让你吃太多甜食。"
"我还记得...你背我回家，我吐了你一身。"程厌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程景琛大笑："没错！我被父亲狠狠训了一顿！"笑完，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厌厌，欢迎回家。"
这个儿时的昵称让程厌的眼眶了。她迅速眨眨眼："别这么叫我。DNA结果还没确认，而且...程家其他人知道吗？"
"父亲知道，母亲...我们还没敢告诉她，怕她情绪太激动。"程景琛犹豫了一下，"至于暖暖..."
"她不会欢迎我的。"程厌冷笑。
"给我一点时间。"程景琛恳求道，"让我慢慢安排。父亲想见你，正式的。"
程厌没有立即答应："我需要考虑。"
"我理解。"程景琛递给她一把钥匙，"这是程家老宅的钥匙。随时欢迎你回家看看。"
离开校长办公室，顾霆骁果然等在走廊尽头。他靠在窗边，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谈完了？"他走近程厌。
程厌点点头："谢谢你今天来帮忙。"
"不客气。"顾霆骁打量着她的表情，"所以，程景琛真是你哥哥？"
程厌叹了口气："可能吧。还没做DNA检测。"
"你打算认亲？"
"我不知道。"程厌诚实地说，"二十年了，突然冒出来说是我家人...太奇怪了。"
顾霆骁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平时装出来的'厌食小姐'或者'小白花'真实多了。"
程厌愣了一下，也笑了："大概是因为...我确实很困惑。"
"走吧，"顾霆骁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翘课一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厌没有挣脱："去哪？"
"一个能让你暂时忘记烦恼的地方。"
顾霆骁带程厌去了郊外的一个农场。广阔的草地上散养着几只羊驼，远处是连绵的山丘和风车。
"这是...？"程厌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顾氏的有机农场。"顾霆骁领着她走向一间小木屋，"我心情不好时就来这里。"
木屋里简单但舒适，有壁炉和巨大的落地窗。顾霆骁熟练地生火、煮咖啡，程厌则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外面的羊驼发呆。
"所以，"顾霆骁递给她一杯咖啡，"如果DNA证实你是程家千金，你准备怎么做？"
程厌接过咖啡，香气氤氲中她的表情有些模糊："我不知道。报复？质问他们为什么弄丢我？或者..."她苦笑，"也许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程暖暖不会轻易让位的。"顾霆骁提醒道，"程家现在是她的一切。"
程厌的眼神变冷："那她最好做好准备。因为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孤儿了。"
顾霆骁欣赏地看着她："这才是我认识的程厌。"
他们在农场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聊美食、聊学校、聊各自的童年。日落时分，顾霆骁送程厌回学校。在校门口，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需要我陪你等DNA结果吗？"
程厌摇头："我想一个人面对。"
"好吧。"顾霆骁没有坚持，"有事随时找我。"
回到宿舍，程厌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后，她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一件古董娃娃，和她记忆中最喜欢的那个一模一样。卡片上只有一行字："欢迎回家，妹妹。——程慕白"
程慕白，程家三少爷，她理论上从未谋面的"弟弟"。程厌拿起娃娃，发现底部刻着两个小字：厌厌。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图片上是程暖暖和一位中年男子的合影，男子西装革履，胸前名牌清晰可见：赵世凯——赵氏集团董事长。
附言只有一句话："DNA报告会很有趣。——C"
程厌握紧手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她，己经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