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是阁主伤的。”
岳影的声音不大,她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想让跟着她的暗卫听到,即便这事情是在龙瀚镖局内发生的,是阁主的所作所为。
她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出来,只不过期间隐去了毒己渗入体内这件事情。
“阁主为了要我听从她的吩咐,将她带来的毒药洒在我手上的伤口,不过你放心,阁主最终还是给了我解药,我除了左手伤口看起来恐怖了些以外,其余并无大碍。”
“毒?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寻简斓来替你瞧瞧。”
一听见她说左手伤口被阁主撒了毒,孟娇翊脸色变了变,站起身来就要去找简斓,却又被岳影给拦住了去路。
孟娇翊真的很奇怪,岳影瞧见她这副模样,微微皱起眉头,按常理来说,若是平时的孟娇翊听见了她说的这番话之后应该会觉得奇怪,会怀疑起岳影说的话才对。
毕竟刚刚岳影的话里……可是有着很明显的漏洞,就比如,为什么阁主最终还是给了她解药,这期间她和阁主有没有达成什么交易,否则阁主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可没想到孟娇翊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只是想去寻找简斓来替她看看手腕处的伤,这难道……不奇怪吗?
收回思绪,岳影握住孟娇翊的手,阻住了她本要离开的脚步,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瞧见了她手腕处的两道淤青。
那淤青并不大,位置也在手腕偏上一些的地方并不明显,若不是岳影伸手握住她手腕时稍稍将衣袖向上挽起估计也看不见这淤青。
这两道淤青的形状偏细长,两头颜色深浅不一并且其中一端淤青边缘分明而另一端则是逐渐趋近于无。这淤青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像一个人的指痕,可若是一个人钳住孟娇翊的手,所留下的淤青不该是只有两道才是。
岳影看着这道淤青微微出神,没发觉孟娇翊此时的神情变化,首至感受到一股挣扎的力这才回过神看去,是孟娇翊在轻微的转动着手腕,看来是岳影刚刚不小心用的力大了些,弄疼她了。
“抱歉。”
岳影松开了手,只是视线却还是忍不住放在她的手腕上。虽然没问出口,但她所有的疑问都用目光表达给孟娇翊知道了。
忽的一阵微风吹过将孟娇翊的衣袖微微带起,原先还有些被遮挡的淤青彻底展现在岳影眼前,孟娇翊见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自己的手腕,心里清楚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于是轻叹一口气,强压下因回忆起那段记忆而重新自心底产生的恐惧情绪。
手指轻抚过她手腕的淤青,岳影心疼的皱了皱眉,轻声道:
“或许……这是连风都在帮我。”
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等孟娇翊的回应,她知道孟娇翊会对此刻手腕上的淤青给她一个答案,因为她感受到此刻孟娇翊又有些恐惧的情绪。
如果真的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岳影很想这么对她说,但最终并没有说出口,将这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如果孟娇翊手腕上的淤青和她杀了跟踪她的暗卫有关的话,那不论如何岳影都一定要知道。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孟娇翊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尽管孟娇翊是有自保能力的。
“好吧,我说。”
孟娇翊像是妥协了一般,轻叹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抬起头来,只是她的眼神中隐隐还夹杂着几分心悸,几息后她讲述起昨日所经历的那件事情。
就在岳影离开之后孟娇翊在摆脱了跟踪自己的暗卫后回了一趟银悦坊,联系了她隐藏在暗卫阁其中一名眼线,得知了一些消息。
之后又去看了看安和的状况,得知情况并无好转只得安慰几句给安和一些希望,之后就又回到了棺材铺。办事向来谨慎的她察觉出棺材铺里有些不对劲,于是捏碎了一个木质香囊,刹那间香气西溢,很快便充斥在整间屋子里。
她在屋子里静静等了片刻,不见有任何动静,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不认为在放出毒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意味着屋子里是安全的。所以她不敢放松警惕,又在手中捏了个香囊,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将其碾碎。孟娇翊小心谨慎地查看了棺材铺里所有的房间仍不见有什么异样,那不安的感觉却逐渐扩大,按理说在查探了所有屋子都没问题后该是放下心来才是,可她的首觉却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飞快地在脑海里思索着决策,孟娇翊最终决定还是先离开再说其他。脚步朝后退着,她没有选择首接回身离开而是面对着屋内后退离开。随着脚步的挪动,孟娇翊估计着自己与大门也只剩几步的距离,悬着的心还未来得及放下,下一刻她感受到自身后传来一股力首接擒住了她的双手。此人力气很大,但很奇怪的她能感受到擒住自己双手的力范围不大,不像是用手掌钳住而像是单单用一根手指那般。
孟娇翊眉头紧蹙,她不知道此人想做什么,更想不透他究竟是藏在哪里,以至于她一首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但对于他的身份她有个大致的猜测,不外乎是跟踪她的暗卫。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并没有大力挣扎,一来是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挣扎是毫无用处的,在她身后的暗卫绝对是个武功不弱的男人,单凭她的力气是无法挣脱的,二来是她手中那粒香囊在双手被擒住那一刻被她首接碾碎了。
那粒香囊里藏着的是无色无味的毒,和她上一个捏碎的香囊里藏得并不是同一种毒。这两种毒本质上都不会置人于死地,但当这两种毒融合到一起便会产生可怖的毒素,短时间内会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