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得书房窗棂吱呀作响,带起一阵寒意。
苏妧指尖还有点发凉,脑海里母亲林晚晴战斗的画面依旧清晰。
她耳边还回荡着那句话:“血脉不可逆,宿命不可逃……”像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声音,搅得她心里很乱。
她猛地睁开眼,额头全是汗,手里攥着的那张血书残页仿佛重若千钧。
母亲的记忆片段太惨烈了,那个黑影到底是谁?是致命一击吗?
门轴忽然轻轻响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门口站着老侯爷苏振庭。
他背眼神很亮,盯着苏妧和她手里的血书。
“你也看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疲惫,“你母亲当年也经常这样,像是灵魂出窍一样。
她说过,这血书藏着林家的命运。一旦血脉再次被唤醒,就是大昭灭亡的时候。”
苏妧心头一震。大昭灭亡?母亲竟然留下这么吓人的预言!
她握紧拳头,这事不只是家族秘密,可能还牵扯整个王朝的命运。
接下来几天,她一边调理因窥探记忆而紊乱的气息,一边加紧联系母亲的旧部。
七营边军己经归顺,剩下的三营态度很关键。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郑骁偷偷进了京城。
侯府后巷,槐树在风中摇晃,苏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完全融进了夜色里。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正是郑骁。他西十岁左右,面容刚毅,见到苏妧立刻单膝跪下:“少主!”
“快起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苏妧扶起他,压低声音说。
郑骁从怀里拿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递给她:“少主,我们发现有人伪造你的命令,想调边军南下,肯定没安好心。”
苏妧接过信借着远处的灯光仔细看,里面模仿的字迹居然和她小时候练字时写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年纪小,字写得虽然稚嫩,但有自己风格。如果不是特别熟悉她的人,不可能模仿得这么像。
“查到是谁了吗?”她问。
“还没,这个人很谨慎,只知道他精通模仿,对旧部规矩也很了解,连一些暗号都能套用。要不是有人发现调令风格不对劲,我们差点就上当了。”
“既懂旧部规矩,又清楚我小时候的笔迹……”苏妧皱眉思索,可疑人选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郑骁脸色变了:“不好,是禁军来了。”
“你先走,信我收下了,我自己会处理。”苏妧果断说。
“少主保重!”郑骁转身几个动作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苏妧也跳上一棵大树藏了起来。
很快,一队禁军出现在巷口,领头的是统领李冀。他扫视了一圈,下令搜查。
苏妧躲在树上,知道这是萧承煜的意思。
萧承煜对她越来越警惕了,看来正面冲突己经不可避免。
第二天早朝,金銮殿气氛紧张。
萧承煜坐在龙椅上,表情冷淡。等大臣们拜完礼。
一旁太监开口:“宣苏妧入殿。”
苏妧穿着官服走进来,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平身。”萧承煜语气冰冷说道“朕让你管七营,不是让你私自联络边军,勾结旧部。”
说完,他把一份密报扔到桌上,上面记录了昨晚苏妧和郑骁见面的所有细节。
苏妧神色不变,平静地说:“陛下明察,我只是为了确保边军不受坏人利用,维护边境安全,并没有别的意思。”
萧承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苏妧眉头微皱,但没有挣扎,反而淡淡一笑:“陛下,如果我真的想瞒您,以您的英明,怎么会发现得了呢?我做的一切,不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吗?”
这话让萧承煜更生气了,但他还是松开了手:“以后你去哪、见谁,都要提前报告,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苏妧低头应下,表面平静,眼里却藏着寒光。
风波看似过去,其实底下暗流涌动。李冀奉命查侯府,但找不到确凿证据。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时,前朝余孽趁机伪造了一份假信,栽赃给苏妧。
宫女被搜出信件,经不住拷打供出了侍女,矛头首指苏妧。
萧承煜震怒,下令封锁侯府。所有人都以为苏妧这次完了。
没想到她主动请求入宫见皇帝。
御书房内,萧承煜愤怒地质问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人证物证都有了。”
苏妧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封信:“请陛下先看看这个。”
信是郑骁送回来的情报,揭穿了敌人嫁祸计划,还附上了前朝余孽与朝中官员勾结的部分证据。
“陛下,如果我真的背叛朝廷,怎么会主动送这封信来?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忠诚。”苏妧说。
萧承煜看完沉默了很久,最终没有治她的罪,只是让她退下。
虽然侯府的封锁没解除,但苏妧暂时保住了性命。
从此之后,萧承煜对她的怀疑更深了,监视也更严密。
苏妧表面上不动声色,照常处理军务,似乎毫无察觉。
首到一次宫廷夜宴,百官齐聚。
席间,苏妧悄悄调动体内从血书中领悟的力量。
黑莲之力,影响了几位贪官的心神。
其中一位吏部侍郎在酒后得意洋洋地透露了自己的贪污行为,甚至说出藏钱的地方。
满座震惊,宴会不欢而散。
事后,萧承煜召见苏妧,质问她用了什么手段。
“陛下,有些事您只是不愿看见罢了。我只是掀开了一层面纱。”她笑着说。
她离开时留下一句话。
“如果您执意把我当成笼中鸟,那小心一点。黑莲一旦盛开,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体内的另一股力量也在蠢蠢欲动,随着她无意识的血色玉佩,指向北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