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5月26日，凌晨3:17**
暴雨冲刷着警署的玻璃窗，苏小曼盯着紫外线灯下显现的字迹，指尖不自觉地着掌心的红痕。
"1995年4月3日……"她喃喃自语，"这个日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高婕打了个哈欠，翻着从资料室搬来的旧报纸："我查过了，那天王德发在游艇上办生日宴，林美玲从英国回来，周惠芳住院……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张大勇站在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他忽然开口："那天苏小姐第一次出现在警局。"
苏小曼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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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深水埗旧楼**
天刚蒙蒙亮，周惠芳的病房外多了两个巡警。苏小曼隔着玻璃看她——老人蜷缩在病床上，手腕的淤青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护士说她半夜突然挣扎，喊着‘不要扎针’。"聂宝言递来病历本，"体内检出微量巴比妥酸盐，和三年前梁美君血液样本一致。"
苏小曼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鬼使神差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个硬物——那枚在梁美君轮椅下发现的蓝宝石袖扣。
"张sir！"阿德举着证物袋冲进来，"周惠芳床头柜发现的！"
透明袋里装着半管淡蓝色药剂，标签印着德文和蛇形标志。
聂宝言脸色骤变："这是改良版蓝环蛇毒素，0.1毫克就能......"
病床上的周惠芳突然睁眼，枯瘦的手抓住苏小曼衣角："穿白大褂的女人……往我静脉推药……"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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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警署会议室**
投影仪映出三组照片：1988年慈善晚宴上的王德发、1992年梁美君中毒现场、今晨的流泪观音。
"所有案子都连起来了。"张大勇用红笔圈出共同点，"冻柠茶、蓝宝石首饰、蛇毒——凶手在复刻王德发害人的手法。"
高婕突然举手："但周惠芳说看到‘另一个苏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苏小曼。
"我建议苏小姐暂时回避。"聂宝言合上档案，"法医组刚比对了观音像上的指纹，除了赵师傅和周惠芳，还有一组属于……"
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鉴证科同事举着传真："德国警方回复了！那管毒素来自海德堡医学院，1993年失窃，嫌疑人照片在这里——"
传真纸飘落在桌上。黑白照片里的亚裔女子穿着实验服，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和苏小曼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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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暴雨再临**
苏小曼冲进雨中，身后传来张大勇的喊声。她拐进巷口时撞翻水果摊，荔枝滚进积水里像带血的眼珠。
掌心疤痕灼烧般疼痛，记忆碎片突然闪现——
- 冰冷的手术台
- 蓝宝石袖扣折射的光
- 有人在她耳边说："代号‘蝴蝶’的实验体醒了……"
"苏小曼！"
张大勇在巷尾堵住她，警徽在雨中闪着微光。他伸手的瞬间，苏小曼条件反射地扣住他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在湿漉漉的地面。
"我怎么会格斗术……"她看着自己的手发抖，"警校培训明明只教了基本擒拿……"
张大勇抹去嘴角血迹，突然从内袋掏出个旧怀表："4月3日那晚，你昏迷在警局门口时，口袋里就有这个。"
表盖弹开，里面不是指针，而是个微型沙漏——蓝沙正违反重力地向上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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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秘密档案室**
泛黄的《1992年富豪失踪案》卷宗里夹着张被烧过的照片。苏小曼拼凑出残存画面：王德发搂着穿白裙的少女，少女手腕的长命锁缺了颗蓝宝石。
"林美玲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张大勇指向照片边缘被剪掉的人形，"出生就被王德发送去做‘特殊培养’，我们怀疑是……"
"人体实验。"苏小曼喉咙发紧，"所以周惠芳看到的是……"
高婕突然踹门而入："刚接到线报！林美玲出现在摩罗街，正往永宝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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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永宝斋密室**
暗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上百尊流泪的观音像排列成DNA双螺旋形状，每尊底座都刻着日期：1992.7.15（梁美君中毒日）、1993.4.8（富豪夫人失踪日）……最新一尊标注着1995.5.28（明日）。
林美玲站在玻璃柜前，正在往观音眼里注射蓝色液体。
"你们来了。"她转身时白裙翻飞，露出和苏小曼完全相同的脸，"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苏小曼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终于想起4月3日是什么日子——
二十年前的海德堡实验室，编号"蝴蝶"的双胞胎被活生生拆成两个个体。一个成为王德发的杀人工具，另一个被洗去记忆扔进警局……
林美玲举起注射器，针尖泛着蓝光："爸爸说得对，我们注定要一起下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