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亲密的关系相处下来,莱欧斯利发现,希奥拉并非完全“无心”。她只是对情感概念一无所知,无法识别和命名它们。但她能够感受到愉悦、沮丧、愤怒、困惑,甚至在莱欧斯利面前流露出一丝依赖和委屈。
她开始无意识地寻求莱欧斯利的关注。如果他一天没来她的房间,她就会变得焦躁不安,气息也会变得不稳定。当他出现时,她会用高傲的语气抱怨,“为什么不来找他”然后会开始报复心理去咬他,但金色的眼瞳中却带着一丝放松。
她对他的“教导”也并非完全没有反应。她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力量,虽然依然很不稳定,但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样动不动就大面积冰冻。她似乎理解到,失控的力量会妨碍她“捕食”到令她“愉快”的“猎物”。
莱欧斯利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他。她对他的了解,超越了任何一个梅洛彼得堡的居民。她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知道他的声音和气息能让她稍微平静,知道他的触碰,即使是制止她的并不会伤害她。
有一天,希格雯护士长带来了一个新的实验结果。他们发现,某些富含水元素且生命力旺盛的水生植物,在她的气息影响下,会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虽然不能完全满足她的饥饿,但似乎能提供微弱的缓解。
莱欧斯利将这些植物带到希奥拉的房间。
“试试这个,”他将一盆散发着微光的奇特水草放在她面前,“也许这个能让你稍微好受一点。”
希奥拉好奇地看着水草,它散发出的能量让她感到一丝舒适,但依然无法“进食”。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水草,冰冷的指尖让水草表面凝结了一层薄霜。
她显得有些沮丧:“这不是……我需要的。”将那些水草随意的丢到一边,然后缩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娃娃,扯着那个娃娃的头发。
莱欧斯利看着她失望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知道她有多痛苦,长期的饥饿如同酷刑。更别说,从出生到现在,她就没有吃过什么,当然如果自己也算食物一种的话。
难道整个提瓦特就没有别的蝶女吗?要是能教会她怎么进食也行。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凝结着霜花的手。
“我知道你很难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是他极少在人前流露出的语气。他对她而言,也许是这个陌生世界中唯一一个真正试图理解她、帮助她的人。
希奥拉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以及他语气中的某种她不理解但能感受到的“东西”。她没有抽回手,只是盯着他。
“饿……”她喃喃地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空荡荡的腹部。
莱欧斯利看着她,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无助和饥饿。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这份强大而脆弱的存在,如此依赖于原始的本能,却又在无意识中流露出对连接和理解的渴望。
他做出了另一个冲动而危险的决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将她的手拉向自己,然后,将她冰冷的指尖,贴在了自己的唇边。
他的唇是温暖的。希奥拉感受到那种陌生的、温暖的触感,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让她感到“愉快”的气息。她困惑地看着他。
莱欧斯利看着她的眼睛,眼中是一种她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探究、怜悯、以及某种更深邃的东西。他轻轻地、用自己的唇着她冰冷的指尖。
“也许……”他声音沙哑,“‘吃’不是唯一的方式。”
他发现每一次两个人进行一些亲密行为的时候,她都会好一些,或者其实这是进食的一种方式?只是还没有吃饱?
他没有解释。他只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让她冰冷的指尖感受他唇的温度,感受他温暖的气息。
希奥拉没有反抗。她只是看着他,感受着那种奇异的温暖从指尖传来,流淌到她的身体里。这并没有让她感到“饱”,但那种饥饿的焦躁感,似乎奇迹般地被压制了一些。
她迫切的想要更多这样的舒适,她将他拉近一些,甚至于最后在他身上,两人缠绕在一起,这一次的吻比以往要更加漫长一些,漫长到两个人都有了新的变化。
比如说,代替原先大面积的冻结,房间西周开始泛起了些许霜花,以及他能感觉到两个人的体温正在逐渐趋近。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的大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但她的身体,她的本能,却对这种亲密接触产生了积极的反应。
莱欧斯利看着她眼神中的困惑渐渐被一丝放松取代,知道自己又一次赌对了。也许,“生气和活力”的获取,并非只有“捕食”这一种原始方式。也许,更深层次的、情感或精神上的连接,也能提供某种形式的“滋养”。
他无法确定,但这至少提供了一个方向。
而且,在引导她进行这种非典型“进食”方式时,他自己的内心也泛起了涟漪。她的冰冷与他的温暖,她的困惑与他的探究,她的纯粹本能与他复杂的感情,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聪明的猎物,正在教导笨拙的捕食者,如何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去获取她真正渴望的东西——也许不仅仅是生存所需的“生气”,还有她自身都未曾意识到的,情感的温暖和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