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童话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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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丑小鸭 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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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黑童话物语
作者:
矢禾
本章字数:
6150
更新时间:
2025-06-06

坎蒂丝的指甲深深掐进玛利亚的手腕,两人跌跌撞撞冲下楼梯,路易斯的房门紧闭着,门缝里渗出微弱的烛光。

"路易斯!开门!"坎蒂丝用肩膀撞击门板,"沃斯特回来了!他杀了母亲!"

门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几秒后,路易斯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你疯了吗?"他嘶声道,右手藏在背后,"沃斯特早就死了,赶紧回去,如果让母亲发现的话——"

"咚。"

一声闷响从楼下传来,像是某种重物被拖过地板,三人的呼吸同时停滞,玛利亚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漏出呜咽。

楼梯扶手上,正缓缓滑下一道黏稠的血痕。

路易斯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拉开门,将姐妹俩拽进房间,烛光下,他的床铺整齐得可怕,枕头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贵族礼仪手册》。

“那、那是什么?”

“我说了,是沃斯特。”坎蒂丝声音颤抖着说道,“他回来了,还变成了怪物...托马斯就是被他给...”

"听着!"他抓起桌上的烛台,火焰在他颤抖的手中晃动,"如果真是沃斯特...是他回来复仇了,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

“不、不会的吧。”玛利亚咽了口唾沫,“都是母亲...”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三人同时僵住,路易斯的烛台"当啷"落地,火苗点着地毯,映出门口那个高大的轮廓——

沃斯特歪着头站在走廊里,左眼的餐刀己经不见踪影,妲可的头颅被他拎在手里,金发缠绕着他的指爪,蓝眼睛还圆睁着,倒映出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砰!”

枪声撕裂了夜的寂静,银弹穿透沃斯特的肩膀,羽毛和腐肉飞溅在墙纸上,怪物发出禽类般的尖啸,妲可的头颅从他爪间滚落。

"介意聊一聊吗?"红斗篷倚在窗框上,枪口冒着青烟,"比如...这家伙是怎么死的?"

路易斯把双胞胎推到身后,后背抵着燃烧的床幔:"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

沃斯特突然扑向红斗篷,利爪划过墙壁,留下五道深深的沟壑,红斗篷轻盈地后跃,靴跟碾碎了妲可的一颗眼球。

"十秒。"他单手换弹,异色瞳孔在月光下闪烁,"不说实话,我就把子弹留给你们的脑袋。"

路易斯咬了咬嘴唇,一边陷入了沉默之中。

“十、九...”一边和疯狂的沃斯特周旋着,红斗篷一边倒数道。

“不、不要...”路易斯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他的嘴唇颤抖着,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盯着沃斯特扭曲的面容,仿佛透过那张腐烂的脸,看到了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马车轮碾过王都的石板路,溅起的泥水玷污了妲可的裙摆,她怀里抱着刚满月的沃斯特,婴儿襁褓用的是最上等的东方丝绸——这是丈夫在她临产前,特意为"未来的子爵继承人"准备的礼物。

"夫人,请回吧。"管家挡在镀金大门前,油纸伞刻意倾斜,让雨水淋湿她的肩膀,"老爷说...这种怪物不配踏进庄园。"

襁褓中的沃斯特突然啼哭起来,那张小脸上布满紫红色的血管瘤,右眼被的皮肉挤成一条缝,妲可的指甲陷进丝绸,昂贵的布料被她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医生看过了..."管家的声音从伞下传来,"是母系遗传病,老爷说您玷污了他们家族三百年纯正的血脉。"

雨幕中,庄园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妲可看清了丈夫的轮廓——他正抱着一个金发婴儿,那是新任妻子上个月刚为他生的儿子。

血月历149年·秋

破败的农场里,妲可对着裂开的镜子梳妆,第五个孩子——路易斯正在摇篮中酣睡,的小脸完美继承了他的父亲—一个马夫的轮廓。

"看到了吗?"她对着虚空呢喃,珍珠项链勒进脖颈的淤青里,"我的基因没有问题..."

镜中突然映出沃斯特的身影,七岁的男孩躲在门后,畸形的手指紧攥着偷来的果酱面包,妲可的梳子"啪"地折断。

"过来,亲爱的。"她甜腻的嗓音让窗外的乌鸦惊飞,"妈妈教你...贵族的第一课。"

血月历150年·冬

妲可裹着貂皮大衣——这是她用自己的一个孩子的一个换来的,那个贵族商人掀开襁褓时笑得浑身发颤:"真是完美的货品...眼睛像蓝宝石一样。"

马车驶向王都那晚,沃斯特突然冲出来拦在路上,他的左眼还留着烫伤的疤痕,声音却异常清晰:"母亲...妹妹会疼..."

妲可的靴跟碾过他畸形的手指。

"真正的贵族...不会在意蝼蚁的疼痛。"

血月历151年·春

她终于再次站在了庄园门前,路易斯穿着小号礼服,坎蒂丝的金发辫得像真正的贵族小姐,连最调皮的托马斯都安静地站着,嘴角沾着她亲手涂的果酱。

"告诉父亲..."她蹲下身整理孩子们的领巾,"你们比那个女人的杂种优秀一万倍。"

大门开启的瞬间,猎犬的狂吠撕碎了她的美梦,丈夫的银杖砸在她膝盖上时,妲可清楚听到了骨裂声。

"带着这些野种滚远点!"丈夫的唾沫星子飞溅在她脸上,"知道王都怎么传的吗?说你是专门配种的母马!"

托马斯突然冲上去咬住父亲的手腕,接下来的画面永远烙在路易斯记忆里——银杖挥下时,一个弟弟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红白相间的浆液溅在妹妹们雪白的裙摆上。

你记得搬来这边第一次见到沃斯特时,他蜷缩在谷仓的干草堆里,像只被拔光羽毛的雏鸟,母亲的金发在月光下流淌,她拽着沃斯特的耳朵把他拖到你们面前。

"看看这个玷污了高贵血脉的杂种。"

他的左眼从出生起就蒙着白翳,右脸布满血管瘤,像被人泼了葡萄酒。

"礼仪第一课。"母亲用银勺敲打沃斯特畸形的手指,"首视对方眼睛。"

可当他抬起脸,你们都会别过头,那些血管瘤在烛光下蠕动,像是皮下藏着活物。

晚餐时,沃斯特的座位永远离壁炉最远,母亲说贵族应当忍受寒冷,但他的指尖常年泛着青紫,你记得他试图偷拿一块面包那次——母亲把他的手钉在餐桌上,餐刀穿过掌骨时,他发出的声音不像人类,倒像被陷阱夹住的鸭子。

"都是你的错。"母亲每晚都对着沃斯特梳妆,"如果生下来就像天鹅那么漂亮,而不是臭水沟里的鸭子......"

她的香水瓶砸在他额角,玻璃碎片混着血珠滚落。

你们很快学会了游戏规则:往沃斯特的床铺倒夜壶能换来额外的布丁;告发他偷吃厨房的残渣会得到母亲罕见的抚摸,只有坎蒂丝不同,他总把果酱分给沃斯特。

"是你!"有一次,她掐着沃斯特的脖子把他按进面粉袋,"你丑陋的脸毁了我的一切!"面粉从他鼻腔喷出,在惨白的脸上形成可笑的面具,托马斯笑出了声,你也跟着笑了。

河边的芦苇在风中低伏,妲可的裙摆浸在血水里,丝绸面料上那枚缺失的纽扣处,露出苍白的皮肤。

"你怎么敢——"她的声音突然从甜腻变成嘶吼,像是声带被撕成了两半,"——弄坏我的嫁衣!"

沃斯特的指甲在她手臂上留下深深的血痕,那枚镀银纽扣被他紧紧的攥在手掌中,妲可的蓝眼睛在月光下泛起血色,她从发髻抽出一根钢制发簪,尖端闪烁着寒光。

第一下刺入右眼时,沃斯特的惨叫惊飞了夜鹭。

"贵族不该发出这种声音。"妲可的簪子搅动着眼球,玻璃体混着血水溅在她的珍珠项链上,"要像这样..."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优雅婉转,"‘感谢您的教导,母亲大人’。"

沃斯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畸形的手指抓挠着河岸的泥土,妲可的簪子移向左脸,开始精心"修饰"那些血管瘤,就像艺术家修改不满意的画作。

"看啊..."她喘着粗气,从围裙口袋掏出一把鸭毛,"现在我们像真正的贵族母子了..."

羽毛沾着血,一根根插进沃斯特破碎的脸庞,有些羽毛太短,她就用簪子先戳个洞,当月光照亮这幅"作品"时,连河里的鱼都沉向了深处。

"终于结束了。"她喘着粗气,然后一脚将尸体踢进河里。

"丑陋的东西都该消失。"

火焰己经蔓延到天花板,烧着了那本《贵族礼仪手册》,焦黑的纸页翻飞间,隐约可见用血写就的箴言:

"疼痛是最完美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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