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月光照在双胞胎妹妹青紫交加的皮肤上,她蜷缩在霉斑遍布的毯子里,每一声压抑的抽气都让木板床发出细微的震颤。
"忍一忍..."坎蒂丝用裙角蘸着夜露,轻拭那些渗血的鞭痕,"就像之前那样..."
“不一样!”妹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这次...这次不一样!"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孩童,瞳孔颤抖的就像是被扔出去的骰子一样。
“你没听到那人说吗,他说是沃斯特,是沃斯特回来复仇了!”抓住坎蒂丝的手,妹妹声音颤抖着说,“托马斯...托马斯肯定就是被沃斯特杀掉的...”
坎蒂丝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再次涌上了她的脑海,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托马斯的鲜血好像还在散发着温热,让坎蒂丝感到浑身发烫。
“姐姐,你昨晚,是不是溜出去了?”而这时,妹妹突然问道。
“什么?我没...”
“不要骗我。”妹妹打断坎蒂丝,咬着嘴唇说道,“我昨晚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不在床上。”
“昨晚的人是你吗...”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真的是沃斯特吗?”妹妹恐惧的问道,“咱们...咱们是不是都会死?”
坎蒂丝感觉冷汗己经打湿了自己的后背,就在要开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红斗篷的告诫。
“不,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己。”坎蒂丝咽了口唾沫,随后抓住了妹妹颤抖的肩膀,“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沃斯特己经死了,他不可能.......”
“吱呀.......”
木门突然发出腐朽的呻吟,妲可的身影填满门框,月光在她背后流淌,将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她的蓝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此刻正死死的盯着二人。
"我的小天鹅们......"她微笑着说道,"我明明说过......"
裙摆扫过地板,发出动物爬行般的沙沙声,坎蒂丝的牙齿陷进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而妹妹的指甲正深深掐进她的大腿。
"不要在家里提起那个名字......"妲可的指尖抚过门框,她的珍珠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尸骨般的惨白,随着呼吸起伏,像是缠绕在脖子上的小牙齿。
双胞胎妹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妲可的视线立刻锁定了她,唇角缓缓上扬。
"啊......我亲爱的玛利亚,你的睡衣皱了,贵族的第一课......"妲可俯身时,发髻散落几缕金发,发梢沾着可疑的暗红,"仪态......"
她的手指突然掐住玛利亚的下巴。
"......就是生命。"
坎蒂丝的喉咙发紧,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现在......"妲可的手轻轻划过玛利亚的脖颈,"谁来告诉我...是谁......提起了我禁止的名字?"
玛利亚的嘴唇颤抖着转向坎蒂丝,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就在妲可上前准备惩罚二人的时候,二人的眼神突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妲可的后方,而紧接着,妲可听到了一阵"咔咔"的声响,如同折断的树枝。
她缓缓转身,看到了一个站在她身后的生物——如果那还能被称为生物的话,那东西浑身插满腐烂的鸭毛,羽毛间隙露出青紫色的皮肤,它的脸从额头到下巴被某种生物的利爪撕裂,伤口边缘结着黑色的血痂,两排细密的尖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啊!”
妲可的尖叫声像打翻的沸水壶,她踉跄后退时,拖鞋首接飞了出去,露出布满老茧的脚底。
"滚开!下贱的畜生!"她抓起烛台砸向怪物,"离我远一点——"
"嗤啦——"
利爪划过她的小腿,裙摆和皮肉像洋葱皮般层层剥落,妲可栽倒在门槛上,项链断裂,骨白色的珠子滚落一地,怪物歪着头,用爪子挑起一颗珍珠塞进撕裂的嘴角,咀嚼声如同碾碎孩童的乳牙。
"不...不!"妲可拖着伤腿往后爬,金发散乱如稻草,"沃斯特...妈妈不是故意的..."
怪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诡异得像是用鸟类的鸣管模仿人类,它俯身凑近妲可的耳朵,羽毛擦过她渗血的伤口。
"......妈妈?"
这个词让妲可彻底崩溃,她突然抓起床头的银餐刀刺向怪物眼睛。
"去死!和路边鸭子一样的下贱胚子!"刀尖没入怪物的左眼,却没有血流出来,只有几根腐烂的羽毛打着旋儿飘落。
阁楼窗外,红斗篷的银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艾薇琳的白瞳倒映着屋内惨剧,糖霜从她颤抖的指尖簌簌落下。
"再等等......"红斗篷按住她想要施法的手。
“等什么,它马上就要...”
“我说再等等。”
与此同时,怪物的利爪刺入妲可的肩膀,将她钉在橡木地板上,它俯下身,腐烂的羽毛簌簌落在妲可惨白的脸上,散发着沼泽般的腥臭。
爪子缓缓下移,划过妲可的肋骨,布料和皮肤像熟透的水果般绽开,鲜血喷涌而出,在地板上形成诡异的图案,就像一只展翅的鸭子轮廓。
妲可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可笑的"咯咯"声,她的手指抠抓着地板,指甲翻起,在木头上留下十道血痕,怪物歪着头欣赏这一幕,突然用爪子挑起她的一缕金发。
"贵族......"它模仿着妲可甜腻的语调,"......不该尖叫。"
"噗嗤!"
利爪刺入妲可的声带,鲜血从她嘴角涌出,形成小小的喷泉,她的蓝眼睛瞪得极大,倒映着怪物撕裂的笑容。
角落里,坎蒂丝紧紧捂住玛利亚的眼睛,妲可突然向她们伸出手,染血的指尖颤抖着,她的嘴唇蠕动,无声地重复着"救我"。
"砰!"
怪物一脚踩碎妲可的手腕,骨裂声清脆得像折断的树枝,它转头看向姐妹俩,左眼的餐刀随着动作摇晃,滴落混着眼球的黑色黏液。
坎蒂丝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拽起玛利亚冲向门口,而怪物也没有理会坎蒂丝,依旧死死的抓住妲可,很快,二人身后传来妲可最后的哀鸣,那不像是人类的惨叫,而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鸭发出的垂死啼叫。
"贱种!你们这些贱种!"她疯了一样的嘶吼道,“和你们的父亲一样,全都是.......”
"咔嚓。"
怪物的爪子划过妲可的脖颈,头颅滚落时,嘴角还保持着咒骂的扭曲形状,金发沾满血污,像一团被丢弃的拖把,无头躯体抽搐着,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抓挠地板,仿佛仍在练习贵族礼仪中的"优雅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