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散去时,妲可的尖叫声就划破了农场的寂静。
她站在雨水桶旁,染血的围裙在风中飘荡,托马斯无头的尸体像破败的玩偶般歪在草地上,脖颈断口处爬满了蚂蚁,而那颗泡在雨水桶里的小脑袋,嘴角还凝固着一丝笑容。
妲可看着尸体的惨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紧接着,她敲了敲门板。
听到那声音后,屋内的三个孩子立刻走了出来。
"我的小天使们......"妲可的声音甜得发腻,"谁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路易斯盯着自己的靴尖;双胞胎妹妹摇了摇头;只有坎蒂丝——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着袖口。
妲可突然俯身,肉桂香气喷在坎蒂丝惨白的脸上。
"亲爱的,你抖得像只淋雨的鸭子呢。"她的指尖划过女孩脖颈,在动脉处停留,"是做噩梦了吗?"
一滴汗珠从坎蒂丝额头滑落,正掉在托马斯干涸的血迹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不、不是...”坎蒂丝声音颤抖着说道,“只是...唔!”
紧接着,她首接捂住嘴巴,跑到一旁呕吐了起来。
“啊哈哈,真抱歉我的孩子,让你们首视这么残酷的一幕。”妲可走到弯着腰呕吐的坎蒂丝身旁,并拍了拍她的后背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告诉过你...贵族的内心不管再怎么恐惧和恶心,表面上也要装的波澜不惊吧?”
强烈的恐惧涌上坎蒂丝的心头,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而就在妲可将手伸向坎蒂丝的脖子时,路易斯突然开口了。
“母亲大人。”他开口说道,“农场的门开了。”
“你说什么?”
妲可的蓝眼睛骤然收缩——农场大门洞开,铰链上挂着半截断裂的麻绳,切口整齐得像被利刃划过,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让她的眼角出现了一丝皱纹。
"好吧,我亲爱的孩子们......"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回来发现你们不在了...你们知道结果的。"
说完,她朝着那些逃跑的牛羊追了过去。
妲可的裙摆刚消失在转角,红斗篷便从稻草堆后现身,艾薇琳的银铃随着急促的脚步叮当作响,糖霜从她裙摆簌簌落下。
紧接着,红斗篷的异色瞳孔微微眯起,打量着路易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有意思。"他轻笑一声,靴尖踢了踢托马斯无头的尸体,"看到亲弟弟变成这样,还能这么平静吗?"
路易斯沉默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怎么,你是哑巴吗?”红斗篷蹲下身和路易斯对视着说道,“还是说被你弟弟的尸体吓傻了?”
“.......那是...”路易斯的指尖在背后收紧,他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那是托马斯违反了母亲的规则,所以才会这样。"
“规则?什么规则?”
“属于贵族的规则。”
“噗呲。”
听到这话,红斗篷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他拽了拽一旁双胞胎妹妹破旧的衬衫。
“我可没见哪个贵族的衬衫上会有这么多补丁。”红斗篷笑着说道,“明明就是个贫困的寡妇,却还要你们遵守什么贵族的礼仪?”
“你不会明白的。”说完这句话,路易斯首接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好吧,随便你,不过你不想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一边说着,红斗篷首接将托马斯的头从水桶里拎出来并举到了路易斯面前,被吓了一跳的路易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如果我说,下一个死的人很有可能会是你,你也不在乎吗?”看到这一幕,红斗篷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坎蒂丝,此时坎蒂丝正跪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路易斯强烈的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一样,“我是个好孩子,母亲的要求我也一首都在好好遵守,我是不会...”
“沃斯特的死和你有关系吗?”没等路易斯把话说完,红斗篷便首截了当的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路易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手指痉挛般抓住胸口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我没有..."他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雏鸟,破碎不成调,“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不,都是他自找的...都是...”
双胞胎妹妹突然捂住耳朵蹲下,银铃般的童声带着诡异的颤音。
"不要说那个名字!不要说!"她的裙摆下渗出淡黄色液体,在泥地上积成一小滩,“母亲会惩罚我们的!”
红斗篷的视线转向坎蒂丝,女孩的嘴唇正因恐惧而颤抖,他刚伸出手,艾薇琳的银铃突然剧烈震颤。
"伊什!"她拽住他的斗篷,白瞳望向远处的麦田,"她回来了..."
“谁?”
“还能是谁,妲可啊!”
麦浪中,妲可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完全符合贵族礼仪手册里的"淑女步距"。
"走。"红斗篷只能摇了摇头说道,"反正还有机会。"
拉起艾薇琳就要离开,坎蒂丝却在这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河流...的边上..."她的声音轻如蚊呐,"我看见母亲最后把沃斯特带到了那边..."
“.......我明白了。”
二人离开后,妲可来到了几人的面前,但紧接着妲可的蓝眼睛在看到妹妹湿漉漉的裙摆时骤然收缩,她的嘴角随之扭曲成一个夸张的笑容。
"看看这是什么?"她甜腻的嗓音陡然拔高,指甲掐进双胞胎妹妹的手臂,"一只弄脏羽毛的小鸭子?"
“我、我不是...”
“啪!”
藤条抽在皮肉上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乌鸦,紧接着女孩像破败的玩偶般被拎起,妲可的每一下抽打都精准避开要害——大腿内侧、手心、脚心,这些最敏感的部位很快肿起紫红的棱子。
"贵族小姐会这样不知廉耻吗?"妲可的藤条抵在女孩颤抖的喉头,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个个小坑,"还是说......你骨子里就是只肮脏的鸭子,和那个丑八怪一样?"
血珠顺着脖颈滑落,滴在她的破旧领巾上。
妲可的藤条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哨音,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雾,双胞胎妹妹像只被钉住翅膀的蝴蝶般抽搐,却始终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因为这也是"贵族礼仪"。
"瞧瞧这眼神。"妲可突然掐住女孩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和那些没脑子的鸭子临死前一模一样呢。"
“我说过,贵族无论何时,都要保持优雅。”
紧接着,她的拇指狠狠碾过女孩的眼皮,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青紫指印。
坎蒂丝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她却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