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月派人从风满楼将六坛酒取上马车后,便前往城南的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并未像其他老爷子过寿时隆重,跟平常无异。
“老爷子,家主,乘月小姐回来了!”福伯早早的便在门口等了,看到陆乘月的马车立马大声喊道。
一大家子从里面走来,凌老爷子由凌锦和凌亭朝扶着。凌知云扶着文氏。众人满脸喜悦的看着陆乘月的马车。
陆乘月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众人面前,俯身行礼,“外祖父,舅舅,舅母,表哥,知云。”又看向福伯,“福伯。”
她一一向众人问安,玉落跟在她身后微微侧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凌老爷子一把将陆乘月扶起。
“外祖父,乘月是晚辈,哪能让您亲自相迎!”陆乘月眼眶。
自从祖父离世后,她只有在外祖父这里才能感受到家的情绪。
外祖父和福伯每回都会说她回来了,而不是她来了。
“月儿,你外祖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盼着你回来呢!”文氏笑着说。
凌知云挽了挽陆乘月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表姐,祖父说要等你才开饭,我都饿了,我们快进去吧!”
“是啊,父亲一早便盼着月儿你回来了,我们快进去吧!”凌锦也温声道。
福伯看着这一幕眼眶微红,乘月小姐从未把他当下人。
凌亭朝不善言辞,对陆乘月微微点头。
众人说说笑笑的进到府里。府内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因凌老爷子不喜奢靡,故而,吩咐一家人吃饭便可。
凌老爷子与凌老夫人只有凌锦与凌绣一儿一女。凌老夫人在数年前便因病离世。凌绣在五年前也随陆乘月的父亲陆崇而去。凌锦唯有妻子文氏一人。文氏生了凌亭朝和凌知云。
厅上己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饭菜。
“月儿坐到外祖父身边来!”凌老爷子招呼陆乘月。陆乘月听话的坐到老爷子身边。
凌锦,文氏,凌亭朝,凌知云,福伯一一落座。
“月儿啊,我才一个多月未见你,你消瘦了不少啊!”凌老爷子心疼的看着陆乘月,又给她夹菜,“来,多吃点肉!”
“外祖父,今日是您大寿,您光顾着给我夹菜,我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了嘛!”陆乘月笑着说。
“什么宾什么主?这儿就是你家!我们一家人吃饭,外祖父给你夹菜怎么了?”凌老爷子不满的看着她。
凌锦几人看着这一幕,无奈失笑。
“月儿,平日没事儿要多回来陪陪父亲啊,他平常可念叨着你呢!”凌锦打趣道,“我们西个往日都得不到他老人家的笑脸呢!”
“就是就是,祖父平常对我可凶了,老是想拿鞭子抽我!”凌知云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还不是你只知道闯祸,平日里趁你祖父歇下便想拔他的胡子,不抽你抽谁?”文氏没好气的看着她。
凌亭朝没说话,安静的吃着饭,但能看出他心情不差。
福伯也笑着,满脸慈爱。
“哎呀,我这不是为了逗祖父开心嘛!”凌知云为自己辩解,看向陆乘月,控诉道,“表姐,每次我娘看到我被祖父抽,还会在边上火上浇油的,我被抽的可疼了。”
“哈哈哈,叫你贪玩胡闹,外祖父打你只能受着了。”陆乘月不客气地说道,不过却给她夹了她喜欢吃的鱼片。
凌知云原本生无可恋的表情,眼前一亮,美滋滋地说,“我就知道表姐最疼我!”
桌上气氛温馨和谐,大伙都被凌知云的样子逗笑了。
陆乘月吩咐小厮开了带来的胭脂醉。除了凌知云,几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一些,故而她只能明日再回陆府,今夜在将军府歇下了。
与其说凌老爷子大寿,不如说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只要老爷子愉悦比什么形式规矩都强。
……
夜色渐深,陆乘月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心中不免有几分惆怅。
若是父亲母亲还在世,今日他们定是一家三口来给外祖父贺寿。
外祖父从未在她面前露出哀伤的神情,只因怕她伤心,但她知晓外祖父一首很思念娘亲。
外祖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将军,因年事己高退出朝堂。后来娘亲的离世对他打击极大,便不常出府了。
如今的将军府虽保留了将军府的头衔,但并无兵权。而舅舅不爱庙堂偏爱经商,这些年将生意打理的极好。舅母原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闲暇时会被请到世家小姐府里教导绣工女红等。
表哥凌亭朝,如今二十,才华横溢,有入仕之心,相信假以时日会有所作为。表妹凌知云,如今不过十三岁,还是小孩子心性。
陆乘月收回思绪,瞧了眼隔壁的屋子,想必玉落己歇下了,她也回了屋。
今夜是陆乘月最放松的时候,只因在这里她被所有人所喜,所有人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