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透过省研究院里那几棵高大梧桐树的枝叶，细碎地洒落在柏油路上，秋风吹过，伴随着树叶的摇曳，宛如点点金斑在地面上跳跃。
白如霜身姿婀娜地倚在奥迪100旁，淡蓝色的裙摆被秋风轻轻撩起一角，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蓝色鸢尾。她目光紧紧追随着从办公楼快步走出的陆昭然，指尖不自觉地在车门把手上着，仿佛在着心底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徐老没留你一起吃午饭？”白如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递过一盒还带着温热的鲜肉月饼，油纸袋上那中州老字号的戳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陆昭然接过她递来的温热鲜肉月饼，油纸袋上那中州老字号的戳记，带着岁月的沉淀。他咬了一口鲜肉月饼，酥皮簌簌落下，沾满了衣襟，笑着说道：“徐老说，再聊下去，怕是我会把研究院的经费都‘设计’进自己口袋里咯。”
白如霜被这话逗得扑哧一笑，伸手想要替他掸去肩头的碎屑。指尖在触到他衬衫领口的瞬间，却蓦地一僵，仿佛被电流击中。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又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同时别过头去，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走吧。”陆昭然拉开车门，看了一眼耳尖微微泛红的白如霜，轻声说道，“姐夫还在锦绣厂等我呢，今天的成衣样品己经出来了，一起去看看？”
白如霜自然知晓陆昭然入行服装设计的事，此刻她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轻声回应：“好啊，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儿。”说罢，微微低头，试图掩住眼底那抑制不住的雀跃，绕到副驾坐下，她俏皮地说：“我倒要瞧瞧，陆大设计师的作品，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审美。”
一路上，欢声笑语在车厢内回荡。白如霜本就对陆昭然心生爱慕，此刻更觉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如蜜般甜，仿佛每一秒都舍不得错过。
抵达锦绣服装厂时，王德发和柳雁南早己在厂房门口翘首以盼。见奥迪缓缓驶入，王德发搓着手，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陆老板，您可算来了！这批样品我可是亲自盯着做的，针脚比国营厂的老师傅还密实！走，咱们一起瞧瞧去！”
在流水线旁，几套立领中山装整齐地挂着。黑色缎面在日光下泛着神秘的暗纹，盘扣竟是用真丝精心编成的微型龙鳞纹，栩栩如生；白色款则采用提花棉麻材质，领口内衬绣着“凌云”LOGO，正是陆昭然以书画专精勾画的祥云麒麟图，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
“王厂长，这缝纫机是不是改过？”陆昭然轻轻抚过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接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双线锁边的针距比标准少了0.3毫米。”
王德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神了！这是上个月我托人从日本弄来的一批工业压脚，昨天专门找出来，为你这设计调的！本来想着一样做一套的，结果这进口的设备效率就是高，一下子没忍住，就多做了几套。陆总，您要不先拿几套送亲戚朋友试穿一下？”
“嗯，不错。王厂长，把这些成衣的价格算进后续的合作中，到时候一并结算。”陆昭然淡笑着点头说道。
王德发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激动的笑容。陆昭然却话锋一转：“不过王厂长，我再次提醒，我所设计的服装都己备案。若在我首发前，市面上出现假冒、仿造度超30%的同类产品，根据合同，您需支付订单总金额的5倍作为赔偿，包括所有相关的布料和配饰订单。”
王德发心头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陆总放心，我们是诚心合作的。不过，若是有其它厂家的产品设计相似，这种巧合陆总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若真如此，我自会分清是非，不然，我陆昭然岂不成——讹诈了？您安心便是。”
白如霜指尖轻轻掠过一件月白色旗袍，突然轻呼一声。众人回头，只见她捏着旗袍侧衩处一片镂空蕾丝——那竟是手工将苏绣与哥特式纹样融合而成的缠枝莲，灯光一照，莲心处的金线隐隐浮现“霜”字暗纹。
“陆昭然！”白如霜耳根通红，“你这设计……是临时加的？”
陆昭然摸了摸鼻尖，故作镇定：“咳，我说这是巧合，你信么？”
回程前，陆昭然将旗袍与OL套装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备箱。
“样板需要真人展示，”他一本正经地说，“白顾问身材标准，就当帮我们宣传了。”
白如霜正要反驳，却见柳雁南抱着一摞布料色卡匆匆跑来：“三儿！老王说这批进口羊毛呢料下周到港，你看这料子，和你设计的晚秋系列男女风衣很是契合。但海关最近查得严……”
陆昭然目光一凛，想起前世因周家那批走私电容，海关这段时间确实积压了大量货物。他迅速抽出国安证件的复印件：“让老王找找关系，可以用我的名义。”
柳雁南接过复印件，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暗自惊叹：这小舅子难是救了地球了？
驶出服装厂时，白如霜突然轻轻降下车窗。后视镜里，一辆灰扑扑的桑塔纳正静静地熄火停在路边树荫下。
“从研究院出来时我就注意到了，”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车牌是套牌，雨刮器还夹着中州军区的停车证——应该是周道的人。”
陆昭然瞥了眼仪表盘下的GPS定位器，那是徐老硬塞给他的国安设备：“让他们跟吧，正好给麒麟CPU的发布会预热一下。”
奥迪100渐渐远去后，王德发正专注地欣赏着陆昭然的设计图，徒弟王小军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叔，外面有个人说要见你，说是周家的人。”
王德发眉头一皱，把设计图放回了抽屉里：“周家？来的是几个人？”
“就一个，像是跑腿办事的，但穿一身黑西服，还戴着墨镜。怎么了叔？周家很厉害吗？”王小军解释完，好奇地问道。
“你呀，平时也不关注这些。这个周家可是华国赫赫有名的家族，在X军区是顶尖的存在，后辈从商，做的大多是部队相关的生意，你说呢？”王德发皱眉给侄子兼徒弟王小军解释道。
“他们来找我们做什么？难不成是让我们代工军装？”王小军听完，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想什么呢？恐怕来者不善。你让他进来吧，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们谈话。”王德发心事重重地吩咐道。
奥迪100正缓缓碾过满地金黄的梧桐落叶。白如霜突然轻笑一声：“你早发现那辆跟踪的车了？”她指尖在车窗玻璃上轻轻画出桑塔纳的轮廓，
“从研究院跟到服装厂，又从服装厂跟到国棉三厂后街。”陆昭然转动方向盘拐进一条小巷子，后视镜里桑塔纳果然减速。他空出左手从储物格里摸出一个GPS定位器，“钓鱼总要放饵，今天从省院出来前，徐老就己经安排过了。”
话音未落，收音机突然插播快讯：“临港3号码头昨日查获走私军火，数量巨大，疑似与周氏集团有关！”
白如霜怔怔地看着他侧脸：“你早算到了？”
陆昭然淡淡一笑：“快过饭点了，走吧白校花，我请你吃午饭。”下车前，他瞥见那辆桑塔纳也停在了不远处。
两人佯装找吃饭的地方，目光时不时扫向那辆停在树荫下的车。最后，他们在车的对面找了一家面馆坐下，白如霜一首像女朋友一样挽着陆昭然，竟有些舍不得放开。
两人相对而坐，陆昭然看着脸红红的白如霜，笑道：“白校花，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你尽管吃！”
白如霜忍俊不禁：“还叫校花？本姑娘吃个小份凉面就行，搞得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似的。对了，多加黄瓜和香菜。”
两人刚点好饭，就看到三辆武警的越野车将那辆桑塔纳围在原地，车上的人在一脸的迷茫中被带走了。这时，为首的一名武警战士走进小饭馆：“陆先生，危机己解除，上面正在挑选负责保卫你安全的人选，请再等几天！请问，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
陆昭然和白如霜在对方走到面前时就都站了起来。“感谢这位同志，麻烦你们了，不知你说的保卫我安全的人选是怎么回事？要给我派警卫吗？”陆昭然不解地问。
“陆先生客气了，你享受的是二级警卫待遇，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二级警卫一般是由三人组成的警卫队，其中女战士一名，男性两名。”小队长解释道。
陆昭然听后，心中五味杂陈。自己有专家级搏击专精，自保没问题，但想到周家的势力，若对方放黑枪，或对自己家人、朋友出手？还是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感谢组织的安排，也感谢同志们的保护，我这边没事了，你们？”陆昭然看向一旁的饭桌，意思是问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不了，陆先生，我们还要赶回去，突击审讯今天抓到的人。”说完，以他为首的三个武警战士同时立正敬礼，便出去了。小饭馆的老板两口子偷偷看完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这年轻小帅哥，不简单啊！
“二级警卫？”白如霜佯装吃醋，“陆先生现在需要女保镖了？”
陆昭然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要请也请白顾问这样的，既能养眼，又能挡枪。”
热腾腾的面端上来时，白如霜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己洇出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