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说基本都定了,按理说都这时候了不可能再往咱们这边分人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打算,过来过渡下到时候有什么好去处呢,你真不知道?”韩姐收着惊讶的看着赵红兵。
赵红兵是真不知道这事,现在想来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昨天盛茂财说招待所如前是特殊事情岗位空缺严重,还有他来后厨时,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这事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韩姐,具体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不?”赵红兵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咱们招待所太差劲了呗,平日里根本就没外人来住宿。
去年年底好不容易有两个兄弟单位的从外地过来,咱们招待所锅炉坏了没有供暖,就给那两人准备了一个炭盆,结果还煤烟中毒死了一个。
这事当时闹的挺大的,上面就决定干脆取消咱们招待所。”
轧钢厂的招待所太差劲了?也确实,别看赵红兵才来了两天,但也感觉出来了。
这两天招待所从上到下给赵红兵的感觉就是散漫,别看这招待所里的职工不少,但大家都是在那混日子,工作上的事能拖就拖,实在到了非做不可时那也是糊弄。
“那裁撤之后呢?咱们这些人怎么办?”赵红兵又问道,他现在关心的是招待所没了会怎么安排,毕竟他这才刚上班。
“还能怎么办,打散了调到其他部门呗。”韩姐说着下意识往门口望了一眼,“不过咱们轧钢厂哪有那么多又清闲又好的岗位,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只要稍微有些门路都在找关系,都想着先占个不错的岗位,真要等到厂里安排,那就是剩下别人挑剩下的了。”
听到这话,赵红兵明白为什么招待所现在很多岗位都空缺了,原来是有门路都提前调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空缺了那么多岗位,招待所里居然还有三西十号人,可见之前这个招待所养了多少闲人,这倒是挺有这个时代的特色的。
听韩姐说了这些,赵红兵心里就有数了。
不过说实话,赵红兵其实并不在意被重新分配,在哪干活都是干活,调到又不是辞退,去哪个岗位都差不多。
“红兵,我多嘴问一句,正常来说,咱们招待所都这个情况了,劳资那边是不可能再分配新人过来,你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得罪人了?”
之前韩姐还以为赵红兵是清楚这些事,趁着这时候分到招待所或许是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看来赵红兵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韩姐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赵红兵,是啊,既然正常情况招待所不可能再安排新人了,那怎么把他分到招待所了?
得罪人?自己能得罪谁啊?他这才刚来轧钢厂。
赵红兵忽然想到了陈雪茹,但又觉得不可能,要是陈雪茹的话何必这么麻烦,首接不帮他安排工作就是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帮忙办这事的廖玉成了。
陈雪茹应该这边是想帮赵红兵这个忙来化解两人的恩怨的,但廖玉成却不知是什么愿意,其实并不愿意帮这个忙.
可廖玉成又不敢明面上忤逆陈雪茹的意思,所以才来了这一手恶心赵红兵。
这他娘的,老子当时还给了姓廖的那货两根小黄鱼呢,赵红兵心里不忿的想着。
……
招待所的工作确实轻松,忙完中午饭后,赵红兵这边又和昨天一样提前下班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红兵遇见了同样往回走的傻柱。
“红兵,今早听院里人说,你跑厂招待所上班了?真的?”傻柱见赵红兵来的方向似乎是轧钢厂招待所的方向,于是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
赵红兵点了点头,“昨个报到的,你这也是提前下班了?”
“今天我们那难得清闲,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两人边聊边往回走着,赵红兵想到了招待所要裁撤的事,想到傻柱经常负责领导接待或许能听到些什么,于是就问了一嘴。
这事傻柱还真知道,他听说的和韩姐告诉赵红兵的差不多。
将事情的大概告诉赵红兵后,傻柱又问起了赵红兵,“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招待所的人现在都想方设法的往别处调,你怎么还进招待所了。”
自己怎么就被分配到招待所了,赵红兵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是廖玉成做的手脚,那也只是猜测,这些烦心事赵红兵也不愿意和傻柱多说,于是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算了不想那些了,厂里又不是没安排,到时候重新分配到哪个岗位算哪个。”
听到赵红兵这么说,傻柱停下脚步,犹豫了下后还是说道:“兄弟,你刚来不了解情况,听我的,要是有门路能调动就赶紧动。
前两天总务那边的钱科长在我们那喝酒,听他的意思后勤和总务根本就没那么多位置安排招待所的人,弄不好你们招待所的人剩下的最后得分到车间。”
分到车间也不是不可以,赵红兵觉得慢慢来呗,重头学技能一点一点往上考职工等级。
可是当傻柱说到很多车间也不缺人,招待所的人很可能会被分到最忙碌的车间,弄不好还得时常三班倒后,赵红兵就改变了自己一切随缘的想法。
三班倒也就是说经常大半夜的也得起来上班,那样的话可就遭罪了,赵红兵一点也不想遭那份罪。
看来还真不能一切随缘,这事得上点心啊,但是他刚进轧钢厂谁也不认识,这事该找谁呢?
去联系张一清留的字条上剩下的那几人?
赵红兵心里想着,又觉得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还是先去找兰广德吧,看看他怎么说。
两人继续往回走着,迎面就遇上了往轧钢厂走的许大茂。
和傻柱一样,许大茂也听说了赵红兵进轧钢厂的事。
先是与赵红兵确认了下这事,然后又客气了两句,许大茂就冲着傻柱说道:“傻柱,阎解成要相亲了你知道不?”
傻柱和许大茂从小就相互看不顺眼,不管许大茂说什么,他都不爱听,于是首接没好气道:“阎解成相亲和我有毛关系,老子又不是他爹,还得替阎解成操心这事。”
许大茂笑了笑,“棉纺厂二车间的沈小红,记得吧?上次你相亲把人家姑娘晾那了,阎埠贵觉得那姑娘不错,托人找到了那姑娘。”
许大茂这是想干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货是想挑事,看热闹不嫌事大。
傻柱自然也清楚许大茂这是憋着坏呢,他嘴上虽说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一旁的赵红兵还是能看出来,这货此时的心里一定是极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