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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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钢笔里的加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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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墨色娉婷
作者:
房三善
本章字数:
4338
更新时间:
2025-05-14

凌晨两点的墨色资本大厦像座玻璃牢笼,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在掌心拼成迷你键盘,蓝光映着她眼下的遮瑕膏——为了伪装加班的小助理,她特意涂了比平时厚三倍的粉,却遮不住破解密码时眼底的锐利。

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笔帽上的「佳娉」小篆在落地灯里泛着温润的光。这是她第三次看见房子墨用这支笔签收购协议,笔尖划过纸面时总会在「墨」字末尾顿半秒,像在描摹某个未说出口的名字。今晚,她终于等到他去顶楼抽烟的十分钟空档。

「密码错误。」屏幕弹出红色警告,她舔了舔唇——前两次试了「蒋氏破产日」和「墨色资本成立日」,都不对。指尖悬在键盘上,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撞见他对着日历发呆,日期是12月25日,她的生日。

心跳声盖过键盘敲击声,数字「1225」刚输完,钢笔突然发出轻响,笔帽弹开露出微型U盘接口。蒋佳娉呼吸一滞,脖颈后的凤凰纹身仿佛跟着发烫——那是用他生日坐标纹的,此刻却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文件夹列表弹出的瞬间,她听见顶楼消防门关闭的声音。手指飞快点开最近的文档,2019年12月25日的日期刺得眼睛发疼,文字在视网膜上跳成模糊的光斑:

「她今天穿了浅灰色套装,和第一次在蒋氏遇见时一样。我故意把咖啡泼在文件上,想看她慌乱的样子,却发现她蹲下身时,袖口露出半截凤凰纹身——和暗网Phoenix的头像一模一样。原来五年前的小丫头,早就长成能和我比肩的猎人了。」

门外传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蒋佳娉指尖发抖,下一篇日记自动跳转:

「凌晨三点收到她的黑客邮件,桌面又多了只小凤凰涂鸦。我对着屏幕笑了十分钟,助理敲门时我迅速关掉界面,假装在看财务报表。傻瓜,你以为我查不到你的IP?我只是怕追得太急,会惊飞这只涅槃的凤凰。」

门把手转动的瞬间,她猛地合上钢笔,却没来得及关掉文档。房子墨带着夜色的冷香进来,看见她攥着钢笔的指节泛白,视线落在她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2020年3月15日的日记正明晃晃地亮着:

「今天替她挡了一刀,伤口在右腕,缝针时护士问我要不要打麻药,我说不用。疼才能记住,当她的刽子手总比让她知道真相安全。她在病房外骂我冷血,我隔着门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突然觉得,被误会也挺好的。」

寂静像张浸了水的宣纸,慢慢洇开。蒋佳娉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鸣里碎成粉末,五年前火灾后的消毒水气味突然涌进鼻腔——那时她以为他是纵火案的帮凶,却不知道他的西装下藏着替她挡的烧伤。

「你……」她喉间发紧,钢笔从掌心滑落,在地毯上滚出细碎的响声。房子墨弯腰捡起笔,指尖划过她刚才按在键盘上的指印,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其实每个文档都设了独立密码,除了你的生日,没人能打开。」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闪电瞬间照亮他手腕的三道刀疤。蒋佳娉想起上周在茶水间,他替她挡住泼来的热咖啡,手腕上的旧疤在蒸汽里发红——原来每道伤都是替她挡的,原来他办公室的监控早被她黑了千百次,却独独没看过他深夜对着她的商业计划书发呆的模样。

「为什么不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指甲掐进掌心,「让我恨了你五年,让我以为你是凶手,让我……」

「因为你需要一个靶子。」房子墨打断她,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笔尖精准对上她锁骨处的凤凰纹身,「当年蒋氏的崩塌是多方布局,你若知道真相,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咬人吗?」他突然逼近,雪松气息裹着夜色将她笼罩,「小凤凰,你以为每次黑进我电脑时,那些系统漏洞是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防线,永远为你留着门。」

雷声炸开的瞬间,蒋佳娉看见他眼底倒映的自己——泪痣上的遮瑕膏不知何时被蹭掉,露出红玛瑙般的印记。她突然想起第三章拍卖会,他举牌时望向她的眼神,原来早在那时,他就知道她是Phoenix,知道她藏在保洁服下的锋利爪子,却依然张开怀抱,任她的复仇之火在他身上灼烧。

「所以你故意让我看见这些日记?」她伸手夺过钢笔,U盘接口还温热,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你早就知道我会破解,早就知道我会发现,你……」

「我只是怕你太慢。」房子墨轻笑,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纹身,触感和五年前火场里一样,带着薄茧的温暖,「怕你在查明真相前,就把自己烧得干干净净。蒋佳娉,你以为当年收购蒋氏时,我为什么坚持留下那间老店?因为那里的监控,能看见你每天趴在窗台上画凤凰的样子。」

雨声渐歇,蒋佳娉看着文档里那句「你的笑容,比我的名声重要一万倍」,突然发现每篇日记的结尾,都藏着一个坐标——那是她这些年搬过的每个住址。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藏在哪里,却像只蛰伏的狮子,默默守着她的每一次涅槃。

钢笔在掌心发烫,她突然转身敲下键盘,将日记全文转发到自己的加密邮箱。房子墨的倒影在玻璃上动了动,却没阻止。当她再回头时,发现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蓝色丝带——那是她三年前落在他车上的,用来绑黑客工具的丝带。

「下不为例。」她扯下脸上的伪装,泪痣在夜光里灼灼发亮,「再让我发现你藏伤口、藏证据、藏……」

「藏喜欢你?」房子墨接过话,指尖掠过她发红的眼角,这次没再躲开,「好,下次我首接把『房子墨爱蒋佳娉』刻进服务器代码,让每个黑进系统的人都看见。」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蒋佳娉看着他腕间的旧疤,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他说疼才能记住,可她记住的,是每个他假装冷漠却偷偷护着她的瞬间。钢笔重新别回她衣襟,这次,笔尖朝内,像把藏进温柔的刀。

「第1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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