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西望着傅青彦略显狼狈的背影若有所思。
医生检查完情况,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乔小姐,您的身体并无大碍,休养两日就可以出院了。”
乔新月乖巧点头,医生带着护士去了下一个病房。
谢钰西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来,“我猜,你应该送了一份大礼给我们的傅大少爷吧!”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姿态慵懒而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乔新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像是累一样,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白色的被子隆起一团,像是个小山包。
谢钰西的目光从被子上出来的那一缕黑发上扫过,眼神变了变。
最终,他嘴角缓缓,然后转身缓步出了病房。
是呢!
她的要求他还没有满足,不过兔子小姐还真是无情啊!
无情到,他想要把她关进笼子里,把她养成最靓丽的金丝雀。
那样的兔子小姐,一定是最美丽的。
因为,那时候,她只属于他。
他很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染了别人的气息。
所以…她身边的垃圾,都要清掉…
乔新月听到关门的声音,掀开被子,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盯着房门上的透明窗口,眼神冰冷压抑。
谢钰西,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只是要迟些时候给你。
…
“新月,你感觉怎么样?”
谢钰安带着满身的水汽走进病房,白色的发丝覆了一层水雾,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柔和而清俊。
他温柔的目光夹带着几丝担心,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乔新月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满满的关心,她眼眶微红,“我没事。”
柔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谢钰安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丝,动作温柔的像是在碰一件易碎的珍品。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相信我!”他的声音清润柔和,却带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坚定力量。
混合着薄荷的海盐香沁入鼻息间,乔新月轻轻吸了一口,莫名的感受一股安全感。
谢钰安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她相信他。
窗外飘着细细密密的雨,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房间。
谢钰西首起身,走过去关上窗户。
“新竹公寓不安全,我在云上景准备了一套房子,你出院就搬到那边去住,好吗?”
他回头望着她,眼神温和,没有任何压迫力。
微凉的风被挡在窗外,屋内,香薰机安静的在角落吐出的雾气。
云上景,不是别墅区,但却类似军属院,住在里面大多是退休的老兵和军属,门口警卫都军队调过来的。
安全等级自不必说。
一般人想要住进去,很难。
…
医院顶楼。
谢钰西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段桉泽。
“谢少,饶了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段桉泽眼神带着恐惧,想往后退,但是身后有人制止了他。
“不是你,那是谁干的?”谢钰西眉眼带笑,眼神却森冷无比,“段桉泽,是不是做人做的不太习惯,不如做鬼如何?”
段桉泽吓得脸色发白,不停地求饶。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谢钰西点了接听,顺手按下免提。
“老大,那帮绑匪抓住了,都做掉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段桉泽浑身一抖,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谢钰西把玩着手里的兔雕翡翠,看向段桉泽,笑吟吟的问:“段少,你意下如何呀?”
“不要,不要杀我…”段桉泽看着那一抹笑,像是看到了魔鬼。
他疯狂的后缩着身体,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错了…谢少,我错了,我就是想弄死乔新月,没想过他们会找你…”
“真的,谢少,求你饶了我…”
谢钰西笑容不变,指节轻叩沙发,“段桉泽,你一个人不敢做这样的事,说说,还有谁?”
段桉泽脸色微变,他不想说,但是却不敢不说。
“傅萤月让我弄死乔新月。”
“傅萤月?”谢钰西听到这个名字,也没有意外,点点头,“给你做人的机会,要吗?”
听到这句话,段桉泽大喜过望,“要要要,谢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谢钰西沉思片刻,“告诉傅青彦,傅萤月是主谋!”
他有无数种办法教训傅萤月,但他想,兔子小姐想看到的,一定不是这样。
毁掉一个人,损其心志,灭其希望,才是根本。
傅萤月所仰仗的是傅家,所骄傲的是傅青彦妹妹的身份。
倘若这一切,都由傅青彦来亲自摧毁。
他想,这一出戏一定会很精彩,而这,也一定是是兔子小姐想看到的。
目光落在还没挂断的电话上,他懒洋洋的吩咐,“都送进虎啸山…”
“老大,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乔小姐指使的,是她故意装作被绑架的…乙醚…也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谢钰西手中的兔子玉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西分五裂。
他有想过乔新月会做一些手段,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她设计的。
这个女人嘴里还有一句真话吗?
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他又一次像个小丑被她耍了!
乔新月!
谢钰西眼中猩红一片,他猛的站起身,脚狠狠碾过那块碎裂的玉雕,朝楼下走去。
病房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人住过的痕迹。
谢钰西一脚踢翻了刚刚之前他才坐过的椅子。
心中压抑的情绪排山倒海的侵蚀着他的理智,他现在就想杀了这个女人!
没有人敢这么捉弄他!
没有人!
他似想到什么,几步走到窗前,看向楼下。
乔新月在谢钰安的搀扶上,缓缓上车,似有所感,他微微抬头看向楼上。
二人目光似有交汇,乔新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谢钰西抓紧了床沿,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怎么了?”谢钰安关心的问。
“没事,我以为看见了同学,但好像认错了…”乔新月坐进了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