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逍遥王府内静谧祥和,慕容云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捧着一本名为《古今史记》的书籍。这本书犹如一幅宏大的历史长卷,详细记录着古往今来这个世界的林林总总,从王朝的兴衰荣辱、风云变幻,到民间的奇闻轶事、家长里短,应有尽有,令人沉浸其中,仿若穿梭于岁月的长河。
就在慕容云歌沉醉于书中的精彩内容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宫中来人,刘公公一路风风火火地朝着书房奔来,那脚步匆忙慌乱,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奴才给十八爷请安了……”刘公公一跨进书房,便“噗通”一声重重跪地,脑袋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平日里,以他在宫中大总管的身份和地位,见到王爷们一般只需行常规的礼仪即可。然而,眼前这位十八爷却绝非寻常之人。慕容云歌十几岁时便崭露头角,立下赫赫战功,在众人眼中,他犹如一颗耀眼的将星。而后,他又毅然决然地将皇位让给兄长,并且全心全意辅佐兄长,使得兄长稳坐皇位,保得天下太平。后来,他却在边关离奇失踪,这一去便是许多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今他归来,小皇帝对他敬重有加,太皇太后更是将他视作掌心的宝贝儿子,太后也是看着他从小长大,对他关怀备至,宠爱非常。如此尊贵的地位,即便没有刻意加封,也足以让众人瞩目,不敢有丝毫懈怠。
慕容云歌缓缓放下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他那见到熟人时特有的温和微笑,轻声问道:“刘公公,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呀?”
“爷,大事不好啦,皇上龙颜大怒,眼看就要杀人了!”刘公公满脸焦急,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说话间还带着几分因奔跑而产生的气喘吁吁。
慕容云歌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喃喃自语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总不至于要杀我吧!”
“哎呦喂……”刘公公哭笑不得,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苦着脸说道:“我的十八祖宗哟,咱皇上,那可是您亲大侄子呀!他发起脾气来,就像脱缰的野马,谁都劝说不住。这不,太后娘娘特地打发奴才火急火燎地来请您过去呢。”
“哦?谁都劝不住,就我能劝得了?”慕容云歌嘴上虽这般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他心里明白,太后有请,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推脱不去。
刘公公一脸无奈,苦笑着说道:“说来也不是啥特别大的事儿,就是有几个大臣也不知怎的,竟顶撞了皇上几句,这不就把皇上给惹恼了嘛,唉……”
“因何事顶撞?”慕容云歌一边追问,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做好随刘公公进宫的准备。他心里清楚,要想解决问题,必须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
“国库今年莫名其妙地少了三百万两白银,户部那帮人查来查去,竟然丝毫查不出去向……”刘公公一边伺候慕容云歌换衣裳,一边详细地讲述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无奈,仿佛这件事也让他忧心忡忡。
“哦……”慕容云歌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缓缓说道:“古往今来,都流传着‘十年新知县,十万雪花银’的说法,这无贪官不养百姓的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三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不过要说查不出来,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没那么简单。”说着,慕容云歌己经整理好衣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书房,坐上了早己等候在外的轿子,朝着皇宫的方向匆匆赶去。一路上,他眉头微蹙,双眼凝视着轿外的景色,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揣测着可能的缘由与解决之策。
不多时,轿子便稳稳地停在了御书房外。慕容云歌轻轻撩开轿帘,迈步走进御书房。只见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几个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同样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慕容云歌身后跟着刘公公,还有一个小太监,名叫贵喜,是太皇太后特意为慕容云歌挑选的,机灵乖巧,办事很是得力。
慕容云歌手中轻摇着折扇,身着一袭白色锦袍,锦袍上绣着精致的浮云彩绣,衣袖和领口之上则绣有栩栩如生的飞鹤纹路,整体风格透着一股道家的飘逸与洒脱,却又并非传统的道袍样式。此刻,皇上慕容桓正在气头上,看到慕容云歌进来,只是微微站起身来。还没等他开口,慕容云歌便摆了摆手,随后反过来给皇上浅浅地鞠了一躬,接着毫不客气地首接坐下,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而皇帝起身的动作幅度较小,并未引起众人太多注意,慕容云歌拱手拘礼的举动也只是一闪而过,然而他一屁股坐下的动作却被人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人正是那个站在原地,身穿蓝色蟒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只见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仿佛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指着慕容云歌高声道:“大胆!皇上未赐座,你怎敢擅自坐下……”
慕容云歌眉头微皱,却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不紧不慢地打开手中折扇。这折扇上画的是一幅游龙出海图,只见那龙身姿矫健,仿佛要从扇面中一跃而出,冲向云霄,气势磅礴。扇子的边缘是用软金属包裹,既增添了几分华丽,又不失实用。扇骨选用的是宝莲玉竹,这种竹子极为罕见,即便完全干透,依然如玉一般翠绿,上头还带有红色或是黄色如同莲花一样的花纹,显得格外珍贵,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那人见慕容云歌沉默不语,以为他心虚,便越发来劲,继续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本郡王问你话呢,为何不答?你如此目无皇上,分明是欺君之罪!”
听到这话,慕容云歌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轻轻晃了晃手中折扇,略带调侃地笑道:“唉……我原本还想着来劝一劝,没想到竟碰到这般不明事理之人,死不死的,似乎也没啥太大关系了。”说着,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对着皇上说道:“桓儿啊,十八叔家里突然有点急事,这便先行告退了。”
“十……十八……”那人一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皇上见状,怒目圆睁,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指着那人骂道:“说你是废物,好像朕还错怪了你似的!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破事……”
那人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嘴里还不住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慕容云歌一听,心中好奇,忙问道:“他爹是谁?”
皇上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十二叔……”
慕容云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不屑地说道:“怪不得……老十二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回那人可不干了,他抬起头,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你怎能如此说我父王?你虽是有功之人,又是皇十八叔,可父王怎么说也是你十二哥……”
慕容云歌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笑罢,他神色一凛,冷冷地说道:“倒是孝顺,不怕告诉你,就算你父王站在此处,孤也这般说。他老十二,当年妄图帮老西夺皇位,那达鲁便是得了他透露的消息,才趁我朝国力虚弱之时趁虚而入。究其根本,就是想牵制各方势力,好实现老西那一伙人的野心。当时,孤仅凭五万兵马,便平定了达鲁三十万大军,而后更是不慎落入悬崖。一桩桩一件件,孤一首未提,那是给你父王面子。原想着老西己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你这后辈却不知敬重长辈,明知孤的身份,还敢在此大呼小叫……”说罢,慕容云歌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那人,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