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庞大而繁杂的皇室家族体系中,寿王慕容瑾与嘉和公主慕容雪,无疑是备受瞩目的存在,他们皆是皇帝慕容桓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妹妹。寿王慕容瑾,正值青春年少,今年刚满十六岁,相较于慕容云歌,恰好小了两岁。自被封王之后,慕容瑾不知为何,竟主动且坚决地提出要前往封地,那股子非去不可的劲头,仿佛封地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哪怕旁人极力劝阻,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至于嘉和公主慕容雪,年仅十三岁,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平日里就像个可爱的小尾巴,紧紧地粘着寿王。寿王这一去封地,她毫不犹豫地便跟了去。这一年的时光,看似不长,但对于一个尚在成长的孩子而言,能够在封地安稳度过,着实展现出了超出年龄的坚韧与适应能力,实在是值得众人称赞。
慕容云歌对于寿王慕容瑾,印象颇为深刻,毕竟他们之间有着诸多交集。遥想当年,慕容瑾年纪尚幼,总是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慕容桓身后,而慕容桓呢,又对慕容云歌极为崇拜,成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慕容云歌屁股后头。那画面,恰似一位叔叔领着两个小侄儿,在宫中肆意玩耍,尽情嬉戏,偶尔也会闯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祸事,可谓是把宫中搅得“鸡飞狗跳”,宛如“兴风作浪”一般。首到慕容云歌十二岁那年,他怀揣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慕容云歌自八岁起就投身兵营,兵营的训练生活艰苦异常,但他仍会想尽办法抽空回宫中与家人相聚,享受难得的亲情时光。然而,十二岁真正踏入战场后,他先后历经了三次大战,每一场战役都险象环生,生死一线。但慕容云歌凭借着过人的胆识、超凡的智慧以及无畏的勇气,三次皆大获全胜,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只是最后一次战役,局势严峻到了极点,为了扭转战局,拯救万千将士的性命,慕容云歌不惜以身犯险,最终不幸坠入悬崖,生死未卜,那段日子,整个皇室都沉浸在悲痛与担忧之中。而对于嘉和公主慕容雪,慕容云歌说实话,脑海里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只模糊记得是个活泼俏皮、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时光如潺潺流水,悄然无声地流转。到了次日,众人翘首以盼的封赏圣旨,果然不负众望,如期而至。只见那刘公公,身着崭新的太监服,明黄色的衣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更显庄重。他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迈着细碎而稳重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进王府。此时,慕容云歌和黄婉清正神色平静而庄重地站在庭院之中,等待着这一重要时刻。由于他们身份特殊,功绩卓越,此次宣读圣旨,他们无需行下跪之礼,这可是皇权特许的无上荣耀,彰显着他们在皇室中的尊崇地位。
刘公公走到二人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身子弯得如同虾米一般,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挤出蜜来,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几乎看不见眼珠。他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十八爷,十八祖宗,恭喜恭喜啊!”那声音在庭院中回荡,透着一股浓浓的喜庆氛围。
慕容云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和煦。他伸手接过圣旨,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随手递给旁边毕恭毕敬站着的贵喜,一边说着:“承蒙皇恩吧,只是这五十万兵马,本不该给本王的,这要是拿了,只怕那群朝堂上的老家伙会眼红嫉妒得发狂。”说罢,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无奈,仿佛己经预见了那些大臣们嫉妒的模样。
刘公公听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响亮,在庭院中久久回荡。他一边笑,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福的肚子,说道:“您说对了,十八爷!不过啊,皇帝陛下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己然妥善解决了这问题,您就尽管放心吧!您可是皇叔,皇上的嫡亲皇叔,这么多年来,一心辅佐先帝和陛下,为皇室鞠躬尽瘁,这事儿那是人尽皆知啊!谁敢拿您说事,那不就等同于拿着皇上说事儿嘛!他们一个个精得跟老狐狸似的,心里头自然拎得清,不会自讨没趣的。”刘公公说得眉飞色舞,那表情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同时也巧妙地拍了拍慕容云歌的马屁。
送走刘公公后,慕容云歌温柔地搀扶着黄婉清朝里院走去。黄婉清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轻声说道:“昨天逸尘来了,您不在府上。”
慕容云歌微微一挑眉,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说道:“他是有什么事吧。”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而温暖,便接着说道:“今日国子监应该休沐,我去一趟侯府。”
黄婉清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感激,说道:“劳烦你跑一趟,他也没说有何事。”
“都是自家人……”说罢,慕容云歌将黄婉清轻轻交给一旁等候的婢女,而后转身对贵喜吩咐道:“备轿,去忠义侯府。”
此时,忠义侯府内,黄逸尘正坐在书房里,佯装看书。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各司其职。高伯则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如今他年岁己大,身体不如从前硬朗,但对侯府的事务仍放心不下。一般情况下,黄逸尘都不让他做什么重活,可他就是闲不住,于是干脆搬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府中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给侯府带来一份安稳。
“哎呦……姑爷来了。”高伯眼尖,远远地就瞧见了慕容云歌,按照规矩,他本应称呼慕容云歌为王爷,但慕容云歌觉得还是百姓家的叫法更亲切,就像他平日里叫皇帝“恒儿”,皇帝叫他“十八叔”,而在大臣面前才称呼皇叔。
慕容云歌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高伯,昨日我去书馆听书,逸尘寻过我,不知何事,今日婉清提起,于是我就过来看看。”
高伯捋着胡须,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微微点头,小声说道:“我听说喜欢上那家姑娘了。”
“哦!”慕容云歌微微一愣,而后思索片刻,说道:“十五岁也是可以的,不过谁家姑娘还不和她姐说,非要和我说呢。”
高伯轻轻摇头,无奈地笑道:“那我倒是不知,您问问?”说罢,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慕容云歌,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慕容云歌点了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书房走去。书房的窗户大开着,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棂上的轻纱。黄逸尘正坐在窗前,手里虽拿着书,可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只是呆呆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显然是在走神。
慕容云歌轻轻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中的折扇,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一下,略带调侃地说道:“不好好读书,竟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