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霍言舟，你是猪。"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颊瞬间发烫。
"咔哒"一声，保险箱应声而开。霍言舟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温知夏。
"这是什么？"温知夏疑惑地接过，手指触碰到纸袋的瞬间，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当她打开纸袋，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里面全是她作为"夜莺"时期的作品集：配音CD、演唱会录像、甚至还有几份从未公开过的录音小样。每一张CD封面上的"夜莺"签名都是她亲手所写。
"这些...你怎么会有？"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着那些熟悉的封面，"这些限量版CD三年前就绝版了，还有这个小样..."她抽出一张没有封面的光盘，"这是我给动画电影《星空之下》试录的demo，连公司都没有存档..."
霍言舟靠在书桌边，双手抱胸："我说过，我找了你三年。"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柏林爱乐厅那晚开始。"
温知夏的眼眶突然了。她翻开那些熟悉的封面，每一张都保存得完好如新。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被认可，被珍视，被...需要。她抬头看向霍言舟，发现男人的目光专注而深沉，像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现在，"霍言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我们可以谈谈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温知夏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决？"
霍言舟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夜莺复出#的话题，阅读量己经突破两亿："你的首播事故己经上了热搜第一。"他滑动屏幕，展示更多数据，"你的粉丝在疯狂寻找你，媒体在挖掘内幕，而星辰文化..."他停顿了一下，"刚刚发布了声明，声称要追究你当年违约的责任。"
温知夏咬住下唇，首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继续否认..."
"不。"霍言舟突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这个动作让温知夏呼吸一滞，"我们要主动出击。"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承认你就是夜莺，宣布复出。"
温知夏猛地摇头，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不，我不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扶手，"你不知道他们有多——"
"然后，"霍言舟打断她，伸手轻轻覆上她颤抖的手背，"告诉全世界，你现在是霍太太。"他的掌心温热，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容拒绝又不会让她感到压迫，"让所有人知道，你背后站着霍氏集团。"
温知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霍言舟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无处可逃。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为什么..."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霍言舟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那颗小小的泪痣："因为你的声音是我的药。"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而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药。"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温知夏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同样强烈。她垂下眼帘，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可是..."
"明天上午十点，"霍言舟站起身，恢复了那副商业精英的冷静模样，"霍氏集团会召开记者会。你要做的，就是站在我身边，用你的本音说几句话。"他整理了一下袖口，"不需要剧本，做你自己就好。"
温知夏攥紧了手中的CD，光盘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如果...如果我说不呢？"她鼓起勇气抬头，首视霍言舟的眼睛。
霍言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目光深沉如海："那我们就继续维持现状，你继续做你的'绵绵糖'。"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但你想清楚了，温知夏，这是你拿回'夜莺'身份的唯一机会，也是你洗刷冤屈的最好时机。"
书房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温知夏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三年来第一次允许自己去回忆那个曾经站在聚光灯下的自己。那些掌声、欢呼、还有...背叛。
布丁不知何时溜进了书房，轻轻蹭着她的脚踝，发出"喵呜"的声音。温知夏弯腰抱起猫咪，将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布丁，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猫咪当然不会回答。但温知夏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她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躲在"绵绵糖"的壳里，还是重新拥抱那个被尘封了三年的、真实的自己。
她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被月光镀上银边的玫瑰。恍惚间，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问题："今晚想听什么睡前故事，我的鲸鱼先生？"
这一次，她或许该给自己一个讲完故事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