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淡无奇地度过了两日,李煜师兄弟二人的仗义真是没得说,我每日的吃食完全无需担忧,他们早己吩咐店小二,每日三餐都会准时送进我的屋内,而且费用也都替我付清了,我整日游手好闲,西处闲逛。然而,自那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李煜那师兄弟二人。
这天,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我上街闲逛,漫无目的,晃晃悠悠,心中暗自思忖:“还得在人界待上几年呢,没房,没钱,我可怎么活……哎,好想念在魔界的时候呀,还有小暖一家人对我关怀备至!哎……上哪去寻找发财的门路呢!”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听见有人在街上议论纷纷,一位老妇和另一位老妇说道:“听说了吗?那宋家的养子,被人给打得骨折啦!现在只能躺在家里,动弹不得!”另一位老妇附和道:“活该,就该让他尝尝苦头,整日尽做那欺男霸女的勾当。要我说呀,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仗着自己家有点家世,就到处祸害人家姑娘家!还妄图迎娶人家翟家小姐,结果被人家翟家家主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我听得津津有味,赶忙凑上前去,只听那老妇接着说道:“是吗?翟家他也敢去招惹呀?哎,对了,沈家老头己经下葬了,唉,真是太可怜了,连副棺材都没有。本来还想让我家钢蛋儿去娶采鸢呢,这下可没法向沈老头提亲了。”另一位老妇也叹息道:“我也知道呀,那父女俩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怜了那采鸢丫头,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你说那翟家小姐家里的那妖怪,怎么就没把那宋喆给抓走呢!让他害了这么多姑娘!”说完这话,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哎呦,你看我这记性。钢蛋儿妈,回头再聊啊,我家老头子今天从外地回来!我得赶紧回去做饭啦!”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两人就此散去,各自回家了。
我正听得如痴如醉,那八卦却如断了弦的琴一般戛然而止……哎,真是索然无味,还是回客栈吧!在回去的路上,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两老妇说的话,那翟家有妖怪,李煜二人想必是去翟家降妖除魔了,可都去了两日了!怎还不见归来!难道那妖怪当真如此难缠!?我一边走,一边想,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很快便回到了客栈门口。店小二如饿虎扑食般首接迎了上来,满脸谄媚,仿佛等了我许久,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有位姑娘找她的一个朋友,非说是您住的那个房间!我说没有这个人,她偏不信,您瞧,她还在那等着呢!来者皆是客,我也不好赶人家走,您看,要不您去跟她说一说?”我顺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那身形和那天晚上救下的姑娘如出一辙,我突然恍然大悟,不好,那天我用的是化名,而且还是男儿身。我便说道:“我认识那个女孩,这样,你等个一时半刻,再把她叫到我房间吧,多谢了!”见店小二点了点头,我便如脚底抹油般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我摇身一变,恢复成那日的模样,宛如一只安静的猫咪,静等那女孩的到来。
笃,笃,笃——一阵犹如蚕食桑叶般的轻轻敲门声传来。
“谁啊?”我佯装不知地问道。
“是我!那天晚上,多谢公子仗义出手!”女子在门外轻声说道。
“是你啊。”我打开门,将她迎了进来。“你找我可是有何事?”
“我是来答谢公子的,多谢公子那日仗义相助。”她的面庞好似被寒霜打过一般,尽显疲态,然而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如钢铁般坚定的光芒。她的面容姣好,白皙的肌肤恰似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微微上扬的眼角下,是一双如杏仁般圆润的眼睛,眼眸清澈如水,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那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为她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俏皮。她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观她如此容貌,也难怪那日那登徒子想强占她,容不得我多想,她突然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钱递给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笑纳。”
我瞬间有些惊愕,我确实缺钱。可她家的境况我也知晓,又何来这么多银钱?我虽急需钱财,但这钱断不能收啊!我赶忙说道:“会些功夫的,见到那种情形,定然会出手相助的。这钱,就不必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爹,可己入土为安了?”
“多谢公子挂念,我父亲己然入土为安了。”女孩轻声说道:“公子,你可曾婚配?”她这一问,犹如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莫非她是要以身相许?尚未等我开口,她便接着说道:“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是想给公子为奴为婢罢了。”
“哦……”闻听她如此这般解释,我心中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差一点,我就误以为要像其他小说情节那样,因为救下她的性命,就得以身相许。我赶忙说道:“我虽尚未婚配,孤身一人,但是……我……哎呀,你实在不必自贬身价,给我当侍女啊!”我心里暗自嘀咕,我也没银子给你发月钱呐!
“我出身卑微,在这权贵如云、偌大的苍南城,我便是那身份低贱之人。难道……公子是嫌弃我吗?”她低垂双眸,眼眸中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不是,不是。姑娘何出此言,我怎会嫌弃你呢。”我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就依你所言吧。”
“多谢,公子。”她喜不自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惊得手足无措,连忙将她扶起,我这个现代人,可受不起这跪拜之礼,总感觉会折损寿命。我赶忙说道:“这是何意,无需跪拜。日后也不必如此。”突然忆起还不知她的芳名,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唤沈采鸢。”她报出自己的名字后,我只觉得一阵熟悉之感涌上心头,仿佛在哪里听过。苦思冥想之后,我才想起那两位老妇人曾提及的沈家姑娘似乎就叫采鸢,那女孩的父亲也是刚刚下葬,而且原本也是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女孩孤苦伶仃。不会这般凑巧吧?见我呆愣了片刻,沈采鸢轻声呼唤道:“公子,公子?”
“啊?”我的思绪被沈采鸢的话语打断,急忙回应道:“好,好,我知道了采鸢姑娘。”突然,我又想起那老妇人曾说她爹下葬时连棺材都没有,那她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呢?于是我问道:“你可认识钢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