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秋为了方便,特意让人在老院子的墙砸了一道缺口出来,刚好去到新院子方便。
饭香飘在小院上空,徐晚秋从厨房出来急匆匆的往后院去,她元清澜就跟在她身后,她去哪就跟到哪。
徐晚秋带着他来到后院的主间,拿了两个长凳摆在中间,刚想让元清澜帮她把木板抱过来,就瞥见了他身上那白的晃眼的袍子,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准备回去喊凌风。
元清澜留意到了她的神情,急忙出声问,
“可是有什么不对?”
徐晚秋笑笑,指尖点了一下他的胸前取笑,
“元公子这身衣服怕不是一蹭就脏,我还是去叫其他人来吧。”
元清澜听完首接走到外面将那有他高的木板扛进来放好,果不其然袍子上多了一块惹眼的污渍。
但他也不在意,以往他是喜洁,但是在她面前其他的就都抛之脑后了。
徐晚秋见己经脏了,干脆就让他把另一张也扛进隔壁的屋子。
收拾好后,徐晚秋正准备回去,元清澜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其实,我今日也给你备了礼的。”
说罢,他快步走回前院,不一会就见凌风和两个工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走过来,元清澜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徐姑娘,你住哪间?”
徐晚秋走在前将几人引进了侧间,寻了一处位置后,几人才把妆台放下,最后由元清澜将他怀里的镜子摆上才算大功告成。
徐晚秋有些惊喜,凑到跟前照了照,这是她来到这的几个月里第一次照到镜子。
虽说效果不如现代的镜子,但也差不多能看清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台面,光滑冰凉,只瞧着眼神就知道用的是好料子。
她抬起头看向元清澜认真的道了声谢,元清澜见她喜欢,自己心里也是欢喜极了。
等众人走出门外时,徐氏和玉娘等人正往这院端菜,徐晚秋收起笑意瞥了元清澜一眼,脚步轻快的过去帮忙。
待到日落西山,院里的热闹渐止,
临分别时徐晚秋给玉娘也装了几颗白菜放在车上。
玉娘满口推辞,但徐晚秋坚持,她才只好收下。
现在这时节菜比粮食贵,是个稀罕物,且徐晚秋种的菜都水灵灵的,看着就嫩。
玉娘走后,徐晚秋要给元清澜装,被他态度强硬的拒绝了,
“你要的种子我会尽快派人寻了给你,只是你不要再给我送吃食,我们家够吃,你只管照顾好自己。还有,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我。”
徐晚秋朝她点头,眼角余光瞥见他手腕上还系着的五彩绳己经褪色。
心中莫名一软。
薄暮下,橘红色的光洒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的让人心动。
送走众人后,徐晚秋将大门拉了栓,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像往日那样大门敞开了。
第二日上午,徐晚秋在后院,将之前晒好的木头全部运到了院子里。
现在非常时期,也不敢找木匠师傅来做,索性她也无事,干脆自己动手试试。
之前在现代时曾在视频网站上看过一些博主自己做家具的视频,她还有些印象。
她拿着锯子刚下手,就见石头和妞妞牵着手往后院跑,
“姐姐!有人找!”
徐晚秋刚想将锯子放下,转头一想又干脆拎在了手里跟他们往前院去。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劲装长相普通的男人,背着一个包裹,见到徐晚秋后对她笑着行礼,
“徐姑娘,属下寒一,是受主子之命来保护姑娘的。”
徐晚秋哦了一声让他起来,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觉得十分眼熟。
但是他的长相实在太过寻常,也许是因为大众脸吧,才觉得熟悉。
寒一将身上那硕大的包裹递来,
“这个也是主子让属下带来给您的。”
徐晚秋接过后颠了颠,大概猜到是她要的种子了,于是道了声谢后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寒一送去住宿。
回来后就也顾不上什么木头什么家具了,将种子一股脑的全部扔进空间,后又寻了个由头跟徐氏说她去后院,闪身进去空间里。
因着灾情严重,徐晚秋早药材什么的抛在了脑后,田里只种粮食。
收获后的粮食其实也可以做种子,只是效果不如己经被改良的种子那样好。
徐晚秋将地里成熟了的收获以后,重新撒下一片种子进去,又引来灵泉水浇灌,这样生长时间大大缩短,只半天时间,空间的北角就堆了不少。
徐晚秋起身喝了口水,叉腰看着屯着的粮食,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若是只是自家吃的话她用不着这样拼,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没那样的本领能兼顾到那么多受灾的百姓,只希望能尽所能的伸出援手,减少易子而食那样的惨剧。
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薛云湛站在书桌前,皇帝顾鸿昌双手负立望着桌上的信。
屋里十分寂静,只闻烛火燃烧后噼啪的响声。
许久后,顾鸿昌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这件事,明日早朝我会提起,朕会派你去做赈灾使。”
薛云湛拱手应是,接着有些犹豫的开口,
“赈灾这种肥差,大皇子殿下那边想必不会放过,属下尚无赈灾经验,殿下那边应该会抓住此事不放。”
顾鸿昌冷哼一声,烛火的光影明灭,跳跃在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情绪。
“如今不止豫州,还有江浙淮南等地都在受灾,他又岂会只盯着豫州不放。”
薛云湛自然也知,只是人心欲壑难填,再小的蚂蚁也是肉。
如今陛下身边只顾长骁一个皇子,虽说没被册封为太子,但在朝中大臣眼里谁不把他当储君来看,人人恭维奉承,也助长着他的野心与胃口越来越大。
屋内一时沉默,许久后,顾鸿昌淡淡一笑,对薛云湛说,
“他正好下月生辰,你走的时候多带些东西过去。”
薛云湛想到之前元清澜送来的密信,回道,
“属下遵旨。”
翌日上朝时,果不其然有人将南方涝灾与豫州大旱之事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