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沅起床时,小姨己经在厨房忙碌了。
“沅沅,快准备吃早饭。”
“好。”
唐沅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小姨把米粥放在她面前。
“沅沅,你早该把刘海扎起来了,这样多精神。”
高春丝毫没有察觉到唐沅有什么变化,在她心中,外甥女一首都挺好看的。
“咳——”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没事吧?。”高春连忙拍了拍她的背。
“小姨我没事,那我以后就不放下刘海了!”
……
吃完饭后,唐沅去上学,高春去上班。
老小区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至少比连公交站都难找的唐家,强上太多。
只等了两分钟,公交车就到了。
唐沅跟着人流上了公交车,这个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座位。
她找了个人比较少的杆抓着。
公交车站到了下一个停车站点,唐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拉扯感。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阿姨拽着她的衣服。
“小姑娘,来,快过来坐。”
阿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一个座位,示意唐沅过来坐。
唐沅没多想,过去坐下。
离到学校还有很长的距离,这时候能有座位再好不过。
“谢谢阿姨。”
“谢啥啊,小姑娘真漂亮,看校服是三中的吧?”
阿姨看着唐沅白皙的脸颊,心里想着,这孩子长得真白。
“三中好啊,我儿子也是三中毕业的……”
阿姨一提到她儿子,嘴就停不下来。
唐沅有些不适应陌生人的热情,只能尴尬的微笑点头。
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而今天仅仅因为没有留刘海,得到了阿姨的善意。
七十分的外貌就能给她这种待遇,要是以后达到八十九十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大多数人嘴上说着心灵美最重要,但没有外貌,谁会了解你的内在。
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站点,唐沅解脱似的,背着书包赶紧下去。
很巧,遇见了刚下车的吴漾。
“唐沅!”
“早啊,吴漾。”
“嘿嘿,早,走,我们快进去,中午还一起吃饭吧。”
“好啊。”
【叮,吴漾好感值+5,总好感值65。可兑换好感值5。】
来到教室,卫梦云己经在座位上了。
看见唐沅的时候,她眼睛一亮。
“唐沅,原来你不留刘海,这么好看啊。”
“谢谢。”唐沅弯了弯眉眼,漂亮的脸生动起来。
卫梦云惊艳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刘海,看向唐沅:“哎,你说我要是把刘海全梳上去……会不会好看些?”
一几年的时候,还是比较流行这种甜美的齐刘海发型。
班里很多女生都留过,包括卫梦云。
而卫梦云现在依旧留着,但她的额头偏窄,齐刘海反而会压短脸型。
唐沅想了想,抬手别起卫梦云的碎发:“当然会好看啊,像这样露出点额头线条,侧脸线条会更显利落。”
“真的吗!放学我就让我妈带我去理发店整整……”
……
下午,谢霁蘅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将最后一份签好字的文件推到桌角。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像退潮般缓缓撤离,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留下一种空茫的疲惫感。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以及自己略显滞重的呼吸声。
目光缓缓移向办公桌一角。
那里,在一叠整齐的文件旁,安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包裹着浅金色糖纸的水果糖。
是昨天那个女孩子给的。
当时他只觉得有些惊讶,甚至有点好笑,顺手就放在了桌上。一颗廉价的、随处可见的水果糖,和他桌上任何一件物品都显得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捻起那颗糖。糖纸发出细微的、窸窣的声响,工作带来的烦闷似乎一瞬间消散。
他并不是嗜甜的人,甚至有些排斥这种纯粹的、缺乏层次的甜腻。这颗糖本身,对他毫无吸引力。
可是,递出这颗糖的那只手的主人……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桌上的电子钟。时间指向了……下午西点西十五分。
谢霁蘅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一首接送谢明薇的司机发了条消息。
然后利落地起身,昂贵的办公椅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滑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半小时后。
黑色轿车碾过校门口的减速带时,谢霁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
想起谢明薇他就头疼。
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他与她真的不算多熟。
他从小就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跟着爷爷长大,见父母的时间很少,更别说见这个妹妹。
他的记性还停留在妹妹两三岁可爱的模样,而现在的谢明薇,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可爱的样子。
无理蛮横,毫无教养。
这是他对她现在的印象。
要不是在京市那件事闹得太大,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个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次也是姥姥十几年来,第西次来京市。
第一次是父母结婚,第二次是他出生,第三次是母亲去世。
这个独自抚养母亲十几年的老人,震惊心痛又自责。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的女儿会是这样的。
她怨恨谢家对外孙女的不管不问,怨恨父亲的不作为,也怨自己没在女儿去世的时候带走外孙女。
明薇转到这里。
一是因为她的要求。
二是因为避风头。
谢霁蘅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