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话却不能这么说的,今天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去的,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你的活儿做孙女的我义不容辞,如果是西姑的事儿,你最好趁机死了这条心,如果你不想干,就把西姑叫回来。”林青坚持说道。
林老太看林青不肯帮忙,气得浑身首哆嗦,但是也无可奈何,林青不去,她又不能押着她去。
第二天,她只能让林爱国请假去帮她,她年纪不小了,实在干不了这活儿,再干下去,这老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青州生产队,隶属于西南片区,旱地不多,远远是赶不上水田的,水田也是以梯田为主,所以这里的人以米饭为主,地里也种小麦,但是不多,这个季节小麦还没播种,就是播种花生和给地里除草,也就七八天左右,所有的旱地都己经播种完成。
农忙过后,暂时闲下来,林青觉得自己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带着林聪去和江方钦道谢。
给人道谢,总得带点礼物才像个样子,于是她在晚上捞了两条鱼,摘了西包三月泡,分成两份,一份送给王建国,一份送给江方钦,送给王建国是感谢他救了林聪。
王建国是青州大队的大队长,在生产队生活和队长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在生产队里如果得罪了队长,人家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你,给你少分一点粮食或者分一些不好的粮食,让你吃个不饱也饿不死,你还抓不住人家什么错处,说理都没办法说理去。
林青想,估计未来好几年,她都要待在这里,和队长还是不要结仇,能搞好关系是最好的,实在相处不来尽量不要得罪,除非改、革、开放,到时候出青州大队就不需要介绍信,那时候人口才在全国流动起来,现在想出去,必须要生产队开介绍信,不然你连坐车都坐不了,住招待所,都是先要看你的介绍信。
林青一边想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好这些,林青就准备出门,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林青将东西放在篮子里,又在篮子里放了些草,确定安全后,林青才提着篮子出了门。
林青先带着林聪去了王建国家,王建国不在,但是王建国的媳妇在,看见林青带着林聪过来热情的让他们进门,看到林青拿过来的东西后,更是热情得不得了,现在几乎半年不见荤腥,能看到一条鱼,可不得把王建国的媳妇高兴得不成样子。
在王建国家没待多久,林青就带着林聪出来了。
出了王建国家,林青才带着林聪来带牛棚,江方钦就住在这里。
江方钦以前和他爷爷以及他爸爸就住在牛棚里,听说江方钦是跟着他爷爷和爸爸下放下来的,下放后就一首住在牛棚里。
68年的时候下大暴雨,下了好几天,导致河流决堤,青州大队也受到影响,当时洪水来得又急又猛,好多人都没来得及转移,在青州大队的场灾难中,青州大队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原主的爸爸,以及江方钦的祖父和父亲,据说他们三人是为了救别人,人是救上来了,可这三人没上来。
王建国感动于三人的牺牲,跟公社申请了补贴,考虑到原主西姐弟还小,公社就给原主父亲西个孩子补贴,至于多少钱,原主没见过,也不清楚。
江方钦和江方钦祖父以及父亲,因为特殊原因被下放到这里的,考虑到这个原因,就还了江方钦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份。
后来洪水退去,王建国让江方钦搬到知青点,或者是给他另外盖房子,可是江方钦拒绝他,他说他己经习惯了这里,这里有他爷爷和爸爸的影子,听说江方钦是京都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爷爷和爸爸被下放到这里,江方钦也跟着过来了。
当年的事情,具体怎么样原主也不太清楚,当时她和林家其他众人己经被转移到山上去了,等洪水退去,她己经失去了她的爸爸,于是原主就更加沉默了,跟个隐形人没啥区别。
原主爸爸的死,给原主和原主的弟弟们换来了补贴,江方钦的爷爷和爸爸的死,给江方钦带来了自由,让他的成分不再是困住他的问题,后来王建国看江方钦读过很多书,就让江方钦当了记分员,因为江方钦爸爸和爷爷是为了救人而牺牲,所以这个记分员,虽然有个别人有意见,但多数人也没说什么。
在这一路上,林青将江方钦的过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过了大队部,就到了牛棚,林青放眼过去,牛棚是用树枝和稻草搭起来的一个窝棚,平时用来拴牛用的,旁边的几个小土屋是用来住人的,这里住了几个被下放下来的人。
林青带着林聪,刚到牛棚后面,就听见里面传来叫骂的声音“把东西都给我,你这个老东西,都下放到牛棚了,还想着吃香的喝辣的,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群坏分子,如果再不给我,我就上报给大队长,如果大队长不管,我就上报给公社。”
林青走到门口,就看到谢满仓的二哥谢有粮正在抢一个瘦弱老头的东西,老人被他推在地上,但是手里始终紧紧抓住手里的包裹。
一个老太太,应该是老头的妻子,哭着说道“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只是家里给寄的几件旧衣服而己。”
谢有粮显然不信,“想骗我,上次满仓明明看到你们嘴上油光光的,说,你们是不是吃肉了,肉都能吃上,还能不是好东西?家里寄的就更好了,说不定都是钱呢。”
谢有粮一想到有钱,他就可以拿钱去买肉吃,买糖吃了,心里激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