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里，凌墟月看着第一片神魂水晶融入光幕。
"情感剥离完成。"机械音响起，比往常多了一丝电流杂音，"警告：宿主在上个世界投入过多个人感情，可能导致后续任务偏差。"
凌墟月指尖轻抚过水晶表面，那里还残留着玄七——或者说玄烬部分神魂——的温度。"少废话，下一个世界。"她刻意让声音显得冷硬。
"第二世界传送开始。"系统光幕展开，【背景：现代都市。宿主身份：京市凌氏集团独女凌墟月，25岁，剑桥经济学硕士，集团唯一继承人。目标人物：京大经济学教授玄烬，32岁，表面精英实则出身贫困县的凤凰男。】
"凤凰男？"凌墟月红唇微勾。这个身份设定倒是新鲜，与第一世任人欺凌的小废物截然相反。"详细资料。"
光幕刷新：【玄烬，陇西贫困县高考状元，靠助学贷款完成学业。表面温文尔雅，实则精于算计。与多名富家女保持暧昧关系，最擅长以学术名义获取资源。】
凌墟月眼中闪过兴味。看来这一世的玄烬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正好让她报第一世的心软之仇。
"传送。"
剧痛袭来时，她恍惚又看见玄七站在月光下握着玉佩的样子。那画面很快被刺目的白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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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经济学系的讲座还有十分钟开始。"
低沉的男声将凌墟月唤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劳斯莱斯后座，窗外是京大庄严的罗马柱校门。驾驶座上的中年司机透过后视镜恭敬地看着她。
"知道了。"她下意识回答，声音是自己熟悉的，却多了几分养尊处优的慵懒。
低头查看手机——锁屏是她和一对优雅夫妇的合影，背景是占地起码五亩的欧式庄园。相册里充斥着名牌包、限量跑车和高端派对的照片，活脱脱一个骄纵千金的人设。
"完美。"凌墟月对着化妆镜整理长发。镜中女子明艳不可方物，茶色墨镜下的杏眼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气。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香奈儿早秋套装，脚上是红底高跟鞋，全身上下的行头抵得上普通教授半年工资。
"系统，调取玄烬的实时位置。"
光幕在视网膜上展开：【目标正在第三教学楼报告厅做讲座预热，出席人数187人，主题《后疫情时代的资源分配失衡》。】
凌墟月红唇微扬。资源分配？正好让她看看这个"凤凰男"如何自圆其说。
京大校园绿树成荫，三三两两的学生看到她的车纷纷侧目。凌墟月故意迟到五分钟，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的声响清脆如编钟。当她推开报告厅后门时，全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讲台上，身着深灰三件套西装的男人正在调整投影仪。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锐利如鹰，下颌线条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透着学者特有的儒雅。若不是系统提示，凌墟月几乎认不出这是玄烬——比起第一世的少年玄七，眼前这个男人成熟得近乎陌生。
"那就是玄烬？"她在心中问道，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不得不说，这一世的皮相确实出众，难怪能周旋于富家女之间。
"根据资料，目标人物连续三年当选京大最受欢迎教授。"系统补充，"特别提示：此人极其擅长心理操控。"
凌墟月冷笑一声，故意在寂静中开口："抱歉，教授。"她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路上我的保时捷抛锚了。"
报告厅里响起几声窃笑。大家都知道凌家千金的名声——挥金如土、任性妄为。
玄烬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凌同学，请入座。我们正在讨论社会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你的例子很...应景。"
几个学生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凌墟月眯起眼——第一回合交锋，她竟落了下风。
讲座内容意外地精彩。玄烬对全球经济格局的分析深入浅出，时不时穿插的冷幽默引得满堂喝彩。凌墟月不得不承认，抛开"凤凰男"的标签，这人确实有真才实学。
"最后我想说，"玄烬结束演讲时目光扫过全场，在凌墟月身上多停留了半秒，"资源分配的本质是权力博弈，而知识...是唯一无法被垄断的资源。"
掌声雷动。凌墟月轻嗤一声，这漂亮话说的，不愧是靠知识改变命运的凤凰男。
散场后，她拦住准备离开的玄烬："教授，我对您的研究很感兴趣，想单独请教。"
玄烬看了眼腕表，百达翡丽的古典款，但凌墟月一眼就认出是过时的旧型号："我有十分钟。"
"十分钟？"她轻笑，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我父亲刚给京大捐了一栋实验楼，校长说您会全程指导我的课题研究。"文件末尾赫然是校长亲笔签名。
玄烬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光："凌小姐，学术不是用钱买的。"
"但可以用钱加速，不是吗？"她凑近一步，香水味若有似无，"比如您那篇被卡在《经济研究》半年的论文？"
男人身体明显僵了一瞬。凌墟月心中暗喜——系统给的资料果然没错，这位教授急需核心期刊论文评职称。
"明天下午三点，我办公室。"他最终让步，转身时背影略显僵硬。
凌墟月把玩着车钥匙走向停车场。"系统，给我调出玄烬的所有黑料。这一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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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教授办公室狭小而整洁。
凌墟月环顾西周，书架上经济学典籍按字母顺序排列，办公桌上文件分类整齐，连钢笔都平行于桌沿摆放。这种强迫症般的整洁透露着主人极强的控制欲。
"《跨国资本流动中的监管漏洞》？"她拿起桌上一份论文草稿，"教授的研究方向真是...实用。"
玄烬倒茶的手稳如磐石："凌小姐的课题构思带来了吗？"
"当然。"她递上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内里却是东拼西凑的肤浅分析。若玄烬真是传闻中那样沽名钓誉，此刻应该敷衍了事才对。
谁知男人认真翻阅起来，不时用铅笔批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条纹阴影，凌墟月注意到他睫毛在镜片后投下的扇形阴影，还有微微蹙起的眉心。
"这里的数据模型有问题。"他突然抬头，笔尖点在某一页，"2021年的政策变动没考虑进去。"
凌墟月挑眉。这倒是出乎意料，看来这凤凰男并非全无学术操守。
两小时的指导远超约定时间。玄烬不仅指出她"课题"中的所有漏洞，还推荐了几本关键参考文献。凌墟月表面敷衍，暗中却在观察办公室的每个细节——廉价却保养得当的皮鞋，过时但整洁的西装，还有书柜深处那张边角发黄的照片...
"那是陇西老家？"她突然问道。
玄烬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凌小姐调查得很仔细。"
"教授桌上摆着贫困县小学的照片，不是很奇怪吗？"她走近细看。照片里破旧的教室前，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围着年轻的支教老师。
"我十岁时的班主任。"玄烬声音平静，"他告诉我，经济学能解决资源分配问题。"
凌墟月心头莫名一颤。这语气太像第一世的玄七说"剑道能守护重要之人"时的样子。
"系统，调取他的消费记录。"她在心中命令。
数据流闪过——玄烬月薪两万八，却住在城郊老旧小区；名下无车，每天乘地铁；最大支出是每月固定向几个账户转账，备注都是"助学款"。
"装模作样。"凌墟月暗自冷笑。这种表面节俭背地捞金的凤凰男她见多了。
临走时，她故意将香奈儿丝巾"忘"在沙发上。若玄烬真是贪图富贵之人，定会借归还之名搭讪。
"凌小姐。"果然，玄烬在走廊叫住她，"你的..."
"送你了。"她头也不回地摆手，"配你那件旧西装正好。"
电梯门关上前，她瞥见玄烬站在原地，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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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凌氏大厦顶层办公室。
凌墟月翻阅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玄烬行踪报告。过去一个月，他除了教书就是泡图书馆，偶尔去几家平价咖啡馆。最可疑的是每周五固定去京大附属医院，但侦探没能跟进去。
"系统，他在医院见谁？"
"权限不足。"机械音回答，"建议宿主亲自调查。"
次日周五，凌墟月换上便装跟踪玄烬。京大附属医院儿科病房外，她伪装成实习生偷听查房。
"小琪的戈谢病治疗方案需要调整。"主治医师对玄烬说，"但那种进口药..."
"费用我来想办法。"玄烬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临床试验的事怎么样了？"
"还在等委员会批准。"医生叹气，"除非有大型药企支持..."
凌墟月心头一震。戈谢病？那不是罕见病吗？一套治疗方案动辄上百万，玄烬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她跟着玄烬乘地铁来到城郊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通过防火门缝隙，看见他在狭小的厨房煮泡面，墙上贴满便签——"李同学学费下月15号交"、"小琪药费还差3.8万"...
书桌上堆着厚厚的外文资料和待批改的作业。玄烬匆匆吃完泡面就打开电脑开视频会议。
"史密斯先生，关于《国富论》译稿的预付款..."他切换成流利英语，"有个学生急需手术费。"
凌墟月站在门外，胸口发闷。这哪里是系统描述的凤凰男？分明是个...
"警告！目标人物出现！"系统突然警报。
她转身撞上一堵人墙——玄烬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镜片后的眼睛冷若冰霜。
"凌小姐，"他声音轻柔得可怕，"跟踪是违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