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什么障碍?秦疏只觉莫名其妙,她一个高中才毕业没几个月的无业游民,什么时候成他们这些特务的障碍了?
秦疏不明所以,但是顾屿洐却淡定的回道:“为了那份名单?”
管向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原来你己经知道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你爷爷手里有份名单,会毁了我们十几年的布局,所以,他死的不冤。”
管向阳说完,脸色骤变,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颗东西往地上一掷,只听砰的一声,地面冒起浓浓的白烟,迅速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听着那“嘶嘶”夹杂着车窗被推开的声音,风呼啸而过的声响响彻车厢内。
“不好,她跳窗逃了!”秦疏推了推顾屿洐,满脸泪痕的抬头,这烟雾熏得她压根睁不开眼,难不成这就是催泪瓦斯?
在浓烟升起那刻,顾屿洐己经快步走到秦疏身前,将她护在怀里。
只是这白烟随着半开的窗户被席卷进车厢的风带走了不少,所以很快车厢里就只隐隐弥漫着那些刺鼻的味道,烟雾散尽很快。
“你没事吧?”顾屿洐皱眉,扶着秦疏的肩头查看她的情况。
秦疏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但是,她......”
“没事,她应该是爬到车顶去了一号车厢,我在那里早己有了部署,就怕她不去。”顾屿洐揉揉秦疏蓬松凌乱的发顶,信心十足的说道。
呃......秦疏咽咽唾沫,这不好吧,这动作也太亲昵了些,他又不是自己的长辈,也不是自己的亲属,咋就那么自然的摸自己头发?
显然顾屿洐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欠妥当,忙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把摔倒的椅子扶起来,轻声说道:“秦疏同志,这次连累你了,等成功抓获这帮人,我会向组织申请为你功勋奖励。”
啊?还有这种好事?秦疏微愣,一种天降馅饼砸中她的感觉,怎么晕乎乎的呢?
“那,那倒不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的,而且,这人不是还没抓到吗?”这时,秦疏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酸软无力,还略微有些颤抖,浑身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靠在椅背上。
顾屿洐看着她这副样子,才真正的像一个正常的平民百姓,怕,才是正常的。
“马上到站了,这里原本不属于计划停靠站点,但火车出了一些问题,必须处理,你先回自己位置上去,记住,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除了我。”顾屿洐嘱咐着她,捡起地上的手枪,快速检查了一遍,随后就把枪递给了秦疏。
秦疏一脸震惊的看着被他随意放在手心的东西,这个玩意......是要给她用?
“怎么,你不会用?”顾屿洐的表情让秦疏一度以为,自己不用使这东西是对国家的亵渎,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呃,升斗小民,没机会碰这个。”秦疏瞬间觉得手心这枪不仅烫手,还烫心。
“你们学校军体课没教?”顾屿洐蹙眉,现在学校教育包含军事教育课程是中央强烈要求的,关于枪械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不说要求必须手拿把掐,融会贯通,但是基础的用枪知识是一定要掌握的。
但,看面前这小女子的样子,似乎是一点都不会呀。
死了死了,忘了这个年代是“全民皆兵”啦!在学校有专门的军体课会传授一些军事知识,以作为备战力量。男生还会锻炼军事体能,女生则更多地是教授一些基础的战场护理知识。
“我、我体质不好,打小就生病,上了一次军体课晕倒后就再没上过了。”胡诌诌的话信手拈来,亏得当了大几年的小说编辑,忽悠人的话怎么说怎么有,不过他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屿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但没有多余时间深究,简单的握着她的手实操了一次,只是子弹最后没有射出来而己。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疏一定小心,就从车厢另一端出去了。
秦疏心脏砰砰砰的跳的贼快,脸红的比红苹果还要艳丽,眼神呆滞......好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上辈子一辈子没碰过男人,这两日被这人搂了个遍......她还要不要做人的?
按着顾屿洐的吩咐,秦疏慢慢踱步回了自己那节车厢。路过那两节车厢时,不少人把好奇的目光对准她瞧,一点不嫌声音大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就是这女的,被那小个子女的追着打。”
“对,后面还有个男的来把那小个子女人打了,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女的抢了那小个子女人的男人,被发现了?”
咳咳咳!啥玩意?合着夏青漾身上绑的炸弹是只有她和顾屿洐看见了?当时嚷嚷有炸弹的人失忆了?
还有,这是比她这编辑还能编故事呢?两个女的打成这样就必须得是为了男人?什么男人啊,能让她这么为之努力的去抗造?神经!
回到她那节车厢,齐順英和康嘉鸣见到她,同时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齐順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们说前面车厢有女特务被抓了。”
秦疏敏锐的注意到,齐順英的拇指正精准地按在她藏枪的袖口位置。这个动作让她很不舒服,就似他知道这里应该藏有东西一般。按理说,如果没有空间,或许她真的会把枪藏在这个位置。
所以,齐順英......普通知青怎么会第一时间检查别人的武器藏匿点?
秦疏故作轻松的抽回手,“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康嘉鸣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夏青漾不见了,管向阳说去找她去了许久,要不要去看看?”
秦疏皱眉,他们不知道夏青漾和管向阳的事?闹得这般大,却静悄悄地啥也没有,就多了几条关于她的八卦.....感觉咋这么刻意引导舆论方向呢?
“行,马上火车要停靠站点,正好去找找,免得被关在厕所里出不来。”秦疏坐下来,把还静静躺在座椅上的小挎包背上,与两人一同往前面车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