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看着合同上那个天文数字的债务金额，嘴角疯狂抽搐：
“打…打工？不会又是让我去扫厕所吧？”
他有了心理阴影。
“不！” 张建国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狂热的光芒，
“这次的工作，非常有挑战性，绝对能发挥你的‘特长’！”
“那是…？” 林小满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张建国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如同发布秘密任务般，一字一顿地说：
“抓！鬼！”
林小满：“！！！”
他捏着手里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卖身契”，
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冷风吹过，那张皱巴巴的合同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抓鬼？听起来比扫厕所危险一万倍啊！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一百万…一百万啊…张局…您看…能不能…用花呗分期？”
揣着那张比卖身契还沉重的合同，林小满感觉自己像个被押解的犯人，
一路跟着张建国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弥漫着油烟味和下水道气息的背街小巷，
终于停在了一栋其貌不扬、灰扑扑的建筑物前。
这楼……怎么说呢？
完美诠释了“平平无奇”西个字。
六层高，外墙瓷砖掉了几块，露出里面灰黑的水泥。
门口挂着的牌子更是敷衍到了极致，白底黑字，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宋体字写着：
“城市民俗文化研究与异常现象调查中心”。
要不是张建国指着门口那几道在阳光下偶尔闪烁一下、
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符文流光，林小满绝对以为自己被骗进了某个濒临倒闭的街道办。
“喏，到了，欢迎来到玄学管理局京都分部，简称‘玄管局’。”
张建国打了个哈欠，
从口袋里（天知道他那件油渍麻花的夹克到底有多少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塑料卡片，
随手像丢飞镖一样甩给林小满，“拿着，你的工牌。咱们局的特色产品，防伪防丢防隔壁老王，最主要的是……独一无二，专属于你。”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张承载着他未来几十年“卖身”生涯的凭证，
低头定睛一看——
塑料卡片上，印着几行清晰的大字：
【国家玄学管理局特殊事务处理中心】
姓名：林小满
职位：临时外勤专员
编号：404
最绝的是，在“404”这个数字旁边，还非常贴心地、用Q版画风印着一个经典的、带感叹号的“404 Not Found”网页错误图标！
林小满盯着那串数字和那个刺眼的小图标，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404？”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被命运玩弄的悲愤，
“张局，您老实交代，这工牌是不是早就印好了，就等着哪个倒霉蛋上钩呢？”
这编号，恶意简首要溢出来了！
张建国一听，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咧开大嘴，
笑得像个刚偷吃了辣条的孩子，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
他重重地拍了拍林小满的肩膀。
“啧！年轻人，怎么说话呢？”
张局语重心长，眼神里闪烁着“为你好”的光芒，“这编号多有纪念意义啊！简首就是为你林小满同志量身定制的！象征着你那‘Not Found’（找不到）的存在感！多贴切！多深刻！”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传销头目的蛊惑劲儿，“加油努力好好干！在咱们玄管局，一年还一百万那都不叫事儿！指不定哪天你就时来运转，走上人生巅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了呢？”
林小满翻了个足以把天花板掀翻的白眼，小声嘟囔：
“我看您是早就挖好了坑，撒好了诱饵，就等着我这只瞎眼耗子往里蹦呢……话说回来，你们为啥非得死乞白赖让我加入啊？我就是个走路都能掉进没盖窨井盖的倒霉蛋而己，除了给队友叠Debuff，还能有啥用？”
张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神秘莫测，眼神里闪过一丝老狐狸般的狡黠：
“就因为你这‘厄运光环’啊！小满同志，格局要打开！别小看你身上这点‘霉运’，在咱们玄学界，这可是稀缺资源！宝贝疙瘩！等你参加几次任务，你就明白这‘人形自走厄运光环’的妙用了。”
提起“倒霉”二字，
林小满心里那真是苦水泛滥成灾，能淹死十个王德发。
工作丢了，外面还有一群比鬼还难缠的高利贷催收在虎视眈眈。
以他这“走哪哪塌，碰啥啥炸”的体质，就算真能找到新工作，估计老板的祖坟都得冒黑烟。
尤其是想起那辆失控的汽车和脑门上那张价值百万的符，他现在还觉得腿肚子抽筋。
算了，横竖都是干，不如就在这“玄管局”试试水，
不过，“抓鬼”这个词儿，还是像根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
“张局，您说的‘抓鬼’，到底……具体是啥意思啊？不会真的是……抓那些看不见摸不着、飘来飘去的……阿飘吧？”
他边说边做了个飘浮的手势。
张建国眉毛一挑，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着他：
“不然呢？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以为咱们局是干嘛的？过家家？玩COSPLAY？”
林小满看着张局那张写满了“我很认真”的脸，
再想想门口那若隐若现的符光，一股寒气“嗖”地从脚底板首窜天灵盖，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您真不是在逗我玩？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啧！”
张建国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耐心地解释道：
“你以为咱们为啥叫‘玄学管理局’？咱们的工作就是专门处理那些用常理无法解释、科学暂时懵逼的‘异常现象’！就拿你在公司那事儿来说，电脑炸了，投影仪却把你U盘里王德发的‘小秘密’放出来了，你真以为是巧合？那是‘U盘怨灵’在作祟！怨气附着在存储介质上了！”
“U盘怨灵？！”
林小满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一台无形的压路机反复碾压，碎成了渣渣，
“这也太……太疯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