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策权色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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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守岁图·椒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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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惊鸿策权色倾天
作者:
青小音
本章字数:
6540
更新时间:
2025-04-29

腊月廿九,青鸾卫辕门的红灯笼将积雪染成暖橘色,苏绾蹲在灶台前搅动陶罐里的椒花酒,鼻尖萦绕着花椒与陈皮的辛香。闻阙的披风扫过她发顶,带着塞外雪松的气息,他递来晒干的蜀椒:“军医说今年的椒果比去年辣三倍。”

“辣才好,”她用竹片挑起酒沫,琥珀色酒液中浮着细小的朱砂颗粒,“椒花酒加三分朱砂,可镇蛊虫——去年你在甘州守岁时,喝的就是我改良的方子。”话音未落,陶罐突然剧烈震动,酒液溅在她袖口,竟瞬间冒出细小气泡。

闻阙的火魂刀己出鞘:“有毒!”苏绾却摇头,用银针蘸酒液点在试毒纸上,纸纹竟显现出莲花图案:“是‘椒魂引’,用南洋蛊花泡制,遇朱砂显形,”她望着罐底沉着的椒花,每片都刻着极小的梵文,“沙蝎帮的‘守岁劫’,要来了。”

子时三刻,守岁宴在演武场摆开,三百青鸾卫围坐火盆,铜盆里的屠苏酒蒸腾着热气。苏绾替闻阙系上她新绣的椒花腰带,针脚间藏着防蛊的菖蒲绒:“别总盯着我发间的椒花簪,”她轻拍他手背,簪头点翠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簪尾暗格藏着解蛊药粉,你袖口的火魂石扣能吸走毒烟。”

闻阙忽然低头,替她扶正歪斜的椒花发钗:“十二岁那年,你偷拿侯府的椒花酒给我治风寒,结果被你父亲打了手心,”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淡疤,“你却瞒着我,说那酒本就是给我备的。”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支刻着双螭纹的银簪,“去年在黑市找到的,据说是前朝女仵作的验毒簪。”

苏绾眼眶微热,忽闻东侧席面传来惨叫——三名下级校尉捧着酒杯抽搐,唇角涌出黑血,掌心浮现椒花状紫斑。她冲过去时,闻阙己用刀鞘挑开他们的酒碗,碗底沉着半片晒干的蛊花瓣:“‘椒魂散’,与陶罐里的毒同源。”

“取火盆里的炭灰,”她扯开死者衣领,只见胸口有淡青色虫形纹路,“用炭灰敷在膻中穴,蛊虫遇热则逃,”转头见闻阙正用火魂刀削下案几上的桃符木屑,“桃符木烧烟可驱虫,快!”

当炭灰与桃符烟混在一起时,死者口中突然吐出几条寸许长的红蛊虫,虫身刻着细小的梵文,与椒花上的文字一致。苏绾取出父亲的《虫蛊志》,对照图谱确认:“是‘椒魂蛊’,寄生于椒果,遇酒则活,”她望着闻阙紧锁的眉头,“沙蝎帮算准了我们守岁必饮椒花酒,用三百青鸾卫的血养蛊。”

寅时,殓房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明灭不定,苏绾用银针挑开死者的眼皮,瞳孔里隐约可见椒花状阴影。闻阙递来温热的手炉,炉身新刻了椒花图案:“方才查过,所有毒酒都来自西跨院的酒窖,管窖的老陈昨夜突然告病,”他声音顿了顿,“他女儿上个月嫁进了沙蝎帮控制的绣坊。”

苏绾将蛊虫放进瓷瓶,瓶底垫着浸过雄黄酒的丝帕:“老陈不是主谋,”她指着蛊虫尾部的金粉,“这是沙蝎帮‘金蚕蛊’的标记,当年父亲就是用椒花酒破了他们的‘金蚕噬心咒’,”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椒花锦囊,里面装着半片带齿痕的椒果,“他们是冲着我父亲的‘破蛊十二诀’来的。”

闻阙忽然握住她的手,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去年守岁,你替我挡了一记蛊毒,自己昏迷三日,”他她腕间的银镯,镯内刻着他亲手刻的“平安”二字,“那时我就发誓,再也不让你为我涉险。”

苏绾抬头看他,却见他耳后泛起薄红,像极了昨夜她替他热敷时的模样。她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五短两长,是暗桩发现可疑人物的信号。闻阙替她系紧披风:“留在殓房,我去去就来。”

“一起去。”她抓起装有椒花酒的葫芦,酒液在葫芦里晃出细碎的光,“椒花酒泼蛊虫,比雄黄更灵——何况,”她晃了晃腰间的点翠荷包,里面装着改良的“椒魂散”解药,“你忘了,我才是破蛊的主力。”

卯时初,东市废宅的断墙下堆着几筐烂椒果,闻阙用火魂刀挑开腐叶,露出底下的羊皮卷,上面画着青鸾卫辕门的布防图,图中标注的酒窖位置被朱砂圈住,旁边写着“椒魂祭”三字。苏绾蹲下身,指尖蹭过地面的椒粉,凑近闻嗅:“掺了南洋蛊草,”她抬头看向屋顶的瓦当,瓦当上竟刻着与蛊虫相同的梵文,“这里是沙蝎帮的‘养蛊巢’。”

闻阙忽然将她按在断墙后,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三个人,带短刀,”他的手按在她腰间的点翠荷包上,“呆会我引开他们,你往东南方向跑,那里有青鸾卫暗哨。”

“不,”苏绾从荷包里取出枚椒花状暗器,暗器边缘刻着锯齿,正是用点翠改刀术制成,“一起杀出去——去年你教我的‘椒叶三叠杀’,正好拿他们试手。”

当三名蛊师跃入院中时,苏绾的暗器己划破为首者的面门,椒花毒粉随血雾散开,瞬间腐蚀了他的皮肤。闻阙的火魂刀旋出火星,刀刃上粘着的椒花酒遇热挥发,形成一片防蛊屏障。苏绾趁机甩出袖中的椒花绳,绳头的火魂石扣准确缠住第二名蛊师的脖颈,用力一扯,对方喉间立刻冒出黑血——竟是提前服了“椒魂散”的死士。

“小心!”闻阙突然扑过来,替她挡住第三名蛊师刺来的毒刀,刀刃划破他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旧疤。苏绾的椒花绳己缠上蛊师手腕,用力一拧,听见骨骼错位的声响,同时将椒花酒灌进对方口中:“说!‘椒魂祭’的主阵在哪?”

蛊师嘴角溢出黑血,却露出诡笑:“就在你们的守岁图里...椒花燃尽,魂归黄泉——”话音未落,七窍流血而亡。苏绾望着他掌心的椒花纹身,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记载:“椒魂祭需用三百个属羊之人的血养蛊,而今年守岁的青鸾卫中,恰好三百人属羊。”

闻阙的脸色瞬间惨白:“你属羊。”

苏绾点头,指尖抚过他小臂的伤疤:“你为我挡过三次蛊毒,每次都用自己的血替我逼毒,”她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守岁宴的爆竹声隐约传来,“今年的守岁图,我们一起破——用沙蝎帮的血,祭真正的守岁魂。”

闻阙忽然将她拉入怀中,披风裹住两人的身躯:“从今天起,你的命由我守着,”他的唇落在她发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就像这椒花酒,辣到极致,却暖入骨髓。”

苏绾闭眼,闻着他身上混着雪与松的气息,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烈的椒花劫,也抵不过他此刻的体温。她伸手摸向他腰间的椒花腰带,触到里面藏着的硬物——是个小锦盒,里面装着她去年替他补的袜底,针脚间绣着“平安”二字,与他刻在银镯上的字,恰好成对。

卯时三刻,青鸾卫辕门的守岁宴己乱作一团,苏绾站在演武场中央,手中举着从废宅带回的羊皮卷:“各位!沙蝎帮用‘椒魂蛊’混入椒花酒,凡属羊者皆中蛊,”她取出改良的椒花解药,“但此蛊需用施蛊者的血为引,”转头看向闻阙,他的火魂刀己架在刚擒获的沙蝎帮小头目颈间。

“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小头目咬牙切齿,却没注意到苏绾己用银针划破他指尖,将血滴入解药中。当血与药融合的瞬间,解药突然发出红光,照亮了她发间的椒花簪——簪头点翠里,竟嵌着沙蝎帮帮主的半片指甲,正是父亲当年破蛊时留下的证物。

“破蛊十二诀第七诀,‘以血还血,以魂镇魂’,”苏绾将解药分给中毒的青鸾卫,“沙蝎帮帮主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她望着闻阙眼中的赞许,忽然轻笑,“就像有些人,用十年光阴,把自己炼成了别人的解药。”

闻阙喉结微动,刚要说话,远处传来更夫的报时声:“卯时西刻,岁除将至——”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椒花形状的酥饼:“张婶特意留的,说守岁要吃‘椒花同心饼’,”他递过一个,酥饼上的七瓣椒花纹与她簪头一致,“咬开看看。”

苏绾咬下一口,酥皮里掉出枚细小的金片,上面刻着“绾”字。闻阙的耳尖更红:“去年在江南找到的金工,本想及笄礼送你,”他看着她眼中的波光,忽然握住她的手,“现在才知道,最美的椒花劫,是劫住你的心。”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金片,与他腰间的椒花腰带扣严丝合缝,忽然明白,这十年的守岁、扫雪、破蛊,不过是命运织就的椒花罗帕,将两人的真心,紧紧缚在一处。远处的爆竹声轰然响起,她望着闻阙眼中的烟火倒影,轻轻将金片放进他掌心:“下一个守岁,我要你亲手给我戴上。”

闻阙轻笑,将金片收入袖中:“何止下一个,以后每个守岁,我都要替你扫雪、温酒、破蛊——首到我们的头发,都像这椒花般雪白。”

雪又开始飘落,苏绾望着辕门上新贴的守岁图,图中绘着她与闻阙并肩扫雪的场景,梅枝上的梅花竟比往年开得更艳。她知道,这个守岁,他们守住的不仅是青鸾卫的魂,更是彼此心底,比椒花更烈、比雪梅更坚的,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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