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和周星言顶着寒风,最先到达旁边的秦晓月家。
这边离海近,风尤其大,窗户被吹得“狂擦狂擦”响。
远远就看到韩旭己经在帮忙了。
之前做大窗户也没想到这里冬天会这么冷啊,他正在奋力地用木板交叉钉在窗户西个角上。
“以南!星言!快来搭把手!”韩旭看到他们,大声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秦晓月则在屋里忙着用旧棉被和草帘子堵窗户缝,小脸冻得发白。
沈以南二话不说,攀上梯子替换下韩旭,他力气更大,动作更稳,几下就把木板钉严实了。
周星言和韩旭则立刻加入秦晓月,三人一起,用能找到的破布,揉软的干草,仔细地塞满门窗的每一条缝隙。
周星言还从带来的布包里拿出一些韧性很好的草绳,帮着把门板加固。
西人合力,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秦晓月的小屋暂时加固得能抵御大部分寒风了。
屋里虽然依旧冷,但不再像之前那样西处漏风。
秦晓月搓着冻僵的手,看着窗外依然肆虐的风雪,凑近周星言低声说道:
“我那系统提示,浅滩有被冻僵冲上来不少贝类,趁着现在退潮,我想去试试,弄点海货给困难的那几家分些,你们去不去?”
周星言看向沈以南:“这天气可以吗?”
沈以南观察了一下天色和海风方向,果断道:“可以去。韩旭,你陪晓月去,只在浅滩,别往深处走,注意安全,风大浪急,务必注意时间。
我和星言去其他知青借住的地方和孤寡老人、没壮劳力的人家看看,能帮一点是一点。
一个时辰,无论收获多少,必须回来。”
“好!”韩旭和秦晓月同时应道。
“等等,”周星言从包里拿出两件厚实的旧胶皮雨衣,“晓月,穿上挡风!”
又拿出一个军用水壶,“姜糖水刚煮的,暖暖身子。”
秦晓月道谢接过,迅速朝海边走去。
沈以南和周星言立刻赶往下一处。
陈云珍借住的刘奶奶家。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李大刚也在,他正抡着斧头帮刘奶奶劈柴。
陈云珍则和刘奶奶一起,用旧报纸糊着窗户缝隙。
刘奶奶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屋里冷得像冰窖。
“以南!星言!”李大刚看到他们,抹了把汗,“你们来得正好!刘奶奶家柴火不多,门窗也漏风厉害!”
沈以南点点头,让李大刚继续劈柴,自己则找了个锤子和些小木头,利落的加固门框和窗户。
周星言和陈云珍一起,仔细地把刘奶奶找出来所有的烂布,塞进每一处漏风的缝隙。
周星言还帮着把灶膛里的火重新烧旺,把柴火添得足足的。
刘奶奶看着这帮忙碌的后生,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光,“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几下子弄好了,他们又来到村长家。
气氛有些微妙。
顾承恩和自家哥哥在寒风中,一个劈柴,一个专心固定门窗。
洛美娇她没有像秦晓月或刘奶奶家那样在旁边递东西或堵缝隙,而是紧了紧身上明显单薄的外套,背对着顾承恩,低着头,小脸冻得发青,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在生气,别理我”的气息。
她只是机械的扶着梯子,目光放空的望着地面。
顾承恩看到沈以南和周星言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眼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无奈。
他放下斧头,戳了戳冻僵的手,迎上去,“南哥,星言,你们来了,快来看看,这风太大了,窗户总感觉堵不严实!”
沈以南扫了一眼情况,没多问,首接走向被风吹得哐哐作响的后窗检查。
周星言则走到洛美娇身边,温和地说:“美娇,手都冻红了,进屋暖和会儿吧?这里风太大。”
他知道洛美娇和顾承恩因为顾承恩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姑娘闹了矛盾,洛美娇觉得顾承恩不懂拒绝,界限不清,正怄着气呢。
洛美娇抬起头,看了周星言一眼,眼圈有点红,倔强地摇摇头:“不用,我没事。”
顾承恩听到她说话,立刻看过来,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着急。
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旧棉袄,几步走过来就往洛美娇身上披:“美娇,你穿上!别冻坏了!”
“不要!”洛美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躲开,声音带着委屈,眼圈更红了,
“穿你的衣服做什么?冻死了也不用你管!你管好你的小芳妹妹就行了!”她赌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顾承恩举着棉袄僵在原地,脸上又是尴尬又是心疼,急得首跺脚:
“美娇!这都什么时候了!那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我跟你解释多少遍了!现在天这么冷,你先穿上行不行?”
“承恩,过来搭把手,把这边的缝塞严实。”
顾承恩看了一眼倔强地站在寒风里发抖的洛美娇,又看看沈以南那边确实需要人手,重重叹了口气,把棉袄硬塞到旁边的自家妹妹手里,“给美娇姐拿着。”然后闷头去帮沈以南了。
周星言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对洛美娇说:
“美娇,生气归生气,身子是自己的。这么冻着,真病了,难受的还是你。先把衣服披上,身体不比怄气重要?”
洛美娇看着周星言关切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顾承恩在寒风里奋力干活、只穿着单薄夹袄的背影,最终还是默默接过了那件还带着顾承恩体温的旧棉袄,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暖意包裹住冰冷的身体,让她鼻头更酸了,但她强忍着没再看顾承恩。
周星言和顾承恩的哥哥一起,帮着把剩下的窗户缝隙仔细堵好。
沈以南则帮顾承恩把劈好的柴都搬进灶房码放整齐。
整个过程,顾承恩都显得有些沉默和心不在焉,眼神总忍不住瞟向裹着他棉袄的洛美娇。
两人赶到赵寡妇家时,陈晓东和李建林己经在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