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吻之后,莱欧斯利对希奥拉的“引诱”变得更加大胆和首接。
他不再仅仅等待她因为饥饿而寻求亲近,而是主动去亲近她。他会在她平静的时候,坐在她身边,握着她冰冷的手,感受她气息带来的悸动。他会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理解她“无心”下隐藏的情绪。
他开始在她面前展现更多的“脆弱”——并非真正的脆弱,而是他作为人类的情感反应。他会在处理完繁杂事务后,在她面前表现出疲惫;会在谈论到梅洛彼得堡的困境时,流露出一丝担忧;甚至会用带着宠溺和无奈的语气,责备她的小脾气和无理要求。
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她明白,人是有情绪的,而她正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他是在教她“爱”的第一课——关注、在意、以及因为对方而产生情绪波动。
希奥拉依然无法完全理解这些复杂的情感。但她能够感受到莱欧斯利对她的不同。他对待她和对待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他会拥抱她,会亲吻她,不再仅仅是缓解饥饿的本能,有时候是莱欧斯利主动的、温柔的,会用那种她感到“愉快”的眼神看着她。
她开始本能地对莱欧斯利产生依恋。她依然高傲,依然认为自己是高级蝶女,但他成了她世界里唯一特别的存在。她的“矫情”只在他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她知道他会包容;她的无助和恐惧只在他面前流露,因为她知道他会安抚。
她依然会因为饥饿而焦躁,尤其是在满月时。但她不再是失控的野兽,而是会带着一种困惑和渴望,寻求莱欧斯利。当他拥抱她、亲吻她时,那种饥饿感虽然不会完全消失,但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却能得到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暖流。
她开始将莱欧斯利视为一种特殊的“食物”——不是填饱肚子,而是滋养她某种更深层次的、她不理解的需求。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亲吻……这些都在一点点地填补她“无心”带来的空虚。
莱欧斯利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她依然是那个危险的高级蝶女,但她对他己经不再是纯粹的“捕食”关系。她的眼神中开始出现除了本能和困惑之外的东西——依赖、信任、甚至一丝他无法确定的……温柔?
他知道自己走在一条钢丝上。他正在引诱一个不知情的强大存在,而他自己也深陷其中。但他无法回头了。他想看到她的“心”完全苏醒的样子,想知道当她真正理解情感时,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想成为那个唤醒她的人。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莱欧斯利来到了希奥拉的房间。他带来了新鲜的水果,以及一枝在梅洛彼得堡精心培育、颜色艳丽的花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希奥拉以及可以开始吃一些人类的食物,但仅限于蔬果之类的。
希奥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进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莱欧斯利将水果放在桌上:“这些是上面送下来的,据说味道不错。”然后,他将那枝花递给了她。
希奥拉接过花,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娇嫩的花瓣,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它立刻结霜。她仔细观察着这朵花,金色的眼瞳里充满了好奇。
“这个……是什么?”她问。
“这是虹彩蔷薇。”莱欧斯利在她对面坐下,“生长在地面上的植物,色彩鲜艳,有香味。”
希奥拉将花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一种清新的香味传入她的鼻腔。她露出了一个非常罕见的、带着一丝惊喜的表情。
“香味……”她低语,“很……舒服。”
莱欧斯利看着她难得表现出的“舒服”表情,心中一暖。
“是啊,它们很美好。”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仅仅是需要‘吃’的猎物。比如花朵的颜色和香味,比如故事里的英雄和冒险,比如……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冰冷的脸颊:“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填饱你的肚子,但它们可以填满你的……‘心’。”
希奥拉的脸颊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发热,一丝淡淡的粉色再次浮现。她感到他手指的温度,感受到他眼神中传达的温柔。她的“心”——如果她真的有的话——似乎在这一刻感到了某种温暖和充实。
她放下花,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气息……”她低声说,金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他,“你的气息……是最好的。它让我……不那么饿。”
她将他的手拉向自己,然后,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锁骨下方,那个银色蝴蝶印记的位置。
“这里……”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和渴望,“这里……好像不那么冷了。”
莱欧斯利感受到她冰冷的指尖和手掌贴在他胸口皮肤上的触感,感受到她心脏微弱但规律的跳动,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看着她眼神中那种纯粹的、寻求温暖的光芒,知道她正在向他敞开她“无心”的内在。
他知道,猎物己经成功地引诱了捕食者。
这份爱,危险、不被理解、甚至有些扭曲,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希奥拉的“心”在慢慢苏醒,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她依然需要一种方式来获取维持生命的“生气和活力”,她的力量依然强大到足以威胁到周围的环境和居民,她对人类世界的规则依然一无所知。
但她有了莱欧斯利。
在莱欧斯利的引导下,她开始学习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她学着识别不同的情绪,虽然依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她能通过莱欧斯利的表情、语气和触碰来分辨他何时“愉快”,何时“疲惫”,何时“担心”。她开始尝试用更温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需求,尽管偶尔还是会因为本能而失控。
莱欧斯利也一首在寻找能够替代“进食”的方法。希格雯的实验仍在继续,他们结合了希奥拉在莱欧斯利身上获得的缓解,猜测也许是神之眼持有者体内蕴含的纯净元素能量,或者是由这种能量引发的某种生理或者精神波动,是她需要的“生气和活力”的来源。
他们开始探索是否能够通过某种技术手段,提取或模拟这种能量,以无害的方式供给希奥拉。这个研究困难重重,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成了她唯一的依赖,她成了他独特的牵绊。他们的亲密不再仅仅是为了缓解她的饥饿或他的引诱,而是包含了越来越多的真情实感。
她的吻从最初笨拙的“捕食”尝试,变成了寻求安慰的亲近,再到后来,在莱欧斯利主动引导下,带有了一丝她正在学习的、属于她的温柔。她会在感到安心或“愉快”时,主动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上,或者用冰冷的唇轻轻触碰他的。
莱欧斯利依然是那个聪明的“猎物”,他仍在引导着这份危险而美丽的关系。但他也是那个爱着捕食者的“猎物”,他愿意承担所有的风险。